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星栩瞪着他,不禁回想起昨天的状况,想着想着也无奈地笑了。
昨天下午,尉星栩那平常就打扮地妖艳万分,身材好得教人喷鼻血的女秘书,不知道是哪里发神经了,居然只穿着薄如蝉翼的小可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摆出风情万种的姿态,等待他开会回来。
没想到那么刚好,除了尉星栩之外,还有骆夜辰、霍永晰,再加上两个来自日本的客户,会后一起上他的办公室谈生意,这下子,大家都被那春色无边的景象吓呆了。
结果,现场的几个大男人表情不一,尉星栩满脸尴尬,骆夜辰板着冷冷的脸,霍永晰则快被笑憋死了,而两个日本客户则是暧昧地笑着,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客户走后,那哭哭啼啼的女秘书随即被骆夜辰辞掉,而尉星栩则在岳芊痕同情的目光下,在总裁办公室内被骆夜辰狠狠地“削”了一顿,然后丢给他一个极其难搞的Case,要他搞定。
“真是离谱,我和她根本没什么嘛!”尉星栩忿忿不平地说。
他承认他以前是挺花的,而且不可否认的是,他喜欢女人,喜欢那种能玩得起的女人,他也从不排斥什么一夜情之类的事,只要是你情我愿,他认为这种事是很平常的。
但自从他迷恋上芊铃之后,他就改变了,对别的女人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她的倩影占满他的思绪,现在边成他若碰到别的女人便会有罪恶感,他会觉得对不起芊铃。
“我知道。”霍永晰早就去查清楚了,“这会儿不又是你那些亲爱的家人搞的贵,不巧的是……哈哈!”
他说着又忍不住笑了。
“我就知道,唉!”尉星栩大声地叹气,从今年度开始,应征到他身边的每一个秘书,都被他的父亲收买了,个个千方百计想拐他失身,好达到逼他结婚的目的。
所有的事就从去年底的家族餐会,尉星栩的哥哥尉日恺突然带了个“男朋友”回家,并宣布他是同性恋开始的。
这件事把尉家两老给吓坏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身为“尉氏珠宝公司”的总裁,一向也是有名风流的尉日恺居然喜欢男人,这事的震撼让他们不得不把疑问的眼神转到同样处处留情的尉星栩身上。
因为谁知道那些风流韵事会不会同样是个烟雾弹,眼见大儿子已经无法挽回,他们只好盯紧二儿子,对他进行长久的疲劳轰炸,逼他定下心来。
虽然尉日恺和尉星栩不是尉衡岩的亲生儿子,而是收养的,但尉星栩对他的养育之恩,还是铭记于心,也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般的看待,对他的话虽不至于言听计从,但总是以不违逆为原则。
因此虽然知道父亲一而再、再而三地玩着小把戏,他也只能苦笑以对。
尉星栩明白,要让父亲放心,只有以行动来证明,就是交个女朋友带回家去,父亲才能真的放心。
可是想归想,他心底的佳人却是久攻不下,让他只能暗自着急。
“如果我能追上芊铃那丫头,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可是她真是铁石心肠,任我如何讨好她,她总是无动于衷。”他语气间煞是委屈。
霍永晰隐在眼镜镜片后的眸子精光一闪,他微微一笑,没答腔。
“其实啊!如果要让昨天那种事不再发生,只有一个法子。”尉星栩突然眼睛一亮,笑嘻嘻地说:“永晰,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霍永晰皱了下眉,斩钉截铁地答道:“免谈!“
“什么嘛!一点兄弟之情都不顾,哼!你别忘了,是谁帮你出主意让你顺利骗来那个难搞定的‘小神偷’。”尉星栩十足邀功的模样。
“什么都行,只有薇薇,她是我不可或缺的左右手,绝对不行。”霍永晰说得极其坚定。
“好嘛好嘛!那借我一天总可以吧?”尉星栩退而求次地要求着。
霍永晰沉吟半晌,无奈地皱着眉,勉强地点头,“只一天,别让她太晚下班,她还得接孩子呢!”
看着尉星栩离开,霍永晰不由得摇摇头,依他看来,星栩和芊铃几乎是没希望的,但让他担心的是,星栩这处处留情的多情浪子,这次似乎是放下真心了。
轻敲下书房的门,等里头传来回应梁晓羽才推开门走进去,并不忘轻关上门,她在祁虹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开口问:“虹姐,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嗯。”祁虹注视着梁晓羽,这女孩儿一向贴心温柔、玲珑剔透,让人不得不疼她,她每次看着总是满怀疼惜,她对梁晓羽笑了笑,问道:“明天是青蓉姐的忌日,你记得吗?”
“我记得。”她怎么会忘了呢?
“你在我身边也已经十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祁虹在心中感叹着,想当初晓羽还是个才六、七岁的小女娃儿,现在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动人,和她的母亲一样漂亮。
“嗯。”梁晓羽点点头。
“晓羽,你记得你父亲吗?”
祁虹的话让梁晓羽一楞,她的眼眸染上疑色,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颈项上从不离身的项链。
“我不记得。”她轻摇摇头,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只是和母亲相依为命,她从没见过父亲,唯一仅有的线索,就是这条链坠内一张小小的相片。
那是母亲和父亲的合照,但因照片实在过小,而且不是很清晰,所以照片中的父亲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她相信,就算他站在她面前,她也是不会认出来的。
“如果你的父亲来找你,你会不会跟他回去?”祁虹问道。
梁晓羽蹙眉不语。
祁虹叹口气,“他委托私家侦探在找你。”
梁晓羽一震,说:“为什么?”
“那个侦探辗转查到关于当年所发生的刑案,知道青蓉姐的后事是我办的,也知道你被我所收养,而那侦探和我小有交情,所以先来通知我。”祁虹把一张照片放在她面前,“这就是你的父亲,‘尉氏珠宝公司’的前任总裁,尉衡岩。”
“尉……”梁晓羽喃喃地重复着,瞪着照片上的人,虽然已经不如她链坠里的年轻,但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
“对,这就是你的父亲,尉衡岩。”祁虹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背,问:“晓羽,你要见他吗?”
“虹姐,你认为我该见他吗?”梁晓羽反问,唇边染上一抹苦笑,幽幽地说:“妈妈既然在我还没出生时就离开他,表示不想和他有所干系,那么现在,我还有必要和他有所接触吗?”
“要离开一个曾经和自己如此亲密的人,其中的确该有它的道理存在,”祁虹点头同意了她的话,接着说:“我们不明白中间的缘由,我也无法揣测当初青蓉姐心里的想法,但是晓羽,我可以肯定的是,青蓉姐会同意你去见他的。“
“为什么?”梁晓羽不解地问。
“天底下没有什么关怀比骨肉亲情更密切的,在怎么样,他是你父亲,这点是无法磨灭的。”祁虹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依青蓉姐的个性,她会同意你去认识、了解自己的父亲,她不会希望你就这样一辈子和亲生父亲陌路而行,而且虹姐相信,既然是青蓉姐选择的人,她的眼光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可是……”她摇摇头,,“妈妈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了他,我不认为我去认他,妈妈会高兴。”
“不,当初青蓉姐虽然只身辛苦地抚养你,但我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对你父亲全无怨怼之心,也许有什么误会,或是有什么无奈,才会让她带你离开他。”
祁虹握住她的手,继续说:“一切只有等你去和尉衡岩见了面,才有答案。反正只是见一面,也不是要你一定得认他,一定得跟他回去做他的女儿,对不对?”
“如果,”梁晓羽抬眼直视着祁虹,眼眸中出现不确定,他低声地说:“我不认他,还能回虹姐身边吗?”
“当然了。”祁虹给她一个坚定的笑容,“我以前就说过,我就是你的亲人,不管你有没有父亲,认不认他,虹姐永远都是你的虹姐,虹苑永远是你的家。”
“虹姐,谢谢你。”梁晓羽感动极了,长吸口气,她下定决心地说:“我去见他。”
于是,经由祁虹的安排,在距离梁青蓉的墓地不远的一家小咖啡厅,梁晓羽和尉衡岩见了面。
当梁晓羽站在咖啡厅的门口,便一眼就认出里面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就是尉衡岩,她的父亲。
她深呼吸,稳定情绪再缓步走过去,原本坐在尉衡岩身旁的尉日恺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她在尉衡岩的对面坐下,用一双清澈的眼眸,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
“你是晓羽?”尉衡岩上下地打量着她,微微发抖的嗓音显示出他激动的情绪。
眼前的梁晓羽,一身纯白色的洋装,未施脂粉的小脸看来美丽而清纯,她那脸型、五官,活脱脱是她母亲梁青蓉的翻版,而尉衡岩面对自己找寻多年的女儿,一时之间,除了问那句话,其他的,他一句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