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说得没错吧?我没冤柱她吧?老爷,你要主持公道啊!”王宝秀见事情顺利,也就演得更加的生动了,而一旁的荷花眼见计谋成功了一半,更加暗笑不已。
唐传生一见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他再怎么想袒护女儿,也是无能为力,更何况这次女儿做得实在太过分了。这一想,不禁令他火冒三丈,“春娥、喜儿,你们赶紧请小姐过来!”
春娥、喜儿心中疑惑未解,却也不敢迟疑,赶紧地往大厅外走,但是一踏出门口没多久,春娥便一把抓拄了喜儿的手。“喜儿,你去找小姐,而我得赶快告诉二夫人这件事!我们分头行事。”
喜儿了解的点点头,两人便分道扬了镳了。
喜儿健步如飞,心中相当清楚要先上哪儿找唐婉婉。果不其然,唐婉婉此刻正坐在秋千上发着愣。
喜儿心急地叫了声:“小姐!”引起了唐婉婉的注意。
“怎么了,喜儿,看你急的?”满怀心事的唐婉婉淡淡回应。
“小姐……老……老爷找你去大厅呢!”喜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唐婉婉有些诧异,“我爹找我?什么事呀?”
喜儿满脸焦急,“喜儿也不知道,可是大夫人也在大厅里,气氛和平常很不一样。”
喜儿的神情让唐婉婉露出若有所模样,可惜她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事。但是一说起王宝秀,却让她想起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今天一早,喜儿前脚才走没多久,荷花便来传话,说王宝秀有急事要她马上去见她。可是当她去了王宝秀房里时,却空无一人,而荷花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她尚未理出头绪,喜儿已开始催促了。被打断思绪的唐婉婉只得起身,往满布欲来风雨的大厅而去……
* * *
何翠青在春娥的陪伴下,急急地走着,但是她人还没进大厅,却已经听见女儿哭喊的声音,急得她加紧了脚步。
一踏进了大厅,便看见女儿跪在堂下,似乎和她的父亲正在争执着什么,而王宝秀却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何翠青一开口,整个大厅的人全都转头看着她,唐婉婉更是一下子爬了起来,向她飞奔而来,哭着扑入了她的怀抱。
“娘,他们冤枉我,我是无辜的!娘呀!”
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女儿,何翠青不知有多心痛呢!她轻抚着女儿的背,娥眉紧皱地看着唐传生问道:“老爷?怎么了?婉儿做了什么事?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呢?”
只见唐传生拂袖坐,怒气冲冲地说:“你自己宝贝女儿,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
何翠青无奈,只得推开了女儿,温柔地问:“婉婉,告诉娘,到底怎么了?”
唐婉婉却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她直摇头,“娘,不是婉婉做的,不是的!”话一落,大喊了一声:“娘!”又扑入了何翠青的怀里。”
何翠青更无奈了,她扫视了大厅一眼,看着一脸铁青的唐传生,一脸幸灾乐祸的王宝秀,和一脸泪水的喜儿,“喜儿,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喜儿嗫嚅了半天,说得不清不楚的。
此刻,等不及的王宝秀开口说话了,“我看,还是由我这个受害者来说吧!”
她故作无奈地一到了何翠青的面前。
就在何翠青思索“受害者”这三个字时,王宝秀尖酸刻薄地又说:“我说妹妹呀,你教的好女儿,竟然拿了满盒子孤虫子,放在我房里吓我,幸亏我命大,否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何翠青全身一震,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怀里的女儿竟然回头对着王宝秀大吼:“我没有!我没有!你含血喷人,是你这个老怪物栽赃给我的!”
此话一出,全厅的人立时震惊不已!只有唐婉婉一脸愤恨,丝毫不以为意。
打从她一进了大厅,父亲便冷冷地问她今天有没有上大娘的房里,当一头雾水的她实话实说地回了一句:“有啊!”父亲便二话不说地大骂着要她跪下,在莫名其妙又无奈地跪下后,一听见了王宝秀对她的指控,她就知道今早误入陷阱了。
只是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心思这么恶毒、手段这么卑劣,偏偏父亲硬是不肯相信她,一口难解的怨气终于逼得她口不择言,说出在众人心中视为大逆不道的话。
王宝秀当然是首先发难的人,只见她看着唐传生不断地哀叫
何翠青自然也是神色严厉的斥责她:“婉婉,你怎么可以这样跟长辈说话呢?”她急了!女儿说出这种话,教她如何善后?
唐婉婉真是不敢相信自己亲娘也骂她,她挣脱了何翠青的怀抱,更加疯狂地喊着:“什么长辈,她就是老怪物!一个为老不尊的老怪物!”
突然“啪”的一声,只见气得发抖的唐传生终于打了女儿一个耳光,那清脆的巴掌声,那颊上火烫的疼痛,随即让唐婉婉震慑得住了口,耳边也传来母亲心痛的一声惊呼!
何翠青立刻护在女儿的身前,泪眼模糊地不住看着、抚着女儿红肿的脸颊。
唐婉婉浑身无力地呆了,从母亲肩膀上望向已经眼露后悔的父亲,她不断地摇着头,无法置信地瞪大了双跟,泪水一颗颗地落了下来……
半晌,唐婉婉突然一声大叫,随即冲出了大厅;没想到竟在大厅外撞到了沈逸书。
刚刚那一幕他都看到了?唐婉婉泪眼相视,心碎之余又多了一股耻辱感,让她很快地甩掉了他轻扶着她的手,顾不得身后娘亲凄楚的呼唤声,又往敞开的大门处飞奔而去……
“小姐!小姐!”
喜儿叫喊着很快地追了出去,但是一出了大门,却看不到唐婉婉的身影,急得她愣在原地大哭。
“喜儿,你家小姐怎么了?”
喜儿闻言一转身,原来是沈逸书,于是她哭着将事情从头到尾,巨细靡遣地说了一遍,末了,她还不住地说:“小姐不会这样做的!这一定是荷花挟怨报复,和大夫人联手诬陷小姐的,小姐真可怜,还被最疼她的老爷打了一巴掌……呜……呜……”
是啊!沈逸书也看到了那令人震惊的一幕。
当时他无意间走近了大厅,却发现里面吵闹不已,好奇之下,他驱前想探个究竟,却没有想到会看到那个场景。
而当唐婉婉撞上他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眸子里的痛楚、羞辱和委屈!让他的心莫名地为之一紧,如同感受到她全部的情绪,而那种感觉就仿佛有人狠狠的在自己胸口打上一拳,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还隐隐作痛者。
他拉回自己激动的情绪,抓住了喜儿口中的一句话,问道:“喜儿,你说那荷花挟怨报复是怎么一回事啊?”
喜儿止住哭声,开始说起昨天在回廊发生的事,和大夫人一向就对小姐看不顺眼……
沈逸书听了喜儿的话后,也了解—到了唐婉婉的另一面。
原来唐婉婉在调皮刁钻、喜欢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之外,却也好打抱不平又体恤下人。
这阵子住在唐府,以他的观察,直觉得个性直爽的唐婉婉未必是个敢做不敢当之人,所以她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这让沈逸书不禁为深深地叹息了,也让他很想为她做些什么。
这么一想,他不禁思索着喜儿的话了,开始往回走,很快地来到了大厅。
一踏进大厅,沈逸书便发现唐传生一脸懊悔的瘫坐在椅子上;何翠青正在一旁掩面嘤嘤地地哭泣着,春娥则不住地安慰着她……只有王宝秀似乎得理不饶人地还在哭闹,身旁的荷花净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沈逸书见此场景,不禁轻叹一声。他向着唐传生作揖请安后,直接说道:“唐伯父,恕我直言,这事似乎不见得就是令爱所为啊!”
唐传生闻言,整个人为之一振,何翠青也停止了哭泣,满怀希望地看着他,而沈逸书也没忽略王宝秀主仆两人脸上神色之一变。
“沈公子,不知你有何高见?”唐传生忍不住问道。看这个年轻人的神色,似乎已经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沈逸书笑着回答:“唐伯父,叫我逸书就好了。这高见不敢当,只是在下有些疑问想澄清。”
此时,王宝秀突然抢话,“老爷,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澄清的?”她故作神色自若的说。
可是唐传生不理会她,只要有任何机会可以证明女儿的清白,他都不能放过!只见他一派慎重地说:“逸书,无妨!有话请直说。”
沈逸书也严肃地准备好好地调查这件事!他一个转身便看到了那只盒子,略一思索后便说:“首先,这个盒子真是令嫒的吗?春娥,你怎么说?”他望向春娥这个证人。
春娥神情镇定的地回答:“沈少爷,这个是当初小姐拿来吓我的盒子没错,可是——又一次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宝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