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一滴滴的落下,她不会为了能留在这儿而牺牲宝宝的生命,那是她惟一可以留下来和季暮鑫在一起的记忆。
她禁不住的掩面啜泣起来。天啊!爱一个人为何如此的痛苦,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也需要爱情,为什么要因为父亲和季暮鑫的身分,而被迫和自己所爱的人分开呢?难道爱情真的有年龄的差距?
“小苹……”季暮鑫见到徐苹哭泣很是心痛,他激动的向前抱住她。
徐苹推开他,刻意将自己和他拉出一段距离。“你来做什么?”徐苹冷漠的指责道,“你不怕别人误会吗?”
“有什么好误会的,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事,何必要怕别人的风言风语。”他不喜欢如此冷漠的徐苹,他爱的是那个爱笑的徐苹。
“我跟你本来就没有怎样,所以我也不怕别人说些什么。”她继续从床上抓起凌乱的衣服塞进皮箱裹。
“小苹!”季暮鑫有些不愉快的捉住她的手,让她面对自己,“你看著我。”
她撇过脸不愿看此刻的他,怕的是自己的意志会动摇。
“嫁给我。”他语调激动的求婚。
一丝希望霎时流进她心中,但是一想到他的前途、他的事业,徐苹又将微上扬的嘴角给强压下去。“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年纪和我差太多了?我还年轻,就算我生下孩子也无妨,毕竟我的身分和普通人不一样,我有父亲的财势做靠山,相信宝宝不至於影响到我的身价。至於你……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多美妙的经验,但我是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承认我们之间的事情的。”徐苹把话讲得很绝,她就是要他生自己的气,要他离开自己。
“我不相信!”他绝不认为这是她的真心话,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请放开我,季叔。”她冷笑的转头面对他,“我还有许多事要处理,麻烦你离开我的房间。”
“告诉我,你不是跟我玩玩的,你爱我。”他作垂死的挣扎,要的就是她亲口说出她爱他。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我跟你在一起为的就是要气气我父亲而已。至於宝宝……留下他只不过是我无法扼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罢了,绝不是为了任何人。请放心,我不会拿逭事来烦你的,我母亲已经帮我找好医生,我相信等我在法国安顿好之後,宝宝就不会构成我的问题。”她一字一句说得分外清楚。
季暮鑫心如刀割,虽然他不愿相信徐苹的话是出自真心的,但她脱口而出的话还是重重的伤了他。
他放开手,脸上分外苍老,他虽然知道现在不能放弃任何挽回她的机会,但他还是放手了。
他想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所以他离开,他相信经过一夜徐苹会回心转意的,毕竟她现在是处於混乱之中。
“小苹,我先走了,但是明天我还是会来找你,你好好休息吧!”他上前搂紧她,低声的说道。
徐苹不敢回头叫住他,只敢透过镜子的偷偷看他离去。他的背影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苍老许多。她收起的泪又悄悄的落下,偷偷将他的身影深深刻进自己的心海裹。
“拜……”她在季暮鑫关上门的一刻轻轻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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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中正机场的出关闸门永远是最感伤的地方,徐苹独自一人走在空寂的机场裹,看起来分外的孤独。
她是偷偷离开她爷爷家的,因为不想见到她爷爷奶奶跟跟相送的不舍,与其让老人家难受,倒不如一个人闷声不响到机场来得清闲。
“苹姊。”季扬从後头叫住她。他从内湖偷偷的跟踪她到机场来,为的就是想帮他父亲留住徐苹。
“小扬!”徐苹不知该惊喜还是生气,自己的行踪还是被发现,“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从徐爷爷家就开始跟踪你了。”季扬承认道,“你的登机时间应该还没到吧?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天呢?”
徐苹知道自己是来早了,她点点头答应他。
两个人一道走到地下室的速食店,徐苹帮自己点了一瓶牛奶,从现在开始她必须戒掉喝咖啡的习惯。
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的坐在那裹,遇了好一会儿,季扬才说道:“你和爸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我不想点破罢了”
徐苹讶异的抬起头看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记不记得那天我到你租的地方陪你吃饭的事?那时我就知道了,因为浴室裹摆的男性用品和我家裹的那套一模一样,连摆法也跟我老爸的一样。”他解释道。
“那我们到底还想隐瞒谁呢?”徐苹苦笑的说。
“苹姊,留下来好吗?”他恳求道,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父亲还有徐家两老。
“小扬你应该知道,我是不能留下来的。”徐蓣意志坚定的说:“我在这儿,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你还小,不懂得社会的险恶,我必须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到底。”
“那宝宝呢?我想不论是男孩或是女孩,总是我的弟弟或妹妹不是吗?”季扬说道:“我根本就不相信你说宝宝的父亲另有其人的事。苹姊,你是爱我爸爸的不是吗?”他对徐苹动之以情。 ?
“你不懂的,他有他的生活要过,我也一样,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徐苹站起身说道:“我必须出关了,要不要先送你搭车?”
“苹姊!”季扬和他父亲一样,都不相信眼前冷漠的徐苹和以前的徐苹是同一个人,她浑身上下像裹著一层冰霜一样。
“如果你没事,就赶紧回家去,不要再让你爸担心了。”徐苹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十点了,我的飞机是十一点的,,再不出开的话会来不及的。”她拍拍季扬的手独自转身离开。
季扬怔仲的呆坐在椅上不发一言。他发觉徐苹的背影和父亲的好像,都一样的孤单。
美女总是受到礼遇的,海关人员忙了一整天,终於可以在收班前见到漂亮的小姐。“小姐,一个人回美国啊?”他看了一下徐苹的机票,是到美国的单程票。
徐苹点点头随意回答,“嗯,回去看看。”
她骗了所有的人说她要到法国找她母亲,其实她真正的目的地是洛杉矶,而且她用的也不是台湾护照,而是持用美国的护照。她已经联络好在那裹的好友接机,但却没告诉好友,今天台北发生的风风雨雨。
海关人员将她的护照及资料交还给她,“祝你旅途愉快。”
“谢谢。”得到今晚第一个衷心的祝福,徐苹露出真正的笑容。她不曾回首再看一眼她依恋的地方,头也不回的往登机门走去。
季暮鑫得到季扬的通知赶到机场时已经来不及拦截她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二楼的验关口时,徐苹早就通开离开了,偌大的机场空荡荡的,只剩下少数待机的旅客,却没有她的身影。
他问遍所有有飞法国航线的航空公司柜台,有没有一个叫徐苹的女孩搭乘班机去法国,无奈得到的答案全是摇头的拒绝回答。
悲愤的他好想大声吼出心中的怨恨,是季扬安慰的轻拍他的肩膀,才将他的怒火强压住,父子俩相扶持,落寞的离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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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可以跟你做个朋友吗?”这是每天在美国南加大校园裹都要上演好几次的画面,但那些『求爱一郎』们的下场都只得到女主角委婉一笑的拒绝。
南加大今年最流行的话题就是徐苹带来的。她在学期中才插班进入媒体传播系就读,可是她的英语流利,在学习进度上也丝毫不觉得落後同学太多。再加上她东方美女神秘的面孔,即使在素有民族大熔炉之称的LA来讲,也是少有的。她的脸上总挂著似笑非笑的上扬嘴角,对每个同学都客客气气的,却没有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反而舆大家保持距离,他们只知道这个台湾来的女孩,每天都有人接送上下学。
“对不起,我已经有丈夫了。乙这是她一贯的回答,然後她会亮出手上季暮鑫
“可是他没在你身边吧?”美国男孩十分热情,而且都不在乎佳人是否已有所属,“像你这种女孩都需要男人保护的。”
“还是很抱歉。”这是她今天第十一次的拒绝。
“可是我……”他依旧不死心的想拉住徐苹的小手。
徐苹情绪激动的抽回手,“请你放尊重一点。”她不喜欢在校园裹引起注目,总希望能够顺利的修完学分。
他们俩在圆书馆前拉拉扯扯的,许多人都忍不住的停下脚步看著他们。他们一个是话题女子,另一个是系上公认的花花公子,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是不太可能的。
“好,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死心放弃你。”
徐苹斜睨他,开始後悔,自己为了打发时间而来修学分。她决定把秘密说出来,如果可以就此换来平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