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幸福啊!”他指指自己的硬挺,暧昧地眨眨眼。
“我的天!”她不可置信地低呼,“别又来了!”刚才不是要过了?他怎又
不知足地想再来上一次,他是想过劳死是不是?“少爷,大事不妙了!”刘嫂急
呼呼地冲进门,气喘吁吁地喳呼着。
“发生什么事了?”闵熹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兴匆匆地向前要凑热闹。
嘿嘿!她还是头一次看严肃古板的刘嫂脸色如此大变,怎能不令她好奇到底
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吵什么?”朱玉灼懒洋洋地踱近床边,一古脑儿地往被窝里钻。
“朱学书要来了!”刘嫂面色如土,难看得吓人。
“来就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朱玉灼不以为然,满脸无聊地打了个呵
欠,“又不是没来过。”
“但是……”刘嫂吞吞吐吐,犹豫不决地低语,“他都已经许久不曾到这儿
来了,今儿个忽然蹦了出来,会不会是要对你……”她心中忽然打了个突,警觉
地瞄了瞄立于一旁拉长耳朵的闵熹,连忙将“不利”两字给吞回肚里。
“别庸人自扰,他爱来就来,不来就算,本少爷可不会欢迎他,随他要来阴
或暗的,咱们是水来土掩、将来兵挡,不用害怕。”他睨了睨茫然不知的闵熹,
“你要不要上来躺一会儿,好好养精蓄锐一下?”
“还躺?!”刘嫂瞠目结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唉!少爷到底知不知道就快要大祸临头了啊?那人都快要杀进来了,少爷还
悠哉悠哉、不知死活。
现在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情势绝不容许再错踏一步。少爷知不知道他三十
岁的生日就快到了?那人绝不可能放过惟一的机会的。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有谁能帮忙的?刘
嫂开始漫无头绪地走来走去,绕着圈子。
闵熹随后也兴高采烈地跟在刘嫂后头。
“怎么办?”刘嫂懊恼地低思,“全庄园的人都向着他了……巴仕,不用考
虑,最先叛变的就是那肥猪……还有谁跟咱们是同一国的……”
“我!还有我!”闵熹自告奋勇,赶紧指指出自己。
刘嫂恍若未闻,连转头看她一眼都嫌懒。“还有谁……”她咬牙切齿,心中
怒火直烧,“那王八羔子!休想称心如意地得逞,我誓死也要护住夫人最后血
脉!”
刘嫂除了是朱玉灼的奶妈之外,也是朱老夫人的陪嫁丫环,跟朱老夫人情同
姐妹,当然容不下朱学书这篡位的卑鄙小人。
“啊!我想到了,对,没错,还有一个!”刘嫂眉开眼笑,心中的大石总算
落下,提起裙摆急惊风地又往外冲去。
“刘嫂!”闵熹讶异地叫唤着飞奔而去的刘嫂,“谁……”
“金大姐!没错,金大姐,这个人选铁定稳当无害!”刘嫂兴奋的嗓音隐隐
约约飘荡在空气中。“他要想毒死少爷,可得先过我这一关!”
“呃……”闵熹缓缓眨眼,望着又恢复宁静的卧室。
“你要不要上来躺躺?”朱玉灼慵懒的嗓音适时响起。
“奇怪,刘嫂今儿个怎么神经兮兮得过火,一点也没有平日的凶悍模样。”
闵熹疑惑地搔搔头,举步缓缓期床畔走去。“八成是生理期到了。”朱玉灼凉凉
地丢出答案,算是勉强交了卷子。“才会脑筋秀逗不正常。”
“你怎么知道?”闵熹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的空位。
“嘿嘿!不用想我也料得到,看你那几天非常不顺的经验就知道,根本活脱
脱就是个神经兮兮外加歇斯底里的大炸弹,一碰就爆炸。”他翻翻白眼,轻轻伸
出粗犷的大手攫住她细瘦的皓腕。
“谁说的?我才不会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闯瞎撞。”她盯着大开的房门,“连
门都忘了关。”
他的大手不见安分,渐渐往下移动。
“还有,到底是谁要来呢?”她喃喃自语。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才是那只无头苍蝇,自始至终都胡里胡涂。还有,请
不要把自己的傻气怪到生理期上。”他眼神流露出无限哀悼,口里啧啧有声地说:
“人笨跟生理期是没有多大干系,请不要乱找借口。”
“你对生理期情有独钟是不是?”否则怎么老是提生理期?她偷觑窝于背后
的朱玉灼。
“没很死它就不错了,还想我对它情有独钟?”闵熹的嬉笑仿佛突然刺到他
的痛脚,他瞬间愤愤不平地低喃。“那个罪魁祸首害我不能碰你,连模个屁股都
得费尽千辛万苦,看吧!”他指证历历地望着被摔得泛红的手背。
她满意地看着离臀部有一寸远的毛手。“你不要这么色行不行?老想着那档
事。”她嘟嘴,抱怨连连,“老爱吃人家豆腐!”
“豆腐好吃嘛!当然要多吃一点。”他大言不惭地胡乱瞎办。“而且你没听
过有备无患吗?快点,心动不如行动,不如咱们赶紧趁你的麻烦还没来之前,再
多做一些存起来,免得我憋死。”着,他语气一转,英挺的脸庞邪气逼人,“还
是你希望我到时候来硬的,演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戏码,顺便做做草莓牛奶?”
“色胚子!”她面红耳赤,娇嘻地背过身去。“你想过劳死是不是?”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模仿她柔媚的神情,撒娇地偎近
佳人耳畔。“好闵熹,人家还要。”
最后,终究彻底沉醉于欲海中,翻云覆雨,久久不能回神……
什么?到底是谁要来?
这个问题,早让闵熹给轻轻松松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陶醉的她并未发现枕边人悄悄露出计谋得逞的奸笑。
这儿……那儿……不对……呃……左边一点好了……不,不……应该右边一
点才对……
闵熹皱起眉头,两眼专注地打量眼前盘中的摆饰,满面苦恼,好似遇着了无
法解决的天大难题。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似乎就怎么错……奈何刘嫂有令,要她得将今晚
的晚餐弄到尽善尽美,不容丝毫差错。
真是的,反正最后还不是全都吃进了肚子里,这些肴钱人干嘛没事找事,老
爱搞一些折腾人的玩意?难不成盘里再多摆个花、放片叶,就能好吃到让人连盘
子都吞进去?她嘀嘀咕咕地叨念着,打量怎么看就怎么不对劲的假花。
“你在蘑菇什么?拜托你手脚快点,别老牛拖车似的,慢吞吞得吓人!”
一个颐指气使的女高音恁是耳熟,好似在哪儿听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恍惚
感……是了,没错……没错,这个声音的确是听过……听过……
“金大姐——”闵熹倒抽口冷气,杏眼圆瞠,樱桃小口不敢置信地张成血盆
大口。
“算你识相,还没忘记我这个前辈。”金梅似笑非笑,双手交抱于前胸,一
副高不可攀的标准姿势,两只利眼眨也不眨地觑着忽然缩至角落的闵熹。
“金大姐……”闵熹嗫嚅地打着招呼。
“你说话归说话,手可别停下来啊!”金梅绕着桌子打转,嘴动的同时手也
快速移动着,不用三两下,一盘冷盘已排列整齐。
“哦!”闵熹大梦初醒,忙凑上前帮忙。
“贵客都快上门了,你却还在慢工出细活,刘嫂若知道怕是又叫又跳了!”
金梅嘴巴如同机关枪,连续扫射个不停,“好险有我到后头查看进度,不然等会
儿看你怎么被人生剥活吞。”
闵熹脑中自动自发播放那天刘嫂闯进门里的歇斯底里模样,如果再加上又叫
又跳……“噗哧!”她嘻笑出声。
“怎么?现在还有闲情去看人笑话是不是?”金梅撇撇嘴角,语带冷哼。
“不敢。”闵熹被这么一说,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任意嘻笑。
“这什么?”金梅突地拎起闵熹刚才直搞不定的花朵。
“哦!那个喔!那个是摆在盘子上的,好像是要装饰用的。”闵熹小心翼翼
地解说。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装饰用的,难不成还会是拿来吃的。”金梅嘲讽地
笑着,“再说,这假花我看就算真要吃也不太可能吃得下去。”
“那……”闵熹大惑不解,满头雾水的望着金梅豪爽地一抛,将假花直接丢
入垃圾桶中。“啊……那个……”她错愕地伸出手,却晚了一步。
“你有意见?”两道冷光毫不留情直直射了过来。
“但是……”闵熹颓肩,苦瓜般的脸蛋写满了沮丧。
“怎样?”金梅一把抄起水果刀,一手捧起白萝卜,嘴动的同时,刀子也划
了个开口。
“没有了花,刘嫂一定会骂死的。”闵熹自言自语,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谁说没有花来着?这不就是了吗?”金梅啼笑皆非地放下手中白如玉的萝
卜玫瑰。
“呃?”闵熹惊喜地望着盘中浑然天成的白玫瑰花,“好像真的……”她伸
手轻触花朵,口中发出惊叹。
“雕虫小计罢了!”转眼间,摆饰的工作已告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