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你知道吗?」宫昊月舒适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眼享受着他的温柔,然後在伊拉法爬楼梯时在他耳边说。
「我知道,」伊拉法有一点沙哑的声音从她头顶回应她,搂着她的双手,瞬间把她抱的更紧,「我知道。」
「所以你不能去做傻事。」宫昊月相当轻柔的说。
伊拉法没有假装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没有要去做傻事,我只是准备要去处理一些『家务事』。」他语气中的危险,足以让任何想要与他为敌的人吓傻。
宫昊月叹了一口气。
「你是有妻小的男人了。」她没有扬声,但是语气中的担忧却相当明显。
「没错,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们!」伊拉法走进他们二楼的房间,点头附和她说的话,但又为那些话加了自己的注解。
「我不喜欢你准备要去做的事。」当伊拉法将宫昊月放到床上时,宫昊月将他的头拉靠近她的脸庞,让他们都能看清对方的表情,「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你在担心我吗,我美丽的月亮?」伊拉法低头轻轻在宫昊月唇上留下一个吻,「你在担心吗?」当他看见宫昊月脖子上的伤口,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等我一下。」伊拉法命令她,旋即起身去找可以帮她包紮的东西。
宫昊月望着他的背影,然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伊拉法势必要回达珥西家族去,解决他家中因他所引起的纠纷,一如她必须回岳域去处理她心中的结一样。以她现在的状况,她的身体不容许她跟着他,但是现在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离开他。
这会不会是怀孕症候群呢?宫昊月烦闷的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不知何时又回来的伊拉法,正好听见宫昊月在叹气,「有什么好叹气的?」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让她的背靠在他帮她堆起的枕头上。
「我真的不希望你去找他们。」宫昊月忧郁的说。
伊拉法将药水拿出来,小心的帮宫昊月上药。
「可能会有一点痛。」伊拉法对她说,然後将消毒水敷在她脖子上。
宫昊月感觉到药水的刺激,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我若不去找他们,他们只会一直找我们的麻烦。我跟魏蒙之间的事情早该做个了结了。」伊拉法邪魅的蓝眼专注的望着他手上的工作,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痛宫昊月。
「所以就算我阻止你,你还是会去,对不对?」宫昊月在一阵沉默之後,问着伊拉法。
「我必须去。」伊拉法简洁扼要的说,然後抬起他的头,望进宫昊月的眼中,他的手轻抚着她柔嫩的脸颊。
「好吧,那你去,但一定要平安的回来,我跟宝宝都需要你。」宫昊月拉他的手抚在她的肚子上,伸手将他的头发拨开,望进他的眼睛,认真的对他说。
「我知道。」伊拉法将眼神从宫昊月的脸往下调,看着宫昊月的肚子。他的手保护似的微微压在那上面,「我知道。」
然後他又将视线调回宫昊月脸上。「等一下我会加派人马过来。明天的飞机依旧,你不要在这边等我。」
见到想要反驳的宫昊月,伊拉法只是将食指缓缓的点在她唇上。
「你待在我的岛上,我比较安心,因为我已经加派人手在那边了,这样子我才可以无後顾之忧。除非他有通天本领,否则休想在我的地盘上,让另一个人靠近你身边。」
伊拉法看着她的专注眼神,好像要将她所有的一切牢记在心中一般。
「你要相信我。」他发誓的对她说
「我相信你,我不相信的是魏蒙。」宫昊月坦白的对他说。
「凡夫俗子岂敌得过魔头的侵扰?魔头要人死,那人岂能活?」伊拉法在听见她说的话时,魔魅的眼神乍现,嘴巴随即说出专属於伊拉法的狂言狂语。
宫昊月才不管他那么多。她抓起他的手,执着的望进他眼中。
「我只要从你口中听到,『我不会受伤』这一句话。就这一句话而已,你说了,我就相信你。」
伊拉法将他的额头靠在宫昊月的额头上,专注的望进宫昊月眼中。
「我不会受伤。」他定定的对她说。
***
又是一个西西里的夜……
一抹黑色人影不费任何力气轻巧的闪过所有守卫,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因为见到加倍的守卫而微微挑起了眉。
以为这几个人就能挡住他吗?也不想想达珥西家中,最优秀的护卫及杀手是谁训练出来的?说魏蒙没大脑,他还真是没大脑。
一个只会逞狠不用大脑的领导人,只会让手下死的更快。
穿着夜行衣的伊拉法在心中冷嗤了一声,轻松的躲到达珥西家族主屋的树丛後面,然後抬头望着从别墅中传出来的灯光。他脑袋转的飞快,想要推敲出魏蒙的房间。
然後他的眼神定在三楼的第一个窗子——那是达珥西家族的族长卧室。
对於「族长」这一个虚名没有任何感觉的伊拉法,根本就懒得花时间将他的东西搬进那个房间,所以从他父亲过世之後,那个房间就是空的。以魏蒙的状况看来,他一定迫不及待的就将自己的东西全搬进那一个房间吧。
伊拉法伸出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着。从中古时代就留下来的城堡,有许多的秘密,其中一个就是他在年幼时发现的秘密通道。
他的手找到了那个可以转开的手把,然後将已经隐藏几百年的密道缓缓开启。他把早先放在他衣服中的手电筒拿出来,悠悠哉哉的往族长的卧室走去。
他一想到魏蒙等一下看见他所会露出的「惊喜」表情,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嗜血的微笑。
敢动他女人的脑筋,下场就只有一个——
死!
在他快靠近那个房间时,阵阵淫浪呻吟及粗重的男性喘息毫无保留的传入伊拉法耳中。
中古世纪的城堡设计着逃脱及隐蔽的密道,在特定的地点会有呼吸孔及偷窥孔。族长的房间不知为何有许多的偷窥孔,所以那个房间内的声音,向来都比较容易传到密道内。
伊拉法站在通往族长房间的门,静静的等着。当原本已经有点停歇的声响有重新振鼓再起的预兆时,伊拉法将他的枪拔出,慢条斯理的上了膛,然後将密道通往族长房间的门一推,踏出了密道。密道的门在他身後安静的关了起来。
「快一点!快一点!」躺在床上的瑷娜意乱情迷的大喊着,双手在魏蒙的背上留下血红的抓痕。
魏蒙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喘息着,努力的在瑷娜腿间冲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伊拉法用他邪魅调侃的声音对着床上的两人说,「我就成全你们的希望吧,谁想先死?」
伊拉的声音让两个原本慾火高涨的男女,瞬间失去了他们的慾望。
魏蒙迅速从瑷娜身上翻下,顾不得浑身裸露,站到床边,拚命的在床头柜上挥拍着双手,好像在寻找什么。
瑷娜则是将自己用床单包起来,惊吓的望着突然现身的伊拉法。
「你在找这个吗?」伊拉法好心情似的,挥动一下他手上拿着的一把枪,「别找了,在我这边。」
魏蒙的手突然顿住,眼睛瞠大的望着伊拉法手上拿的枪,冷汗慢慢的流下。
瑷娜则是被伊拉法的眼睛给吓住了。
「你的眼睛是两个颜色的!」瑷娜惊呼了出来,眼神中流露出害怕。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她原本对伊拉法的爱恋,随着他那神秘的半边脸出现,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一直都揣测为何伊拉法是将他的头发放下来遮住半边脸,如今,她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传说中只有恶魔的小孩,两只眼睛是不同颜色的,而伊拉法的眼睛,居然就是这一种……
他是名副其实的达珥西魔头!
小时候跟伊拉法相处过的魏蒙,早就知道伊拉法有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但是长期以来,伊拉法就没有将他的头发再掀起来过,所以他也就逐渐淡忘这件事情了。如今再看,他发现,他很难直视那双不同颜色的眼睛。
那是一双看穿所有真实虚假的眼睛!
「你们看够了吗?」伊拉法慢条斯理的问着他们。
魏蒙迅速将自己的失神防卫起来,义正辞严的怒斥着伊拉法,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提高,好让门外的守卫听见,「你在做什么?!」
「被枪指着头的滋味如何呢?魏蒙堂哥?」伊拉法将他的眼神调到魏蒙身上,冷冷的问他,准备先拿他开刀,「想必是相当的『刺激』吧?」
瑷娜及魏蒙两个人都因为他恐怖的笑声,而全身寒毛直竖了起来。
「我最亲爱的魏蒙堂哥,」听起来一点也没有诚意的称谓从伊拉法那似笑非笑的嘴中逸出,「在死之前,你要不要穿一点衣服?你这模样,死了,不太好看。」
魏蒙只能瞪着直直指着他的枪管,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