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芊痕眸中蒙上泪雾,她瞅着他,她那一颗小小的、原本已破碎的心灵,已被他的柔情蜜意给补满了。
一颗晶莹的泪滴滑下,再一颗,他伸手接住,再滚落一颗,他缓缓用唇吻干它,用低哑的声音说:“回来后变得爱哭了,不许哭,我告诉过你,我会心疼的,再哭……”骆夜辰的声音转低,“我要亲你了。”
有……有人在啊!岳芊痕抹了抹泪水,羞赧的埋首进他怀中,两人世界甜蜜得忘了别人的存在。
芊痕一在夜辰身边,痴情的他就格外反常。霍永晰摇着头,开口说:“岳小姐,你还在吗?”
“废话,不然我去哪了,倒是那两个说话挺恶心的人还在吗?”岳芊铃也听到骆夜辰哄姐姐的话了,不过嘴上那么说,她心里倒是很高兴。
“人还在,但思绪暂时消失了,岳小姐可以说密码了吗?”霍永晰温和的笑着。
岳芊铃毫不喘气的说了一串字码,霍永晰和尉星栩同时动手记下来,再核对一下,两人相视点点头。“喂,你是霍永晰吧!小榛将东西交给你了吗?”她又问。
小榛?是那小“神偷”吧!霍永晰回答道:“交给我了,谢谢你们。”
“那怪人家说你是老狐狸,真的耶!你有礼貌得过份虚伪了。”岳芊铃的批评毫不留情,“那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是被我们偷了耶,这年头哪有被害者跟小偷道谢的?有礼貌是很好,太过了就会变成虚伪作假了,知道吗?”
“天虹组”的小妞一个比一个毒辣。霍永晰摸摸鼻子,不发一言,只露出无奈的微笑。
“哈!骂得好。”有人替自己出了一口怨气,尉星栩乐得拍手。
听见他的声音,岳芊铃又开口了,“哟,尉副总,身体无恙吧!伤都好了吗?”她的语气充满嘲笑,“唉!学艺不精就不要不自量力,想英雄救美哦!我虽然挺美的 ,尉副总却未必是英雄吧?下回救人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尉星栩哑口无言,笑容僵在脸上。这女人,长相和芊痕一样可人,个性却天南地北全不相同。
“芊铃。”岳芊痕警告的轻喊妹妹的名字,对这不留口德的妹妹,真叫她伤脑筋。
“好啦!姐姐,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哦!”岳芊铃语气柔和下来,声音和岳芊痕一模一样,分不出彼此,她叹息道:“姐夫,我把姐姐交给你了。”
“嗯!”骆夜辰由鼻中哼了一声,为她那句姐夫有点心花怒放。还用她说,芊儿本来就是他的,那用得着她“交”给他?心中嘀咕着,他将岳芊痕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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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天虹组’出来,你们居然没能截到?”
范秦残酷的目光扫得面前的人全泛起寒意,他的残忍众人皆知的 。光是他在半年中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女儿就知道了。
他派杀手追杀她,只为了她没完成任务,他真的是泯灭人性的禽兽,但想归想,没有人敢反抗他,只怕说错了话,明天就在这世上消失。
“人若被骆夜辰接走,只怕截到也没用。”说话的是一向沉稳的寒风,他懒散得倚在墙上,完全看不出他是一流的杀手。
他替范秦做事,只是为了钱而已,不过他倒是独行侠一个,除了接下的任务外,其他时间他均不理会范秦的指示。
虽然难驯,范秦倒也不为难她,因为他替范秦出了不少眼中钉,依他的身手,收为己用好过与他为敌。
为了钱,寒风什么都能做,如果对他放手,难保不会有别人花钱雇他取自己的命,对于这点,范秦一向投鼠忌器。
“寒风,可否破例?”一面开着支票,范秦一面问着。他知道寒风的禁忌之一——不杀女人和小孩,如果寒风肯出手,那臭丫头早死一百次了。
不过说起来也怪,派去杀岳芊痕的人竟没有一个成功。对背叛者,范秦一向是斩草除根,所以他派出高手去杀岳芊痕。可是她在“天虹组”的保护之下,不好得手,现在人转到骆夜辰手上,只怕同样棘手。范秦有些急躁,只好挑战寒风的禁忌。
接过他杀了香港“霖帮”老大的报酬,寒风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不。”他简单的回答,旋身便离开,完全不将范秦放在眼里,连招呼都不打。
“等等,寒风,我们合作那么久了,不能为我破例吗?”范秦对他的态度气得牙痒痒的,又不好发作,说真的,他有时面对寒风时也会感到毛毛的。
“不可能。”多了两个字,但仍是叫人吐血的回答,寒风的脚步停都没停。
“那杀骆夜辰呢?”范秦喊着。
寒风顿了一下,回过身来,眼中是高深莫测的神情,“骆夜辰?”他的声音很沉,唇上有着笑意,眼中却带着强烈的冰暴。缓缓的摇头,他以揶揄、懒懒的嗓音包含着冷肃的杀气,“不到时候,而且,代价太大,你付不起。”
看着他走出门,范秦快气疯了,到底谁是主子?他狂暴得扫掉桌上的东西,将怒气发在其他手下的身上。
“给我盯紧他们,一有机会就杀了那臭丫头。”他恨恨的命令。
看着手下唯唯诺诺的离开,范秦露出残酷的笑容,他对岳芊痕早就不顾父女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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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痛吗?”为岳芊痕换了药,骆夜辰小心的拉好她的睡衣。
岳芊痕摇摇头,乖乖的自他手中吃了药。
为了处理公司被延迟几天的工作进度,骆夜辰和公司主管、员工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岳芊痕也一直待在那儿陪伴他。
骆夜辰守她守得很紧,,只差没那条绳子拴在腰上,若他非得离开不可,郑晖一定守在她身边。
因为知道连恐吓信都是“天虹组”的小把戏,所以郑晖现在首要工作是保护岳芊痕。
骆夜辰放下手中的水杯,探了探她的额,见她安静的沉思着,他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岳芊痕看看卧房四周,“我的东西都还在。”
她的所有东西,包括衣物、饰品、甚至化妆品、沐浴用具,都好端端的搁在原位,和她新婚之夜时一模一样,所以她现在才有睡衣好穿。
“嗯,东西如果丢了……” 骆夜辰轻轻拉起她一束秀发,闻着上头的淡淡花香,他坦白的招供,“那我要如何‘睹物思人’呢?”
岳芊痕红了红脸。他哟!每次都当肉麻是理所当然的事,以他在外面的名声,不会有人相信他的嘴那样甜、那么会哄人。她娇羞的想。
她曾看过他毫不留情的掠夺他想做的生意,但那冷酷无情的样子,从不曾在她面前表露过。她明白他无情时能有多冷酷,但她没有怕过。因为他一直只会对她疼惜、宠溺,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他总是轻声细语,生怕吓着她似的。
他将她捧在手心上呵护,自己却如此对他。抬起手,岳芊痕小心的触摸他眼角的疤痕,她的心,在隐隐的痛着。
“对不起。”她细声细气的道歉。
骆夜辰覆上她的手背,轻笑道:“不要紧,不象看起来那么严重。”
“留下疤痕了,一定打得很重。”岳芊痕好自责,当时她下手为什么那么重?
“不,其实不重,是我放着它不去治疗,自然会留疤了。”骆夜辰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
“为什么?”他是什么意思?岳芊痕不安的想,是要教她自责一辈子吗?
“因为这是你给我的新婚礼物,是纪念品,你送的,自然要留着。”看出她的不安,骆夜辰笑得很开心,爬上床将她拥入怀中,“瞧,以后我告诉儿子,这是妈咪送的纪念品,多酷啊!”
又来了,他又在肉麻兮兮的哄她开心了。岳芊痕叹着气,“我会自责一辈子的,每次我看到,就会想到我有多狠心、多残忍。”
“不许这样。”骆夜辰低低的喝阻她,大手抚上她的肩头,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充满心疼,“你身上的疤痕呢?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事实上不关你的事啊!”她回避的说道。
岳芊痕的话让骆夜辰叹气,如果不是她没有达成任务,她不会被追杀的。“要不要告诉我,怎么发生的?”轻柔的按摩她的肩膀,他在问那道枪伤。
“我……”打了个冷颤,岳芊痕苦恼的瞅着他,“可不可以不说?”
“那就当我没问,想说再说吧!”看出她眼底的恐惧,骆夜辰体贴的拍抚她的背,安置她躺下。
为了她腰侧的伤,他小心的让她趴睡在他身侧。将脸偎在他的肩窝,岳芊痕安心的呼吸着他暖暖的气息,阖上了眼睛。
她很安全、很安全。她在心中对自己说着,驱走涌起的惧意,岳芊痕发出小小的叹息,将自己放松下来,沉入梦乡。也许,今晚梦魇不会找上她。
搂着暖烘烘的岳芊痕,骆夜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发现自己紧绷了起来。见鬼了,他咒骂自己的反应,现在不能碰芊儿的,他忘了她身上的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