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率望着她,嘴角竟然微微的向上弯了一下。
「你在生气。」他平静的叙述,同时迅速换着自己的弹匣。
「我没有。」宫昊月微微瞄了璧率一眼,哼了一声说道。
「那么有可能是嫉妒。」璧率探出半颗头,朝洁西卡开了几枪之後,又缩回岩石後面,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承认吧,域后,你在嫉妒。」
宫昊月不可思议的望着璧率。
「见鬼了,我回去之後,一定要子时长老重新教你一次岳域中谨慎言行的课程。」宫昊月瞪了璧率一下,低喃的说。
璧率鲜少露出的笑容有扩大的趋势,「他会告诉我,讲实话比较重要。」他迅速的又朝洁西卡射击之後,再次躲回岩石後,「对自己的心要坦白一点,域后,不然日子会过的很辛苦。」
宫昊月若有所思的望着璧率。处於同一场战斗中,她跟她的贴身保镖好像多了一份惺惺相惜的感觉,现在的他们不像是域后及保镖,比较像是战友。
璧率好像听到了什么,敏锐的往他们的右手边看,「救兵来了。」他脸上的冰冷面具又戴上了。
「终於。」宫昊月如释重负的低喃。
虽然洁西卡算是侵入者,但因为她的身分,得罪她,大概会让岳域陷入永无安宁之日中,所以她叫了救兵来,希望能用压倒性的多数,让这一场枪战落幕。
一大批岳域的人迅速从树丛後窜出,将洁西卡等人给包围住,但狂怒的洁西卡仍不放弃的乱射。
「留活口!」宫昊月冷冷的朝银扣下令。
银扣在听到宫昊月的命令後,迅速的欺近了洁西卡,然後用枪柄将她敲昏。
一场狂乱的枪战,终於落幕。
***
靠近基隆北海岸的郊区有一栋华丽的别墅,独树一帜的立在山岩边。不过,附近的居民却从来没有见过别墅的主人。
这时,别墅主人正站在别墅的客厅,望着窗外波涛汹涌的浪花,听取站在他背後,口齿因太过害怕而拚命结巴的仆人,报告着由他继母所传达的「命令」。
「达……达……珥西夫人要我这……这样子告知大……大人您……」不小心抽到签王的仆人心中捏了一把冷汗,对着一直没有转身看他的伊拉法小心翼翼的说。
鬼魅的蓝眼依旧望着窗外的景致,嘴角微微扬起,没有转头的说:「你回去跟那一个女人说,我现在不会回去的。」
「少爷……」站在伊拉法身後的男人一听,脸色迅速转白。他知道得罪少爷不行,但若没有做到夫人要求的事……
伊拉法弹了弹中指,不悦的说:「你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西西里岛上,现在是谁在当家?」邪佞的蓝眼在伊拉法半侧着身的同时,无情的望着他身後前来传递消息的仆人。
「可是,少爷……」仆人鼓起勇气,想再说什么。
一瞬间,一把枪已经抵在男子的额头上。他轻喘了一下,连忙闭嘴,双眼惊恐的望入伊拉法相当靠近的冷酷蓝眼。
「非要我杀了你不可,才能证明我的能耐吗?」伊拉法的脸凑近那仆人的脸,让他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残忍。
「回去跟那个女人说,第一、我不会回去,因为我现在想待在台湾;第二、我待在台湾,是因为我要娶宫家的域后。管她喜不喜欢,我都会这么做,因为她是我选的。」
伊拉法的蓝眼好像突然烧了起来,「将我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好,然後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她听。」他将脸又凑近了那一个仆人的脸。
「我跟她不一样,」他缓缓的说,「我不会为了利益或权势,牺牲我一生的幸福。」伊拉法修长的食指比了一个「一」。
「我也不会像她一样低贱,在她先生屍骨未寒之时,就急着想爬上她继子的床,藉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伊拉法将他的中指也伸出来,比了一个「二」。
「最後,不要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她在耍什么花招。告诉她,若她想要用我父亲遗孀的身分,继续在西西里岛或达珥西家族狐假虎威的话,叫她千万不要再以『继母』的身分命令我!」
伊拉法将眼前仆人的领子勒紧,然後缓缓的问他:「你听清楚我要你跟她传达的讯息了吗?」
仆人任冷汗从眉梢滑落,连忙慌乱的点点头。
伊拉法见状,眼中的邪恶一瞬间就不见踪影。他扬起优雅的微笑,将他紧拉着的仆人领子放松,替那吓呆的仆人拍拍衣服。
「很好,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忠实的好仆人。」伊拉法状似奖励的说,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得,回去把我刚刚跟你讲的话,一字不漏的跟她重复一遍。」伊拉法相当悠闲的说,然後向後退了一步,手上一直拿着的枪稍稍朝下放去,「告诉她,我就是要娶岳域的宫昊月。」
然後伊拉法潇洒的耸了耸肩膀。
「当然,若她不知死活的做出任何愚蠢的动作……」
一眨眼之间,伊拉法迅速朝他脚下射了一枪,让他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
伊拉法的蓝眼迅速窜过凶狠及狂恶,傲慢的对那个已经吓坏的男子说:「我会让他们尝尝真正恶魔的滋味!滚!」
已经被他吓到魂不附体的男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客厅。
伊拉法冷冷的望着他离开,没有说什么,直到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时,他才缓缓踱步到客厅边的小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上等的威士忌。
他的手在举杯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眼睛朝旁边瞥了一下。
「我数到三,」伊拉法仰头喝了一口威士忌,口气相当冷淡的对着空旷的客厅威胁着,「你们再不出来的话,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一……二……」他又喝了一口威士忌,手上的枪对准他身後客厅的阳台。
「等一下,等一下!」两个惊慌害怕的声音从阳台上传出,「伊拉法堂哥,别射!」
伊拉法完全不理会那两个声音,自顾自的说:「……三!」一说完,他手上的枪就要朝刚刚发出声音的两人射去。
砰地一声,两个落物在伊拉法还未开枪前,狼狈的摔在阳台上。
「别射,别射,伊拉法堂哥!我们已经在你数完之前出来了!」其中一个「落物」连站都还没站稳,就慌慌张张的对悠哉喝着酒的伊拉法喊去。
伊拉法不顾情面的仍是朝阳台开了两枪。
「啊——」刚刚说话的「落物」大声叫了出来。
子弹在他耳下三公分的阳台扶手上嵌入,「落物」大口大口的吸气,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躲过了一劫。
另外一个跟「落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子弹就由他黑发乎头上的两公分处飞过。他比较冷静,但从他胸部起伏的高低,不难发现他也被吓到了。
「你们两个非得被教训过後,才不会再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伊拉法将杯中的威士忌仰尽,转过身来,望着瘫在阳台上两个外表与他相似的十六岁男孩。
「下次你们两个敢再偷听我讲话的话,我就一枪射掉你们的耳朵,听见了吗,魔鬼?」他挥了挥手中的枪,冷冷的说。
「听到了。」被伊拉法称做「魔鬼」的两个男孩,连忙站好,乖乖的应
不知为什么,被达珥西家族号称魔鬼的两个小子,一碰到他们的天敌及最崇拜的人——达珥西家族的魔头,伊拉法——就是耍不出什么花招。
他们两个「魔鬼」的绰号,不只是因为他们是双生子的关系,也因为他们的破坏力超强,恶整别人的能力更是厉害,所以家族中大大小小的人都怕他们。
目前唯一幸免的就是伊拉法,因为他们知道他比他们更高竿,整他的下场,绝对会很凄惨。
但没整他并不代表他们从来没想过。
如果没想过的话,他们今天就不会站在这边了。
凯宣·达珥西——那个差点被打到耳朵的男孩——与他的哥哥,凯文·达珥西,互望了一眼。他们从彼此眼中看见相同的讯息——
他们後悔了。
凯宣吞了吞口水,清了清喉咙,决定先歌功颂德一番,抚缓他堂哥的心情。
「伊拉法堂哥,你刚刚的枪法好厉害,连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就射得这么准……」他偷望一下他的哥哥。
凯文用眼角瞄了他一眼,微微的摇了一下头後,凯宣马上就准备转移话题……
「还有呀,嘿嘿,你怎么知道我们刚刚躲在阳台外呀?真的是太太太厉害了,好像有超能力一般!」
「你们做了什么事?自首无罪。」伊拉法的声音没什么太大起伏,语气平淡的问他们。
双胞胎脑中闪过相同的念头。
惨了!
「居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呵呵!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堂哥,嘿嘿!」凯宣打哈哈的说,用眼神示意他哥哥快想办法。
「我再说最後一遍,」伊拉法语中似乎充满着无聊,替他的枪装上新的子弹,「你们是想考验看看,是你们的脚快,还是我的子弹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