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是来对了,原来这些人在私底下都是如此看待他这个九五之尊。
「皇……皇上……」同安突然脚软,差点趴下。
雷舒寰也趁此机会快速冲进盛威等候的怀里,让他紧紧搂抱住自己。
「朕感谢你还知道我是谁。」皇帝不怒而威的脸庞已经隐隐透露出火气。
「皇上……皇上,臣想……」同安想作垂死的挣扎。
「想告诉朕,这一切都是莫尔格一手策划的,与你无关?」他刚刚在外头都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就不知他还有什么话好辩解。
「都是恭亲王爷威胁臣的啊!」同安以为皇上会如此问是想给他下台阶,于是他赶紧趴地嚎哭。「他要胁臣,若是臣有所不从,他就让臣死得不明不白啊!」
「不明不白的死?那瑞亲王爷还有雷亲王爷就活该受死吗?」隐然的怒火已熊熊烧起,皇帝暴怒的青筋跳动。
「那是因……」他还想辩解,却被打断。
「因为他们有人发现你们勾结海贼,所以,你们就欲除之而后快;因为雷亲王爷娶了恭亲王爷所爱之人,你就借兵给莫尔格,好让他和海贼们会集,杀了雷亲王爷?」皇帝一字字地说,语气冷得让人发颤。
「冤……冤杠啊皇上,臣哪有那个胆子造反哪!」同安猛力地把头往地上磕,就怕皇帝不听他的辩解。
「那你的意思是说,刚刚我在外头听到的话都是假的喽?」
「我我我……」他根本就不知道皇帝到底来了多久,听到多少话,所以只能张口结舌地不知该说什么才是对的。
「什么都别说了。」皇帝举起手,不想再听多余的辩解。「雷亲王爷的死,朕也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但你还有莫尔格……德襁,把人押走,朕不想再见到他。」
他痛心的是自己怎么没认清事实,让冤案一直停滞在那里,又让好人白白送死,而这些不是都可以预防的吗?
德襁须命准备前去抓人,但同安凭借自己一身好功夫,飞身一把抓过正探进一半身子看好戏的德龄。
「放开我,你这个笨蛋!」德龄尖叫的功夫一流,她使出五爪手死命地往同安脸上猛抓,看得众人又是一惊。
德龄被抓,德襁就无法施展拳脚将人救回,更何况同安随身携带的利剑还架在她纤细的颈项上。
「德龄,你乖,别乱动。」德襁惊吓得赶紧要求,他这辈子除了现在,连上战场都没让他如此惊慌。
「襁,人家才不怕这个只会随便杀人的窝囊废。」德龄其实心里怕得要死,但还是不饶人的把别人的气势压到最低,怒意挑到极高点。
皇帝受不了的白眼一翻,他从没见过有哪个女孩脖子上被人架了利刃还胡乱骂人,这也可以称为天下第一吧?
「盛威……」雷舒寰则是内疚,若不是她不小心被俘,德龄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放心,我会救她的。」
雷舒寰有了他的保证后,心情也稳定许多。
在每个人都注意着同安的动诤时,德龄已经悄悄想办法弯下身来,试着拿出某样东西。
「同安,朕命令你放开德龄。」皇帝哪能让人在他眼前受伤,那岂不是太无能。
「要我放了她?可以,我要你亲自保证我可以无罪释放。」同安提出条件要胁。
皇帝还来不及回答,德龄已经先尖叫出来。「皇上,千万别答应这烂坏蛋的条件,您答应了,他也不会放了德龄的!」
皇帝失笑,很想要她先闭嘴,谁知道有人比他更快的开口。
「德龄,闭嘴。」德襁低喝。
「哇,你凶我,人家不要理你了啦!」只见德龄小嘴一扁,开始哗啦啦的哭闹。
「我不是在凶你,而是要你听话别吵。」德襁好声的安抚,谁知德龄就像上瘾似的继续嚎啕大哭。
「说,你的魂魄是不是被狐狸精给勾走,要不然你怎么会对人家这么大声!」她边说边小心避开同安的长剑,蹲下身子继续哭闹。「皇上,您要替德龄出口气啊,人家不管,德襁不爱人家了啦!」
德龄的哭闹当场让同安深觉抓错人,他不该挑上麻烦精的,如果这回他真的栽在这丫头手中,那他的前途岂不是一片乌云密布?
时间就像定住般让人来不及反应,也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动作的。
德龄迅速地拔起藏在腰带闲的短匕首,猛力的朝同安的右手刺下。
就在同安门开德龄的攻击同时,德襁的快刀也一剑劈断同安引以为做的左手。
盛威则很快地将手中的火枪上膛,几乎在一瞬闲火药味四溢,子弹也精准地射进同安右手臂的上方。
事情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状况下结束,只留下同安的惨叫声划破清晨的天空。
劫后余生的德龄并没有马上投人德襁的怀里,她和朝她奔来的雷舒寰相拥而泣。
「真谢谢你,寰,若不是你送我雷亲王爷的贴身宝贝,我也不会想到要带匕首出来,所以这都要感谢雷亲王爷和你。」
「别说了,这都是缘,都是难以预料的缘份……」
第十章
事情看似很平稳的落幕,该受到惩罚的,该还予清白的,全都有了最妥当的安排。
雷舒寰待在慈宁宫的拢翠殿中,和德龄一起在宫里陪伴皇太后,因为她们两人都即将出嫁。
「寰,你这一嫁可是嫁到很远的地方,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德龄对着晴空长吁短叹,觉得两个好姊妹能像现在这样促膝长谈的机会实在难得。
「是啊,以后这种机会就少了。」雷舒寰也很感慨。
突然德龄东张西望的,然后才一脸神秘兮兮地将身子挪近雷舒寰,声音也压低。
「寰,你的他……温不温柔?」她一脸好奇地问,当场引来许多噗哧的偷笑声。
雷舒寰偏着头想想,旋即,她飞快地点头。
「他很温柔。」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甜蜜的模样让人欣羡。
「那他会不会一直要、一直要?」此时德龄的声音压得更低,但还是引来某些耳尖的婢女听见。
「一直要、一直要?」有点迷糊的她,其实不懂德龄的意思,于是她认真的想着,好不容易才想出答案来。「盛威对我极好,所以他当然会一直要、一直要的喽。」因为她嘴里正在吃点心,于是当成德龄是问这个。
盛威当然一直要她乖乖地多吃点东西、乖乖地补身子,要不然这趟回他故乡的旅途比上回回北京城还要艰辛万倍、远上千倍,他怕她会受不了,又猛抱着夜壶呕吐。
「喔,他不怕累坏你吗?」德龄笑得好贼。马上,四周传来忍俊不住的爆笑声,所有人皆为她的大胆直感佩服。
「累坏?不会啊,我觉得他很疼我,怎会觉得累呢?」她嘴角沁着朵朵笑意,让人看了心醉。
「天啊!寰,我终于知道你也是个强人,被人这样需索无度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德龄有些嫉妒地说。
寰每天都像玫瑰般娇艳动人,一点都不会因为夜晚的「活动」过于旺盛而显出疲态,真是太厉害了,像她每回总会腰酸背痛,有时运动过度还会双腿无力,只能丢脸的侍在床上一整天,她才能恢复精力呢!所以寰简直会让女人欣羡到极点。
「需索?无度?」雷舒寰有些不解地反问。
「是啊,我刚刚不是问他有没有一直要、一直要吗?我也不知为何,每次和他做那档子事后,都会腰酸背痛的。」德龄边说,边让人在她腿上捶捶打打的。
「那檔子……事?」雷舒寰傻了眼,敢情她们鸡同鸭讲了半天!
笑声更大,弄得雷舒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直到朔日前来解救她。
「德龄格格,您别带坏我家格格。」朔日像个老母鸡一样的放下手中的参汤,不满地说道。
「哟,人家哪有教坏她,我可是教她全天下女孩都会做的事,更何况,你自个儿前些天不是还和盛威身边的人搅和在一起?」德龄慢慢啜口香浓的碧螺春,晶亮大眼在杯缘上窥视朔日的反应。
「我……」吃瘪的朔日不但没有帮到主子的忙,甚至还英进混水里,让她有点自责。
「搅和?和威力吗,朔日?」雷舒寰是知道朔日和威力也相处得不错,但要说到感情,她这做主子的就很内疚。
「是啊,我和德襁前天在城西酒肆前正巧遇见他们一道吃饭,还有说有笑的呢。」
德龄巴不得天下大乱般地说道,害得朔日急急地替自己辩解。
「格格,人家那天只是碰巧在街上遇到威力,又正巧到了用膳时间,我们的肚子都饿了……」那天她是奉命到城里寻找宫里格格、嫔妃们嘴馋想吃的冰糖葫芦,哪知道刚好遇到威力也到城里,所以……呃……当然啦,他们做的事不仅仅吃饭这么简单,所以回宫里的时间也这么耽搁了好一会儿,只是她本来以为没人知道这件事的,谁知道这么巧,刚好被德龄格格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