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他人还卡在巴黎不知道忙什么。」
「如果连妳都不知道,那还看谁会知道?」
「耶,妳可别小看他,z所有的尖端科技、武器装备,可都是他亲手设计出来的。」
老天爷!两个女孩变成一座菜市场,而且竟然当众就提到神秘的「z」!凯杰赶快打岔道:「喂,妳们两个谁要跟我换位子?」
两名女孩不解的看着他,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方便你们讲话呀,要不然等一下什么飞『机』啦、小『鸡』啦都出笼了!」
凯杰故意在同音字上加重音,两位小妮子总算听懂他的暗示,互相吐了一下舌尖。
这时贵宾们集体起立鼓掌,原来一对新人已交换戒指,仪式完毕,户外盛宴接着展开。
在杯觥筹影和相机镁光灯交错之中,穿着自己设计的白纱礼服的倩妮,和一身白色亮丝西装的乔谚,正手挽着手向宾客一一举杯致意答礼。
凯杰往反方向走去,离开人群,踱到一处角落。这时也有一位神色幽怨的淑女悄悄离开人群,身后跟了两名随身保镖,走到一半时,突然朝凯杰的方向踱过来。
「华德爵士。」
「啊,王妃陆下!」
黛安娜王妃伸手和凯杰轻轻一握,然后露出一丝苦笑,隔看太阳眼镜望向他。「老天爷,我们别这么拘礼正式了。凯杰,你最近还好吗?」
凯杰的脸上闪过一抹忧色。「那才是我想问妳的,我们好久没通电话了。」
王妃神色有些不白在地低声说:「我的电话有人窃听……唉,我决定要离开查尔斯,这件事尚未公开,我只告诉你。我最近会接受英国一家电视台访问,抖出一切内幕,省得外人到处乱说,然后我马上去南美避风头。」
「怎么,不想当未来的英国女王?」凯杰半开玩笑地问。
「我只想当英国人民心目中的女王……有人过来了,我们再找机会聊吧!在新闻界围堵上我之前,我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凯杰,再见。」
王妃匆匆离去,凯杰回首一看,才发现正过来的人是高桥纯子。
「我没料到你跟黛安娜王妃这么熟。」
「我也没料到有人竟然这么关心我的一举一动。」
凯杰答得有口无心,纯子则轻叹一声。
「我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刚才我不该跟你唇枪舌剑。不过如果你不领情的话,那我走开就是。」
纯子作势转身要走,凯杰连忙唤住她:「不!不要走!」
纯子依言停下脚步,迟疑了片刻,才踱近前来。
「凯杰,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怎么好,你也知道我就是缺乏『女人味』,所以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你。」
「安慰我什么?」
「你还明知故问?谁不知道你曾经对倩妮--」
凯杰急急打断她的话,「那只是『练习』而已,现在都过去了,妳别乱猜!我……我是在想别的事情。」
「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看你担心得头发都快要白了!」纯子追问道。
「妳真的看兴趣听?」
「说来听听嘛!如果不中听,你放心好了,我会叫你滚蛋的。」
凯杰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但是很快又收敛表情,平心静气地说:「我最近过腻了贵族生活,决定去找『头路』。」
「哇--这可是大新闻哪,搞不好可以拿来当我大众传播研究所的毕业论文呢!」纯子故作惊讶的说。
「妳往取笑我?」
「我哪敢?喂,你应该更有幽默感一点,知道吗?不过……谁请得起你呀?」
凯杰露出一丝苦笑,「所以我才想接掌我爸爸的『磬宇地产』,而且我已经进公司实习一阵子了,过两天我就要第一次出公差去罗马尼亚。」
「在东欧?」
「对。我的一位朋友有座古堡要卖。」
凯杰说得漫不经心,纯子却瞪大了眼睛,「古堡!你是说像在童话故事里,那种如梦似幻的古堡?」
大概因为没交过女朋友的关系,凯杰很不浪慢地说:「不是如梦似幻,这一座是真的,从十八世纪留传下来,而且需要大肆整修。」
纯子毕竟只有二十二岁,她充满憧憬幻想地喃说:「一座真正的十八世纪古堡,那住在里面的人不就是王子跟公主?你想把它买下来做什么?」
「当然不是买来当玩具。我爸爸想在重新整修之后,将它开辟成一做五星级的国际旅馆。」
「那不是很可惜,很……糟糕!」
纯子的目光投向凯杰的身后,眉毛紧蹙了起来,凯杰则一头露水。
「怎么会可惜?又怎么会糟糕?」
纯子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在,压低声者急说:「可惜是真的啦,可是我说的『糟糕』,并不是指那座东欧古堡,而是正朝这里走过来的人!」
「谁?他是谁?」凯杰回首一望,只见一名叫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一路含笑走来。纯子失神第嘀咕自语:「没想到他也在被邀的贵宾名单上,啧,真是伤脑筋!」
凯杰伸出一只手掌在纯子发呆的眼晃了晃,「喂,有人在家吗?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纯子眨眨清灵的眼眸,面露忧色地说:「他是日本nbk电视台创始人的儿子,纪梵恩。」
「哦?日本人怎么会姓中国姓?」
纯子啼笑皆非地说:「这是我现在担心的重点吗?他跟我一样只算是『半个』日本人,他老爸从香港移民日本,他不能姓中国姓吗?」
「噢!妳是念大众传播的,他是搞电视的,那不是正好?」
「正好你的头啦!什么正好?真是少根筋!」
凯杰自找挨骂,顿了一下后,又问:「那妳担心的重点是什么?」
「因为他……他想追我!」
说到那个「追」宇时,纯子好像说到了一件很恶心的东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凯杰正想说什么,纯子突然郑重其事地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兮兮地哀求道:「凯杰,你一定要救我!」
「救……救妳?借问一下,怎么个救法?」
「跟我演一场戏……喔,嗨!纪少董,好久不见哪!」
凯杰当场差点跌到地上,不过他今大总算又学到一点新东西,人家说女人善变,他算是第一回见识到了--刚才纯子差点把他笃得狗血淋头,接着是苦苦哀求他救命,现在一「变脸」,竟然是堆满笑容地跟人家说「嗨」,哇!变得可真快!
风度翩翩的纪梵恩一踱近来,握住纯子伸出的手,眼神立刻转向凯杰打量着,不动声色地说:「纯子,真是好久不见!妳现在又不在电视台实习了,怎么还改不了口,老是叫我少董?」
纯子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说:「一日为少董,终生为少董!」
凯杰和梵恩八成都总不懂「文言文」,两人竟然异口同声地问道:「妳在讲什么?」
「噢,没有啦,只是一句很有名的中国成语,表示我对少董您的『尊敬』。」
梵恩听不出话中讥剌之意,晕陶陶她笑说:「哪里哪里!纯子,我才不要妳尊敬我。」
纯子心里很想说:那踹你屁股两下可以吗?辛好她忍住没说出来。
「纯子,妳还没介绍妳这位朋友是何方神圣?」梵恩充满心机假笑地问。
「他就是摩纳哥的『黑爵士』!」
「黑爵土?拍电影的吗?我怎么没听过?」
听他这么一说,凯杰和纯子差点同时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没吃过猪肉,至少也看过猪走路吧!」纯子作戏地笑说。
梵恩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急急地问:「什么意思?」
「您都不看国际报导吗?他是皇室贵族!」
一听到「贵族」二字,梵恩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但热情满溢地伸出手,而且连日文都不小心跑出来了!
「索底斯呢,原来是贵族!我才疏学浅,失敬失敬。」
凯杰听得鸭子听雷,但仍礼貌性地说:「纪先生,久仰久仰!」
不料才说完,肋骨上就被纯子撞了一下,他还搞不清楚哪边「演」错了,只听纯子突然嗲声说:「噢,亲爱的达令,你陪我去补一下妆。纪少董,我们等一下再好好聊,拜!」
纯子急急想走,凯杰却仍杵在原地,直到纯子回头来用力拉了他一把,他才生硬地说:「噢,对!补妆,我陪她!」
两人才一踱开,梵恩不禁喃喃自语:「亲爱的?达令?噢……」
也许是太伤心激动了,也许是在吃醋生气,梵恩两拳握得紧紧的,突然两眼上吊、朝后砰地一声昏倒在地。
「来人呀!有人中暑了……八成是香槟喝太多!」旁边一名老妇急嚷。
渐渐走远的凯杰于心不忍地频频回头,很不放心地问道:「他该不会脑充血吧?」
纯子拍胸脯挂保证,「安啦,死不了,大不了半身不遂!」
「妳别吓我好不好?不过妳刚才的演技实在有够烂,而且还那么肉麻恶心……」
凯杰兀自数落着,然而纯子好像心不在焉地在想什么,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凯杰,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罗马尼亚买古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