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大的度量!”唐严冷言冷语。
“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她抬起红肿的眼眸,“只要告诉我……”
唐严沉默以对。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是喜欢我的……”她哽咽着,“那……你有爱过我吗?有没有……就算只有一点点……”
“我有说过我喜欢你?”他不屑地打量跌坐在地上的她,“天方夜谭!”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只要这个答案!”她盯着他的眼。
“没有。”他偏过头,眼中带着冷硬的神色。
“呵……我知道了……难怪会有人说……说谎时就不要看着眼睛……”她低笑,“因为太伤人了……”她狠狠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你走吧!趁我还没失去理智前,赶紧逃得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别被我找到。”
“我的确是要走了,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两眼无神,动作带着狂乱,“真是可笑,我苦苦追求的竟是如此不堪……只能当个玩物……还被人说成贱女人……我是何苦……”她起身,低头经过他身旁,“一开始就是谎言,我和你之间除了谎言之外,再也没有了……呵……太傻……太傻了……我不该奢望的……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唐严恍若未闻。
“缘本无法求鱼,是我一直没看透,是我笨,是我傻……呵呵……”她大笑,看似非常开怀,唯有限角的泪水诉说着心伤。
她用力合上大门,也关上了两人的心门……
第九章
“你干了什么好事?!”管他三七二十一,陈秋兰先赏唐严一拳。
“做什么?!”唐严不甘示弱,快速回以一拳,让人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
“我不过才离开半年,你说,你给我说清楚——”对准唐严俊逸的脸庞,他又是狠狠一拳,“梅君去哪了?”
“不知道!”唐严擦去嘴角的血丝,拉过他的衣领,“你再跟我提起那女人一个字,我就让你好看!”
“让我好看?”陈秋兰假笑,“我就先让你好看!”唐严的鼻梁立刻红肿,流下两管血水。
“你闹够了没有?!”唐严使出全力朝陈秋兰腹部击下重拳。
四周发出啧啧声,“为了女人?”
有人奚落地笑着,“没出息!”
这话立刻引来陈秋兰的怒视,“的确是没出息,你们就放任他胡搞?”
环顾四周,全部瞬间搬得一干二净,置身事外。
“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唐严爬了爬乱发。
“我将梅君交给了你,结果呢?”陈秋兰不可置信地低嚷,“你却把人给赶跑了,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搞什么飞机呀?!”
其他人皆赞同地点头,在一旁扇风点火,“是呀!把人都给赶跑了,这会儿才在为爱伤风感冒。”
陈秋兰打量着瘦不成形、面色阴郁的唐严。
唐严冷声道:“哪个人舌头太长,我不介意帮他剪短一点!”
“怎么?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发火发到兄弟身上来了?”官本同嘲讽地说。
“你们这群爱放马后炮的家伙!小心坏人姻缘下地狱!是不是你们又在搞什么把戏?随便扇风点火,害人家妻离子散?!”陈秋兰诘问着,“八成又是你们坏的事!”
“我们可不怕地狱,骗人的玩意罢了!”展煜笑逐颜开。
“是!待我禀明你府上太座你干的缺德事后,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次我可没插上脚喔!别把我也给算进去。”展煜立刻翻脸。笑话!让他老婆知道了还得了!
“谁知道唐严发什么神经?我们也不过是开了几句玩笑话罢了!他自己倒先变脸,把人给撵走了。”官本同辩白着,就怕自己也被点名。
“对呀、对呀!”
其余的人也赶紧表明清白,不愿当炮灰。先撇清要紧,要是让唐严知道他们存心恶整他,那还得了!
问题又绕回唐严身上,大伙儿一致将目光对向主角。
“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非把她赶走不可?”陈秋兰冷凝着脸。
“你不懂的。”唐严不愿多说一句。
“好歹是我把人交到你手上,休想我会袖手旁观。”今天要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别想他会离开。
唐严抬头一一打量眼前众人,“她有什么魅力?让你们全帮她讲话?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了?用她的美色吗?”
“我真的觉得他的确很欠揍!”宫闱看了看自己握起的拳头。
“是皮痒吧!”官本同站直始终慵懒倚着墙壁的身子。
“我倒不介意教导他什么叫做分寸。”展煜嘴角带着笑,眼中却诉说着野蛮。
“兄弟,这样好过点了吗?”凌静涛拍拍唐严的肩,玩世不恭地笑着,“我就委屈点把唐嫂给娶进门好了。”
唐严的手指轻轻动了下,却还是面无表情。“随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起梅君,可就要好好称赞她的身材了,说腰是腰,说臀是臀的,让我死在她怀中也甘愿!”凌静涛露出垂涎的表情。
唐严狠狠地挥出一拳,却教早有准备的凌静涛给闪过。
“好了!”陈秋兰止住唐严的第二拳,“男子汉大丈夫爱就说爱,干什么像个娘儿们死不承认,活该被人耍!”
“你——”
“好了!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吵的,我有事要告诉你。”
“有屁快放!”唐严不耐烦地低吼,“没事就全给我滚出去!”
“这怎么成?我们可是来看好戏的。”凌静涛犹不怕死的捋虎须。
“戏名叫什么好呢?”官本同凉凉地道,“怒惩薄情郎?不对、不对!女主角可不在场……还是叫‘笑看薄情郎忏悔记’?”
“你给我从实招来,你到底爱不爱梅君?如果不爱的话,我也不用忙了,就让你们好聚好散。”陈秋兰揪住唐严。
唐严撇过头。
“你不说我怎么帮?既然你连表态也不愿意,我看就甭谈了!”
“对呀!真可怜,被人家抛弃了也只能伤心痛苦了。”官本同打了个可欠。
“枉费人家爱他爱得要死,现在不过是要他说句话也不肯,女人跟人跑了也是活该!”宫闱更狠,连瞧都不屑瞧唐严一眼。
唐严用力捶了下门板,“够了没?!”
“不够,我们就爱看你痛苦怎样?最好是看你孤苦到老,没妻没儿的,多大快人心呀!”凌静涛笑咧了嘴。
“薄情郎踢到铁板,惨遭滑铁卢罗!”展煜点头。
“既然他不愿说,大伙儿走人了!”陈秋兰登高一呼,众人皆起身。
“等一下!”唐严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低哑地发出声音。
“早说不就好了,也不用被人耍着玩是不?”陈秋兰摇了摇头。
“我……”
“你只要跟我说你还爱不爱她就好了。”
“我……”
“说呀!”众人鼓噪着。
“该死的!我爱她——”像是豁出去般,唐严大吼,“可以了吧!”
陈秋兰点了点头,“然后?”
“我不该说些混账话,我不该存心欺骗她,我不该伤了她的心……”唐严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我不该舍不得她却还装作不在乎,明明爱着她却又不愿意放下身段,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懦弱地伤害她……是我……故意漠视她的爱!”
没错!他后悔了,他后侮如此轻易就放走了梅君。
她走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已经离不开她了,好比鱼儿不能离水而活,就算是她骗了他,他也认了。
他懦弱地只求她能回到他身畔,其他的再也不重要了。
“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众人皆高声欢呼,激赏地拍着唐严的肩。
陈秋兰复又板起脸,丢了张纸至唐严面前。
”这是什么?”他打开来看,发现是张一千万元的支票,“这……”
“这就是你冤枉人家的证据。”陈秋兰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我们已经替你调查清楚了。”凌静涛顺了顺领带,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唐严,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一会儿,误会全都解了开来,唐严也终于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头一次他露出了手足无措的表情。
“现在就看你怎么赎罪了!”陈秋兰拍了拍的肩膀。
“人家原不原谅他可就难说了,他把人家讲得可难听了,什么荡妇、淫妇的,这几个月来我们的耳朵都快长茧了!”官本同泼着冷水。
“等一下!难道你们早就知道了?”唐严怒发冲冠。
“我们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不去查个仔细,你们说是不是呀?好兄弟!”宫闱笑得阴险。
另外三人早一哄而散了。
“啐!要走也不通知一声!”宫闱欠了欠身,姿势优雅地开门离去。
“该死!”唐严冷着脸,“他们一个都别想逃!”看他痛苦了这么久,竟然没一个人告诉他事情真相!
“算了,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救自己比较实际。”陈秋兰再度扔出一袋资料。“我包准你看了才会火山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