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现在,阿诺还是能清楚的记起那个吻带给她的震撼。那是她的初吻,是她怀有许多浪漫幻想与憧憬的初吻,虽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暴君桀夺走。但是意外的,她并没有任何的不快或怒气,反而心底还漾起一道淡淡的甜蜜。
唉……就是这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害惨了她。
对爱情,她还是懵懵僵懂、一无所知。所以她选择了逃避,拜托牛头马面带她四处去玩,让她借此逃避暴君桀、也逃避自己,但是怎知还是让他给逮到了!
“明明就是为什么还不承认。小情侣间吵架实在没必要搞得人仰马翻吧?”马面不解的摇了摇头。小两口间爱吵架,这是很平常的。但是,没必要吵到让那易桀整天臭着一张脸,害那附近往来的通过、要来报到的小鬼个个吓得不敢前进,严重乱了整个的作息。这事还扰了阎罗王,害他们俩又被召去臭骂一顿,要他们速速把事情解决,赶紧送这两个麻烦精回阳间。
经过他和牛头兄的开会讨论,决定把麻烦精之一扛去送给易桀当祭品,让他们小两口赶紧将事情谈一谈,要吵要和自己去决定。而他们也好趁这个机会赶忙回阳间去捉那两个坏蛋回来报到。 “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听不懂吗?”阿诺气得快冒烟了,再加上现在全身动弹不得,更叫阿诺一把火闷在心底炽烈的烧着。
“对、对,你们本来就不是。”看着马面投来的鄙弃眼神,牛头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面对这两个自己惹来的麻烦精,再多的自尊也要先摆一边去了。
“这还差不多。”阿诺这才满意的道。 “臭马面,跟牛头兄多学学吧,人家说话多得体呀。”看准了他不敢怎样,阿诺消遣了他几句,以报刚才的仇恨。
“你别太过分了……我……”马面顾不得牛头的阻止,抢起拳头准备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拼个你死我活。
“到了、到了,你们都别吵了。”眼看易桀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牛头赶紧又肩负起灭火员的角色。在他们两个尚未开战前,将伤害降到最低。
“哼!”马面气得连看都不想看,粗鲁的一把将阿诺丢到地上,旋身独自去生他的窝囊气。
“臭马面,你以为你在丢垃圾吗?虽然是不会痛,但是你让我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我强烈的要求赔偿。”脸先着地的阿诺气得哇哇大叫。
“赔你银纸吗?”易桀懒懒的声音从阿诺的身后响起。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阿诺被易桀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好一大跳,她现在还是依旧全身动弹不得的趴在地上,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一直在这里。”易桀还是一派慵懒的声调。
“你一直在这里干嘛?”阿诺好奇的问。
“我们把她交给你了,你们俩有事好好变谈吧。我们得赶紧去捉那两个坏蛋回来覆命了。”牛头清了清喉咙,不得不打断他们两人,但对话有点无聊的相会,他和马面还有许多要事得办呢。
“哦。”易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那我们先走了。”牛头拉着还在一旁生闷气的马面转身就离开。
“等一等,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呀。喂!等一等呀。”阿诺趴在地上根本不知,道牛头马面现在的最新动向,兀自在那里哇拉哇拉舶叫个不停。
“怎么?这里是有猛兽还是有怪物呀?为什么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易桀带威胁性的声音从阿诺的头上响起。
“嗯……因为他们还没帮我把法术解开呀。”阿诺胡乱的找着借口,她可没胆说因为这里有一个暴君桀大怪兽。
“我等一下会帮你解。”易桀把她的身体扳向正面,让他可以直视她的脸。
“你会?”阿诺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废话,我又不像某人,成天只知道玩,一点长进都没有广易桀挺直身子像只骄傲的孔雀。 “学这干嘛,你打算在这里买房子待一辈子吗?”阿诺不解的望了他一眼,不懂他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随便你怎么说。既然你觉得没用处,那你就一直维持这样吧。”面对笨女人的不识货,易桀好心情的不和她计较,反正受苦的又不是他。
“别这么说嘛,拜托你帮个忙吧。”阿诺一听赶紧陪笑的望着易桀,尤其是在她望了望四周,发现牛头马面早巳没义气的跑了之后。
“考虑,看你的诚意。”易桀骄傲得很。
“诚意?我很有诚意的。”阿诺还故意展现了她晶亮又真诚的眼神。
“算了,还是别帮你解开了。省得有人又要躲我躲好几天了。”易桀故意道。
“哪有好几天?只不过一天又十八个小时。”阿诺直觉的否认。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失言。 “我……我哪有躲你。”阿诺赶紧结结巴巴的转开话锋,希望还能有些补救。
“一天又十八个小时?算得很清楚嘛。”听到阿诺的话,易桀堆积在心里多日的不快全一扫而空。知道她也是在乎的,让他开心不少。“说,为什么要躲我?”他直视着她的跟眸,问出这几天心底最大的疑问。
“我……我都说没躲你。”不能别开头,阿诺只好选择闭上眼睛来逃开易桀强烈的注视。“先帮我解开法术吧,这样好难受。”软声细语的想转开话题,阿诺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触碰那敏感的话题。 易桀闭上眼睛默念了一连串的咒语,信手一指,就解开了阿诺身上的法术。“我那天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的,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法术是解开了,但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毕竟对阿诺的退缩,易桀心知肚明。
“你明明就是在和我开玩笑。别闹了,这一点都不好玩。”易桀的坚持让阿诺不得已的睁大了双眼,但她还是摇摇头不净相信。
她根本就不相信暴君桀会真的对她动心。毕竟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快三个月了,这些日子来也从未见过他给过她多少的好脸色。他每天还是依旧颐指气使的指使她忙东忙西,根本看不出任何喜欢的预兆,凭什么.一到了这里他就会神经错乱的喜欢上她?这未免太不合逻辑了。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前我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等到发现时才知道自己早已经陷下去了。”易桀认真的看着她。
其实她的心情,他是完全能体会的。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会有对她动心的一天。但事实上,它却真的发生了。
爱情这回事真的是很令人难以捉摸。他近三十年的生活中一向不缺少女性的陪伴,陪她们玩了大半辈子的爱情游戏,却也从未有过任何心动的感觉。怎知就在这不知不觉间,爱苗却在他心理偷偷滋长,就让他对一个他最没有防备,最没有心机的人有了心动的感觉。这份唐突的情感震惊了他自己,也同样吓坏了她。
所以他能理解她的逃避。只是,他已经给了她太多的时间,她必须得回他一个欠口覆了。
“什么是喜欢?你怎么能那么肯定的知道你自己的感情?”阿诺困惑的望着易桀。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好久好久,但她还是无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那是一种心动的感受。你会发现你在不知不觉间心思全系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他笑,你跟着笑;他哭,你心里也跟着难受。而我对你,正是像现在这样的感觉。才多久没见到你,我已经想你想得快疯了。想到你和牛头马面亲密的模样,更叫我一颗心全被妒忌的情绪膨胀、占据。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滋味,有甜有苦,不是身隐其中的人是无法领略个中巧妙的。”他以前老觉得忌妒是女人的天性与专利,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只要在乎,就会想占有。这是一贯的天性。
“心动……我还是不懂。”阿诺努力的转动着她的小脑袋,还是觉得他讲得很抽象。
阿诺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心神不宁是不是为了他,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对暴君桀心动了。
只是,她心底明白这几天心里强烈的悸动,是她这近二十年的生命里从未有过的感受。
这样就是喜欢吗?阿诺不禁喃喃的问自己。
唉……阿诺在心底叹口气。她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讨厌暴君桀。
即使他既霸道又蛮横,而且还有强烈的大男人主义,她还是不讨厌他。和他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阿诺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大嗓门和那总是做视一切的嘴脸,相处越久,慢慢的也发现了他其他的优点。说实话,他人还满不错的,除了他那极度花习的缺点之外,他倒也是一个好丈夫的人选。 只是一想起他那群庞大娘了军团的女朋友,阿诺还是不禁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