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放过他?哼!哪那么便宜。
侧过身以腿勾住他的脚,猛一使力,她试图直截了当送他一个过肩摔,不料,他竟不动如山的蹲着马步稳在原地,任凭她用力到面红耳赤,非但依然间风不动,还嘴角微掀的暗爽着。
“你……”她错愕的瞪着他。
他嘴角一勾,“现在该我露一手喽!”
说完,他借力使力伸手一带、长腿一勾,所有的动作皆如行云流水般完全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她脚下一个踉跄,扑跌在他身上,还来不及挣扎起身,已被他牢牢压倒在檀木地板上。
他露齿而笑,浑身散发出掩不住的得意,“小师妹,别忘了,我也在你们孟家的武馆足足练了好几年的跆拳道呢。”
怎么可能?楚霁平出国念书,跆拳道不是荒废了好几年,怎能跟她这个一天到晚跟大哥切磋练习的练家子比呢?
像是看穿她的心意,楚霁平微笑道:“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我参加了华人圈的跆拳道社团,以保持固定的练武习惯,这是为了强壮身体,也是为了……”他顿了顿,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温柔的说,“也许潜意识里,我就等着有这么一天吧?”
这话,让原本正在气头上的孟洁怦然心动。
两人说话的距离靠得那么近,身体也紧密的贴合在一块儿,她可以感觉到他吐纳的气息,热呼呼的吹拂在她稚嫩的脸颊上,且此时此刻他说的话又是那么的扣人心弦。
她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觉中被浇熄下来,“你……你一个大男人,打败我也是应该的,哪有什么好说嘴的?重点是,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把我架回来,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楚霁平手脚灵活的从她身上跳起身,并顺手将她拉起。
“来看。”他领她到餐桌前,“这是灿蝶特别为我们准备的晚餐,色香味俱全吧?”
孟洁一看,果然,桌上除了整齐的摆着以精致瓷器盛装的四菜一汤外,还浪漫的摆着银色的烛台,连她这个号称不懂浪漫的人,都嗅到浪漫的气息。
牵着她,伸长了指尖按开音响,胡立欧热情醇厚的歌声立刻弥漫整个室内,浪漫的氛围再加入拉丁气息后,更显醉人。
她力持镇定,“干吗要这样?”
“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吗?”
她的心一沉,眉心微微一牛“生日有什么好庆祝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我妈就是因为生我才难产死掉的,所以我从不庆祝生日。”她直截了当的道。
他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有任何不悦,握住她的厚实掌心转而圈住她的腰身,让她无法逃离他紧锁的视线。
“正因你知道伯母是因生你而死,你感到深深的自责,所以从小就不愿带给任何人麻烦,独立自主、冷静理智到令人不知道该怎么疼爱你,是吗?”
God!这秘密她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她听说过,老爸老妈在他们那个封闭的年代,是突破重重困难才恋爱结婚的,婚后他们相爱的不得了,不论到哪里肯定都是手牵着手的,即使生活不够富裕,他们仍然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就因为她的出生,老爸变得形单影只笑容难再。
她害死了老妈,即使温良的大哥和爸爸从来没说她一句什么,但妈的死已经成为她身上的无形十字架。
有他们的宽容她就该满足,当然得自重的收起一般女孩儿的撒娇、耍赖,小心翼翼别带给别人更多麻烦呀!
想到母亲她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红,但她依然倔强的不肯示弱,“你又知道了?少在那边自以为是。”
“别嘴硬了,孟伯伯很早以前就跟我们聊过你的事,他心疼你,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好叫我们几个做哥哥的,帮忙照顾你。”
听到老爸的用心良苦,孟洁的心一阵抽痛,她从来不知道老爸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她真的好感动,但这绝对不能在禁霁平面前表现出来。
她嘴硬道:“你们哪有照顾我?只会欺负我罢了。”
“斗斗嘴、打打架也是一种发泄,不是吗?”
她别过脸,“强辩!”
楚霁平却强硬的板过她的脸,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你内心的阴影我可以理解,不过,从我喜欢上你的那天,我就暗自发誓要照顾你一辈子……”奇怪,跟他吵架打架她全都不怕,偏偏就害怕他对她好声好气的说话。
尤其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好似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似的,她不喜欢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情急之下,孟洁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别再说了,我累了不想听,你再说,小心我咬你哦!”
楚霁平坚定的移开她的手,“孟洁,答应我,把你身上的重担放到我肩上,让我的胸膛成为可以让你尽情哭、尽情笑的地方,让我成为你生活的支柱,不要再缩回你为自己打造的铁笼了,好吗?”
说完,他一改方才的深情模样,皮皮的半屈下膝,指指自己的脖子,“你瞧,两个人在一起多好,就像现在,你想咬人的时候,就有人让你咬,不必憋气忍个半死,还气到睡不着觉,你说,是不是好处多多?”
真是厚脸皮!
但她无法否认,此刻她脸颊上的灼热烧红是为了他。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她的理智再次当机,她又轻易的被他说服了吗?
呜,好生气好生气,她怎会如此没用?
可恶,都是他害的。
说时迟,那时快,她张开小嘴,毫不客气的朝他颈窝重重咬下。
“啊!我只是说说你还当真啊?你这女人未免太狠了吧?想谋杀亲夫啊?”
说也奇怪,听着他痛苦的哀嚎,她原本起伏不定的情绪竟奇迹般的变得平静。
孟洁开始很认真的思考起来,或许,她真的不该想那么多,无论如何,生气的时候身边有个现成的人选可以啃,不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吗?
第十章
一阵打闹后,楚霁平好不容易才抓住她的双手,让她背抵着墙壁,不能再继续对他胡作非为。
他微喘着气,气势逼人、双目灼灼的看着她,“咬也咬了,打也打了,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尽了,怎么样,你到底决定要跟我在一起没?”
每次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孟洁就忍不住想落跑,但这会双手被他牢牢钉在头顶,她根本动弹不得,更遑论想逃了。
“我……你很奇怪耶,干吗硬要强迫人家,我就不能考虑考虑吗?”
他趋前轻啄了下她诱人的红唇,“还要考虑什么?难道,我在你眼中就那么差劲,让你无法下定决心将自己交给我?”
被楚霁平亲密的动作一揽和,她脑袋又开始缺氧,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扭动手挣扎着想逃离,却被他握得更牢。
孟洁力持镇定,“谁教你纪录那么差,怪得了谁?”
他弯下身,嗅了嗅她颈间好间的清甜香气,顺势含住她小巧可爱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喃,“小气鬼,还在生气?”
他灼热的气息让她浑身不自觉的轻颤,“是……是……又怎么样?”
他濡湿的唇沿着她的脸颊回到她的唇瓣,“我做了那么多努力,你都看不见吗?你还是不相信我是真心爱你?”
“你……你想怎么样?”她整个人几乎要瘫了,“是你自己纪录太差,怪得了谁……”“说你不爱我。”
“我不……”
楚霁平含住她的唇,惩罚的轻咬她一口。
“说你对我完全不心动。”
“我对你……呃……”意志力越来越薄弱的孟洁,仍努力的与渴望他的欲望拔河着,“不……不心……”他再度以吻封缄,这次他对执迷不悟的她加重惩罚,来回吻过数回,才暂且放过她。
“说你不要我。”
她轻喘着,“唔……”
“不说?”他健壮的身体向前施力,毫无间隙的压着她,“还是你要我?自始至终你根本就要我,只是高傲的自尊让你死都不肯老实说出来而已?”
他黑黝的双眸凝困着她,低喝道:“不准再逃避了,张开眼看我。”
楚霁平的话将她的保护膜不留余地狠狠撕掉,她再也无法对抗来自他的致命吸引力,只能不自觉的顺从他的话张开双眸。
双眼一张,孟洁直直望进他盛着满满要她的渴望深眸,一瞬间,她知道自己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连声音都在颤抖。
“不怎么,就是想要你,一辈子都要你——完完全全的你,好的坏的你,只要是你,我都包下了,谁也不准动。”
霸道的宣誓完毕,再没耐心等待她回答,他直接吻住她的唇,以火热的吻夺去她的思绪。
要她的渴望太过强烈,等了这么多年,今晚,他就要一个答案,一个肯定的答案。
激情过后,孟洁慵懒的蜷缩在楚霁平臂弯里,一动也不想动。
她忽然明白了幸福的意义,那心头充斥着一种叫甜的滋味,而那甜,浓得让心近乎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