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景象完全看进躲在柱子后的两人眼底,她们两人从头到尾都不敢吭声。
“光月。”朱惠铃眼不敢闭地直拉着梁光月的衣服,她想由她口中证实她刚刚所看到的是真的。
梁光月又推了推眼镜,这是她从刚刚到现在所推的第十次了,由此可见她有多担心,不过事实证明,他们是幸福的,那么她也放心了。
“我们没看错吧?”朱惠铃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以为清心寡欲的庄纱也许会遁人佛门,长伴青灯,没想到最早开窍的竟是那小道姑,着实让人跌破眼镜,幸好她不戴眼镜上课。
“我的眼镜刚换,但不保证你没看错。”梁光月冷冷浇她一盆水。
果然,他们两人真的在一起了,梁光月微微叹气。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学生,基本上这样的组合是许多少女的梦想,但却是学校的梦魔,他们那些老得可以当古董的死古板是怎么也不会接受这样的恋情的,所以她十分担心。
“啊!第十一次,光月,你又推眼镜了,我看你最好再去换一副眼镜。”朱惠铃如是说。
梁光月白眼一翻,没好气道:“那也是你害的。”
“为什么是我?”她不解,追着问。
“因为你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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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打断正在看电视的言玉玺,他以为是庄纱,开了门。
“你又来做什么?”
是方心茹,他对她的死缠烂打厌烦极了。
“我来谈分手,教授。”方心茹声音冷冷的,完全没有早上的悲哀。
言玉玺眉一皱,十分不悦,“有必要在晚上谈吗?早上不就说好了?”既然是要谈分手,他的口气稍稍和缓了些,也许是让庄纱磨久了,连人也多些温柔。
见言玉玺背对自己,方心茹由身后拿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刀锋朝着他。
“教授,为什么不能爱我?”
又来了!他转身。
“烦不烦……”见方心茹握刀子的手隐隐发抖,他唇一勾,嘲笑道:“怎么?得不到就要毁了我?”
他就这么杵在原地,表情不带温度地睨着方心茹颤抖的身子。
“教授,为什么不能爱我?难道你只是想跟我玩玩?”方心茹又问。
言玉玺下巴一抬,眼神不屑,“你现在才明白吗?以前不就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你,玩不起就别惹上我,是你自己要跳人火坑的,我可没拉着你进来。”
方心茹双手同时捂住耳朵不听,“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听,不合自己意就可以不听吗?那是你编织出来的梦,真实的世界是很残酷的,活到这么大,你都没警觉?”不顾她的反应,言玉玺继续刺激她。
“为什么要伤害我?我爱你啊!”方心茹缓缓退后几步。
“说爱就可以爱吗?我也说了,我根本就不爱你,如果你想杀我来报复,可以,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不过我得告诉你,即使我死了也绝不会爱你。”除了庄纱,他对任何人都是残忍无情。
“不要再过来了……”方心茹将锐利的刀锋指着言玉玺。
言玉玺冷笑,“敢进来就要拿出勇气,否则只会让我瞧不起你!你不是说爱我吗?拿出证明啊!”
冷不防地,言玉玺抓住方心茹的手。
“不要碰我!”她哭着喊。
“不要什么?又不是要你死,你不是想我死吗?来,就在这里,用力刺进来——”他出声鼓励,还来不及让方心茹缩手,他就抓住她持刀的手,狠狠刺进自己的肚子里。
方心茹吓得松了手,“不——”
温热的血液顺着力流出来,言玉玺感觉得到,“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满意吗?满意的话还不快走——难不成你真想吃上官司?”
方心茹闻言,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步步往后退,转过身恰好和刚走进来的庄纱照上面。方心茹一慌。推开庄纱就直奔电梯,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庄纱在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言玉玺后,惊呼了声,立刻扶起他。
“怎么回事?”
“那是我……的错误,就该由我负责,如今已经解决了。”他苦笑,勉强撑开眼皮。
庄纱赶紧叫救护车,之后又回到言玉玺的身旁。
“把指纹擦掉,我和她从今以后……不再有牵连了。”他困难地吞口水。
“那我呢?你难道都没有考虑过我,你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吗?”庄纱气恼的咬破了下唇,她好气他伤害自己,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他啊!
言玉玺的手轻轻拭去她啪上的血,“不要……我说过不要的……”庄纱头低垂,闭目喊道:“为什么要我再尝一次失去你的恐惧呢,我已经够孤独了……”他的指头是那么冰冷,让她害怕的握祝“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她贴着他的手,“对,我会原谅你……”她哭,却哭不出泪。
“别担心……有句话说‘祸害遗千年’,我不会那么早……死的。”言玉玺的表情愈来愈轻松。
“不要再说那个字了。”前世的记忆再度浮上她脑海,她好怕!
“放心……”最后一字说完,他闭上了眼睛昏厥过去。
“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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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高跟鞋的声音在医院走廊上显得格外刺耳,萧醒初风尘仆仆地由高雄赶回台北,探望受伤住院的言玉玺。
她轻轻推开病房门,坐在病床旁的庄纱合声缓缓回头,一双眼里有熟悉也有陌生。
“你是?”
萧醒初摘下太阳眼镜,鹅黄色的套装让她看起来神清气爽,“我是玺的未婚妻。”
庄纱赶紧起身,“你好,我是——”要怎么介绍呢?她晓得萧醒初,但她不知道她埃萧醒初含笑点了头,表示明白,““没关系,我知道的,他跟我提过你……”庄纱连忙朝她弯腰,“对不起。”
“何必道歉?又不是你造成的。”萧醒初笑笑地。
“不是的,是……”她指的不是言玉玺的伤,而是他们的婚约。
萧醒初修长纤细的指头点在她的唇上,“别说——不是你的错,我们的婚约本来就是一场协议,你的出现刚好帮了我一个忙呢!夹在两个男人之间还真让我头疼,你说是吗?”
庄纱欲启齿,却在萧醒初的注视下做罢,只点点头。
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萧醒初相当熟悉,让她想起一个曾经是她的情敌的男人,前世,他也是退让,成全自己,只是那时她却辜负他的好意。
“我们见过面吗?”
“也许在路上见过吧!”萧醒初随意答着,目光始终不离躺在病床上的言玉玺。
“醒初,庄纱……”言玉玺的声音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庄纱先开口:“我先去打电话给我爸爸,你们好好聊。”
门开了又关,萧醒初收回目光径自坐下。
“她很可爱。”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言玉玺温柔地望着萧醒初,“对不起,又麻烦你了。”对于萧醒初,他有着很多的歉意。
“别这么说,我们好歹也是前未婚夫妻,这样就不像你了。”萧醒初轻轻为言玉玺整理头发,“唉!你连生病都这么好看,真叫人嫉妒。”她故意酸溜溜地说。
“哈!我倒觉得自己好像老了许多。”他干笑。
浅浅的笑声回荡在整间病房内,稍后,两人相互凝视对方。
“玺,我想……这次我真的能祝福你!”
“谢谢。”言玉玺的微笑没有停过,非常的温柔。
他们之间的情爱一直就是这么淡,几乎像是亲人般的感情。
这样真的够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得走了。”她微笑,戴上太阳眼镜以掩饰自己过多的情绪起伏,要走也要走得潇洒。
“醒初,你也要幸福。”他语重心长地表示。
“当然,我可是萧醒初呢!拜拜!”
离开病房,萧醒初朝庄纱点头,“他想见你。”
“我想起你是谁了……”她道。因为她的温柔,让她想起来了。
“那很重要吗?无论我是谁都不重要。祝你们幸福,庄纱。”脚跟一旋,她以最从容地的姿态离开。
“我也祝你幸福。”
萧醒初手一抬,挥了挥,消失在走廊尽头。
离开医院,她驱车来到秦裔廷的公司。
“小姐,请问你要找谁?”总机见到美丽的萧醒初。客气地问。
“我要找你们董事长。”秦裔廷是她惟一能想到的人了,如果连他也不需要她,也许她会离开台湾也说不定?
“请问你跟董事长有约吗?”
“我姓萧,是他的情妇,你跟他这么说,他就知道了。”
总机小姐点点头,非常专业的拨了内线给董事长的秘书,好似这事每天都在发生。
“是一位萧小姐,她想找董事长,没有预约,她说她是董事长的……”摔不及防地,总机小姐的电活让萧醒初给挂了。
“小姐?”总机小姐不解地看着萧醒初。
萧醒初扯了一个微笑,“罢了,我是骗你的。”语毕,她迅速离开。
两人已经算分手了,她何必来找他的麻烦呢?说不定他正庆幸她离开了他。萧醒初苦笑,说放手就放,也可不想当个纠缠不清,让人憎恨的人,就像那时候一样,她宁愿退让,成全他们,也不希望薄云恨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