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爱琳也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方婷被何安砚亲密的搂在怀里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呆呆的点头,以及呆呆的看着他把东方婷搂得更紧的扬长离去。
何安砚像对待珍奇古董般,把看似像个易碎的白瓷娃娃的东方婷给小心翼翼的放置在自己莲花跑车的前座,他甚至不忘细心的替她系上安全带后自己才坐到驾驶座。
莲花跑车的性能极好到足以与法拉利或者保时捷媲美,但今天的何安砚却是反常到底,不但没有在台北市里狂飙就算了,他甚至还让时速慢到仅余三十或四十公里,让跟在他后头的其它车子都在怀疑他驾驶的是否真的是莲花跑车。
但何安砚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只希望能小心的将东方婷送到医院,觉得一切都是安全至上,所以车速慢一点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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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婷的神智一直到了呆滞的双眼见到护士小姐手上拿的那根粗大的针筒时,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不过她同时也开始害怕的尖叫大喊。
「妳想干什么?」她毛骨悚然的问道。
「打针啊。」护士小姐忍住翻白眼,送她一记卫生眼的冲动,努力的维持脸上职业性的专业笑容说道。
见护土小姐看她的神情宛如她是个可怜得不得了的精神病患患者,东方婷整个人往墙壁上缩去,「我又没事,干么要打针?」她是死都不肯让护士小姐执行完任务。
「妳发烧再加上手指发炎,这支针可以让妳舒服点。」护士小姐因平日训练有素,对于像东方婷这种怕上医院、怕吃药、怕打针的病人都有一套应付处理的方法。只见她动作熟练的抓住东方婷纤细的手臂,在那上头绑住橡皮管后用力的拍打,使手臂上头的静脉血管浮现。
「等等,是谁带我来的?」东方婷试图阻挠她把那个看起来十分恐怖的针头往自己手上戳刺下去。
「妳的男朋友啊。」护土小姐不为所动继续做她的事,并在东方婷恶毒忿恨的瞪视下,顺利的把针头插入她细小的血管内。
「哎唷,妳要死了,好痛喔!」杀猪般的惨叫声毫不淑女的从东方婷嘴里叫出,她的大眸立刻盈满泪水,却还不忘对着护士小姐叫嚷道:「我又没有男朋友!」
护士小姐斜睨了她一眼,好象在责怪她不知惜福,「如果那位先生不是妳的男朋友,那就是先生喽?」护士小姐边放掉橡皮管,边说道:「小姐,人在福中要知福啦,我们都亲眼见到妳的男人对妳这么好,把妳一路抱进医院来不说,当妳的神智还不清的时候,又紧张的命令医生要赶紧把妳医好,何况他长得那么帅又体贴,没得嫌了啦,要惜福,不然会有天谴的。」
东方婷百口莫辩,心想,她是真的没有男朋友,却莫名其妙的被人削了一顿,真是的!霎时何安砚的影子立刻浮现在她脑海中。对!一定是他,除了他之外,这天底下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与她犯冲的男人了。
在不知不觉中,护士小姐已经拔掉针头,要东方婷自个儿按紧棉花,而她也是在毫无知觉下乖乖的听话按住,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哪,那个不是妳的男人会是谁的?」护士小姐轻哼一句的指着站在布帘外头的何安砚说道,暗忖,真是的,是不是长得漂亮的女孩眼光都那么高?明明一个条件看似那么好的男朋友不要,还硬说她没男朋友,哼,耍脾气也不是那样的做法。
东方婷的视线立即转到何安砚的身上,因为她听到也有感受到他对她的关心,即使明白这一切有可能是他因为自己觉得害她变得如此可怜凄惨,但她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可能就此要失落在一个花花公子身上。
第五章
「嗨,好点了吗?」何安砚知道她怕打针,吃药,更怕上医院,但觉得今天的情况特殊,所以他才无法让她太过任性。
「我……我好多了,」东方婷顿了一下后又说道:「谢谢你送我到医院。」她说得真诚,认为好歹人家也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医院陪她,说声谢谢也是应该有的礼貌。
何安砚为她脸上漾起的微笑而看痴了。他双手插进裤袋,见到她比较有精神的脸时,他的心情也跟着好很多。他走近病床,然后顺手替她把一撮不听话的头发给拂上去。东方婷仰头觑着他瞧,再次发觉站直身子的他真的好高,令她觉得自己站在他面前就算再怎么抬头挺胸垫脚尖,也只能勉强的构到他的肩膀而已。
两个人对望了好一会后,东方婷才敛回差点忘神的视线且垂下头。她实在已经快受不了医院专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而且父母双亡时的阴影仍在她的心头萦绕,所以她终于禁不住的要求他道:「我可以回家了吗?」
「等我帮妳领好药以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何安砚保证的道。
东方婷为了他话里的「我们」差点没开始扭绞手上的床单。哦,天吶,她竟喜欢他话里的我们,喜欢他把两个人并列在一块的感觉;最重要的是,自己居然不排除自己喜欢上他的可能性。
「那你还不赶快帮我领药去,人家好想赶快离开这里喔!」她的话里多掺进一些小女孩的娇嗔,神情也跟着撒娇起来。
何安砚对此更是看傻了,心想,早知道他平日常见的骄蛮女在打了一针静脉注射后性子会转变了这么多,他就该赶紧先带她到医院打上一针就好应付了。他在一时的冲动下弯下腰,倾身吻住东方婷的额头道:「妳再好好休息,我去领个药就来。」
他保证般的深情嗓音传入东方婷的耳里,让她因为他的附耳而浑身上下都起了兴奋的轻颤。而她虽无异议的让他离开到外头的药局领药,但她眼睛的视线却紧紧跟随在他身上无法收回。
这世界是否会因两个人的火花而迈入佳境的问题,对东方婷来讲一切都是未定之数。但她也认为他们有的是时间与金钱,所以他们也可以尽情的欢笑在一起。
何安砚并没有真的依照东方婷的要求将她送回家去,相反的,他把她送到他的私人空间,理由很冠冕堂皇──因她不会准时自己吃药。而除了他之外已经找不到第三个人有办法逼她吃药。所以他干脆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的办法,将她带回家了。
「这里又不是回我家的路。」东方婷见到他把车子开往内湖大湖山庄方向,而非回她家时急忙说道。
何安砚斜睨她一眼后又将注意力全放在拥塞的路况上。「有谁说要带妳回妳家的吗?更何况我又不晓得妳住在哪儿。」他说的是事实,他是不清楚她家住在哪里,可是他也未曾想开口问她。
「我家住在林口的鸿禧。」东方婷一听,赶紧告诉他。
「鸿禧?不错嘛,那妳怎么会在湘雪的店里打工?」他觉得能住在鸿禧山庄的人,家境一般都不错,甚至可以是顶级。但在她身上却未见半丝娇气,使得她在他的心上分数又多加了几分。
「先生,工作是不分贵贱的,况且我家有钱那也不干我的事,我只喜欢快快乐乐的过生活。」东方婷不喜欢人家拿她住的房子来做为对她的评价。所以她没说鸿禧山庄那栋偌大的房子是父母留给她的遗产之一,而她家四姊妹各自有一栋自己的房子,而她也是最不喜欢鸿禧的感觉,但觉得既然是父母留给她的,所以她也没得嫌。
「不对啊,妳住在鸿禧,那上班怎么去?开车吗?」他郁闷的问,心想,鸿禧山庄在林口,而拈花坞却是在台北的忠孝东路,这上班的路途也未免差个十万八千里远吧?
「平日我是住在姊姊的房子里,但是明天我轮休,所以可以回去林口住。」她是因心情好才向他解释这么多。
「那就是司机接送喽?」他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基本上也不过分,毕竟她都住得起鸿禧山庄了,家里有司机佣仆也不为过,就像他家在阳明山一样,也是有人专门伺候着。
「开车!我不喜欢人前人后都有跟屁虫的感觉。」噘着嘴,东方婷想起父母刚刚去世时,姊夫康轼德派给她美其名是司机,事实上却是担任终极保镖的大黑人。她随即把思绪及视线转往车窗外头,却见他已把莲花跑车泊进一栋纯白色的别墅前。
「下车吧,我家到了。」何安砚拍拍她的大腿,示意她先行下车,但当他走到车外却见她还呆愣在那儿时,便十分绅士的替她开了车门。
「谢谢。」东方婷呆呆愣愣的随着他下车,因她整个人还在乍见到那栋别墅时的震撼中。这是她梦想中的白屋,外头有一道竹篱笆包围住主屋,对映着绿色草地,整个画面看起来就是温馨的住家,让她有身在阿尔卑斯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