「原来你是用翠玉笛将他们敲昏的啊?呵呵……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翠玉笛还有这个妙用。」
雪樱一抬头,当她那笑得媚如弯月的美目,倏然对上了千寻那深邃,却隐含着担忧的瞳眸时,心中竟微微一震,被他迷人的魅眼所惑,心跳不已。
千寻的眼中掩不住的忧心,他实在放心不下,让这个轻易相信别人的偬丫头就这样独自回镇,便道:
「我送你回龙江镇吧!恰巧有人请我到他的府上作画,我也正要前去龙江镇一趟,咱们一路同行,也有个伴。」
雪樱的香腮微泛起红潮,微笑地点了点头。两人含笑对望一眼,便朝着龙江镇的方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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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回龙江镇的路上,恰巧听人提起:
「听说今天适逢陈员外的千金及笄之日,所以陈员外特地开放斥资千金打造的颐凤园供人游赏。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平日一般人想进颐凤园还进不了呢!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瞧瞧?」
雪樱一时好奇,随即慢下了脚步,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
「但我只是个没财没势的佃农,进得了颐凤园吗?」
「平常当然不行,但只有今天例外,听说今天任何人都可进园游赏一日。」
她一听,也好想去看看,毕竟过了今天,她或许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去瞧上一眼。
「想不想去颐凤园瞧瞧?我也想去亲眼见识见识,斥资千金的园子到底有多富丽。』千寻适时地问口问道。
雪樱朝着千寻甜笑着颔首,毫不怀疑他为何总能如此了解她的心意。她早明白,他们总能心灵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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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带着雪樱,随着数名慕名而来的人,来到了颐凤园。
两人并肩走在清风拂面,落英缤纷的婉蜒小径中。
一朵落花,飘落在千寻的发上。雪樱一见,便拉了拉千寻的袖子,纤手指向他额上的青丝。
千寻不解地以眼神询问,雪樱便踮起脚尖,伸手取下他发上的落英。
「多谢。」
雪樱羞涩地低下头,接下他诚心的道谢。只因发觉他魅笑的眼,竟比满园的美景更令人心醉。
正当一股暧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缓缓酝酿之际,千寻的背后不知被什么人给撞了一下。
他惊讶万分地回头,心中暗怪自己竞如此的大意,平常他可以轻易察觉任何靠近他数十尺以内的人,为什么突然问,他的警觉心竟然变钝了,竟要到背后让人给撞了才晓得?
一回头只见一名穿着鹅黄色雪纱裙,身形窈窕的绝色佳人,似乎刚跌了一跤,身旁的婢女正扶着她。当她优雅地站起身子之后,向千寻微一欠身,娇声嗲气地说道:
「公子,真对不住。今天是我第一次试穿这件新衣,不小心被裙摆给绊了一下,撞到了您。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哪里。」
千寻锐如鹰隼的黑眸,迎上了佳人那含媚的双眼,剑眉一扬,饶富兴味地打量起了那名美艳尤物。
一般的富家千金,岂会用这么露骨的眼神看着男人?
千寻也不道出心中的疑点,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雪樱见眼前这名衣着华美的姑娘,突然心生自卑。
「公子是第一次来颐凤园?如果公子愿意,艳儿愿意为公子引路,为您介绍颐凤园的各处胜景。」
艳儿风情万种地朝千寻一笑,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身子,更是毫不避嫌地偎近千寻。
「如此甚好,在下感激不尽。倒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小女子姓陈名唤艳儿,家父正是掌理这座颐凤园的江南首富。不知公子又该如何称呼?」
「原来姑娘正是陈员外的千金,想必对颐凤园的每一处皆了若指掌。有姑娘为在下向导,真是在下的福气。」
接着千寻现出随身所带的翠玉笛,向陈艳儿说道:「这支玉笛是我最心爱之物,姑娘不妨以玉笛为名相称吧!」
「那奴家就唤你为『玉笛公子』如何?公子请随我来。」
陈艳儿说着,便带着千寻往颐凤园更深处的雪峰亭前去。
自惭形秽的雪樱,一见两人亲热地一路闲聊个不停,胸口便感到一阵异样的烦闷与揪心,好像胸口的肉被人狠狠地刨去了一角似的。
玉树临风的千寻,和美丽雍容的陈艳儿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一对金童玉女,那么地登对。
她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既没豪宅别院,连大字也识不得几个,更没陈艳儿那种干金小姐的风情与娇媚,也难怪千寻一看见她,就忘了自己的存在了。
早知道在这里会遇见陈艳儿这般魅惑人心的女人,就算拿刀子逼她,她也不来了。她宁可放弃这个难得大开眼界的机会,只要千寻眼里依然有她……可是……
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雪樱,低着头紧跟在两人身后,全然没注意到前头的两个人早停下了脚步,便一头撞上了陈艳儿。
她纤细瘦小的身子,硬是被高挑的陈艳儿给撞退了两步。
「唉唷!疼死人了。」
差点把雪樱撞倒在地的陈艳儿,首先不满地大发娇嗔,—边喊疼,一边嗲声地朝着千寻问道:
「这丫头又是谁?怎么一路跟咱们走来这儿?」
她毫不客气地瞪了雪樱一眼,显然在暗示雪樱的存在根本是多余的。
「这位是蓝雪樱姑娘,我们是一起来的。」
「原来如此,不知蓝姑娘又是那一府的千金?」
瞧她那副寒酸样,不用想也知道是贫穷人家的女儿,但陈艳儿就是刻意想为难她,所以才这么问。
「我……我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雪樱可怜兮兮的说道。
千寻见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竟为之一恸。
「今日陈姑娘与雪樱只是萍水相逢,何必过问彼此的身分?明日一别,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公子说得有理,不论蓝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对我而言都不重要。难得今日艳儿有缘和公子相逢,就让艳儿尽地主之谊,在前方的雪峰亭设宴款待公子。公子请随我来。」
陈艳儿巧笑倩兮地邀请千寻赴宴,然后朝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便会意地离开此地,前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不过,寒舍的雪峰亭,是仅为小女子方便看雪瀑美景所建,格局小了些,只怕挤不下三个人。」艳儿突然看了雪樱一眼,意有所指地说。
雪樱闻言立时停下了脚步,微漾水光的星眸轻瞥了千寻一眼,却见他从容地一笑,朝她说道: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他倒要看看那个自称陈艳儿的富家千金想搞什么鬼。
目眶泛红的雪樱,就这样不发一言地看着金童玉女般的两人丢下她,翩然地走向那座矗立在雪瀑之下的雪峰亭。
打从一开始,她就看出了千寻和陈艳儿对彼此皆很感兴趣。只是她想不到,千寻竟会任由那个娇声嗲气的女人一脚踢开她,丢下她一个人在百花争艳的颐凤园里,独自落泪。
可恶的家伙!不是说好要送她回家吗?为什么现在却丢着她不管,任另一个女人巴着不放?
满怀委屈的雪樱,任由泪水不断地悄悄滴落,也倔强得不肯哭出声来。
不管了,她什么也顾不得,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地,她要向千寻讲明,不需要他送,她自己也回得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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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艳儿和千寻相偕来到雪峰亭,她随即为两人各倒一杯酒,举杯相敬。
「艳儿敬玉笛公子一杯,还请公子赏脸。」
千寻左眉微扬,一双似笑非笑的魅眼凝视着她,令艳儿为之脸红心跳。
「在下向来不喜饮酒,如今更怕一杯酒下腹,便落得一命归阴的下场。」
「公子别开艳儿的玩笑了,难道这酒中还有毒不成?」
艳儿的脸色闪过一丝不安,便拿起玉杯,一口喝尽杯中醇酒,暗示酒菜绝无问题。
「酒里有没有毒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耗尽心思地将我引来此地有什么用意?『欧阳姑娘』。」
陈艳儿一听,大吃一惊。
「想不到这么快就让你识破我的底细了,真不愧是玉笛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分?」
既然身分已被揭穿,那么戏再演下去也没意思了。欧阳燕一改方才的娇嗲,恢复她原本有些低沉的嗓音。
千寻魅眼微眯,胸有成竹地说道:
「一开始就怀疑了,因为你这场戏演得实在是漏洞百出。
第一,家教甚严的千金小姐,绝对不会像你一样,毫不忌讳地直盯着男人看。
第二,既然今日颐凤园难得对外开放一天,照理说园内应该会人满为患才对。但从我进园以来,除了那几个刻意散布消息,引我们前来的『路人』外,却看不到其他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