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来试试,看看是你的防身术强,还是我的男人本‘色’厉害。”和人较劲,他还没输过。他会怕她?才怪。
双手被他固定住,方涟漪废话不多说,为了自己的二度清白,猛地抬起有力的腿,狠狠地朝他的身体踢去。
沈风念余光一瞥,轻易地接下那一腿,“这么狠,如果毁了我,不怕独守空闺吗?寂寞可是挺难熬的喔!”
听听!这是什么鬼话?
方涟漪气得双肘一顶,以另一只腿攻击他,沈风念为了闪躲,终于放开她。
两人终于有了对等的条件,方涟漪却只采取防守姿势,晶莹的瞳眸越过他的肩头落在房门上。
沈风念注意到这点,便退了半步,锁上房门。
“你能走得出去这道门,我就任凭你处置。”
方涟漪眼睛一亮,立刻采取攻势,沈风念也乐得她自己送上门。
双方一阵你来我往后,沈风念终于将方涟漪压倒在床上。
“你输了。”
游戏玩过火,方涟漪此刻香汗淋漓,拼命喘息,他却是连一滴汗水也没冒,这证明他的本事仍在方涟漪之上。
“你到底是男人。”她是输了,但是输在体力上,而非学艺不精。
“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嗯?”他轻轻擞唇,希望缓和她的愤怒。
“我输了。”学武者本该认清环境。
“那我们来玩另一场游戏……”语毕,他的身体渐渐贴近她。
“你还是决定强逼我。”方涟漪只用一句话就堵死他。
沈风念听了,这会儿居然不气,还很有风度地退到床的另一边,嘴里碎碎念着,“我受够你们这些女人了,赢了就说本来就该如此,输了又扯出别的理由来敷衍,真是受不了!”
不知怎的,方涟漪笑得很乐,转过头瞧见他气得缩回被子里,她更快乐。
“你笑什么?”
“笑你们男人啊!赢了就沾沾自喜,输了又不肯承认。”连口头上的便宜她也不让他占。
“我哪有输?”沈风念赶紧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不想与你一般见识。”
“你本来就输给我说的话。”
“懒得和你计较。”沈风念首度栽在女人手上,挫败地想躲回自己的棉被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是计较不了吧?也对,几千年前,孔老夫子就说女人难伺候了,你是该避着我。”方涟漪继续调侃他。
“闹够了吧?我想睡了,请你出去。”棉被里传出他的闷声。
“年纪小就是这副鬼脾气,也不学学待人处世,我是你抓回来的,你不觉得该送我回去吗?”最近治安不好,她尽量都不在晚上出门,两、三个小混混她能摆平,要是动刀动枪,她可就束手无策了。
“送你回去,行!明天早上再说。若你敢今天回去,同样的,后果请自行负责。”就算在嘴上讨不到甜头,他也非得挫挫她的锐气不可。
“喂,你太过分了。真以为我自己回不去?”
对方却连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方涟漪觉得自讨没趣,便离开他的卧室。
不久,他听见房门开启又闽上的声音;双眉一皱,火速地冲到客厅,却见她正蹲在电视机前。
“你在做什么?”他毫无头绪。
“我看见她丈夫要杀她,剧情急转直下,我非弄清楚为什么不可。正好,你也一起来看吧!”说实话,她仍是会害怕。
刚刚方涟漪开启沈风念的房门,刚巧看见电影正演到男主角要杀女主角,心头忽然涌上强烈的好奇心,决定看到底。
沈风念笑了,径自拿了几罐啤酒落坐在沙发上等她。
他想,他是跟不上这女人的脚步的。
“他为什么要杀他老婆呢?”
夜深了,方涟漪觉得有点冷,便紧紧靠着沈风念,他也大方地环住她的肩,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此时西线无战事,先看电影再说。
“理由还不简单,肯定就是老婆发现丈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秘密足以让她丈夫的前途泡汤。”沈风念猜测道。
“怎么可能?”
“这世界没什么不可能,都有子弑父了,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夫妻。没听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吗?夫妻心本不相连,不要将婚姻看得太美好了,涟漪。”沈风念神情严肃地表示。
“你太极端了。”就算是她父母的婚姻不尽理想,她也从没否定婚姻的价值。
“人性是很可怕的。”
“可是……”
沈风念没给她发问的机会,亲了亲她的唇,“看吧!看完之后,就可以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以前,在他父母的婚姻仍是美满的时候,他也对婚姻抱持高度的赞扬,但他们离婚后,他心灰意冷,所以他从来就不打算跟任何人结婚。也许往后他会遇上一个深爱的女人,但两人的关系,他只打算进展到同居。
结婚——跟他无缘了。
第七章
隔天清早;沈风念依约送方涟漪回家,当他想约她明天再见时,却遭到拒绝。
“不想见我!为什么?”他何时这么讨人厌?
因为,星期六真相就要大白了。
不是不想,而是未来就会天天见面,有差这一天吗?方涟漪摇着头,就是不肯说。
一开始原本只是单纯地想认识他罢了,怎么会愈来愈混乱,弄得她一个头八个大。
沈风念纠结的眉说明了他此时正在气头上,若没得到好理由,恐怕又会惹出事端。
“嗯……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别问我。”她慌张地想解开安全带,因为心烦意乱,怎么也摆脱不了安全带的束缚。
沈风念盯着她异常的表现,淡淡地说:“我帮你。”说着,他便轻易解开安全带。
“谢谢,我回去了。”
沈风念很快的按住下了她正要开车门的手,方涟漪转过头来,不解的望着他。
他极自然地倾身,轻轻柔柔的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这一吻,方涟漪感觉到他的真情与疼惜,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孤独感,不禁多瞧了他一眼。
“好吧!就如你所说,我们暂时不要见面。”
方涟漪点点头,推开车门离去。
望着她的纤纤身影,沈风念也不解自己为何会那么喜欢有她的陪伴,就好像原本就该如此似的自然。
女人对他来说,向来都是可有可无,而他偏偏对方涟漪存着一份依恋感,一种他几乎找不到任何语言足以形容的暖昧情愫。他晓得那是比喜欢还要深刻的感情,他真的很想转身潇洒离去,却怎么也做不到。
像是注定、又像是自愿,又像是中了她的毒。
他忘了是谁说过他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只在天空漫漫飘摇却找不到栖息处的孤独风筝。
就因为断了线。所以,他孤独,想找寻了解他的人,却是难如登天。于是他任寂寞的恐惧一点一滴的吞噬他的心,直到与其同化,不再害怕。
但他内心深处尚有一处温暖地,渴求着一丝温柔。
是谁?是谁能抚慰他寂寥的空虚?
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荡,他只希望有人能抓住他与现实交会的惟一联系,将他拉下广阔的天际,深深的爱着他,并永远待在他身边。
那个人会是涟漪吗?
他不确定。所以,分开几天也好,说不定他能乘机清醒,回到真正属于他的空间里,然后彻底斩断对所有人的期盼。
“叩叩!”
车窗外传来声响,沈风念才抬头就对上方涟漪的眼,他立即摇下车窗。
“你不是上楼了?”一见到她,不知何故,他心中的压迫感好似随着她身边的清风一扫而逝。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说:“也许你认为你总是能潇洒的一个人生活,但我想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一个人独活,那样不仅仅是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爱你的人。如果你觉得困惑,不要紧,那是身为人所必经的过程,我只是希望你能找个你能信任的人好好的谈开,不要时时压抑自己,你还年轻,美好的前途在等你,不要让自己孤独。”
竟然有双眼眸能看穿他的心!沈风念有种好想狠狠抱住她的冲动,但念头方转,他却冷淡地开口,“你认为你了解我?”
方涟漪浅笑,好似算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我从不以为自己能了解谁,也不想去了解任何人,我只是希望你能更了解自己一点,不要被外在的现实迷惑,好好看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然后奋力争取。”
沈风念眉头一皱,挥开她的手,他发觉这女人真有影响他的本事.必须趁早离开她才行。
“我想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语毕,他摇上车窗,油门一踩,加速离去。
“不再见面?可能吗?”
方涟漪决定不再细想,忙着上楼准备上课去。然而,当她踏进屋内时,却见母亲正在阳台前遥望。
“妈,你在看什么?”
潘琳玉双眸聚着雾水;“女儿,你是不是嫌妈不够关心你?”
什么跟什么,方涟漪有听没有懂,倒也老实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