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于归焦急地说道,小手紧紧攀住 魃的胳臂。
“恩人,舅舅待我恩重如山,还将我扶养长大,就算无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魃仔细一想。的确,他若真的这么做了,她就成了罪人。
也罢!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管太多反而适得其反,不如就一切
随意,况且他同她还是陌生人,毋需插手管太多,而他向来就不是个会自找麻烦
的人。
“好吧!我姑且饶了他们。”
“谢谢恩人!”于归兴奋地说着。
“先别高兴,该做的事情你还是得做。”
“哦!好的。”她了解的靠近 魃,才要摸上他,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又
被压在他身下。
她乖巧地闭上眼睛,等待即将落下的男性薄唇,怎料半晌都没有动静。她悄
悄地睁开眼,只见他平静地抱着她,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快睡吧!这样
就好了。”说完,他闭上眼睛,将她揽至身旁。
这样就好了?于归感到惊异。刚才的火爆场面仿佛是出自于她的幻想,否则
这一刻怎又如此祥和?恩人的个性的确怪异。
不过,这样也好,今晚够刺激了,就算她是九命怪猫,也禁不起如此反复的
折磨。高兴的闭上眼睛,于归享受难得的安静,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魃张开眼,微恻头看着嘴角带笑的丫头。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东西,刚刚他
才发狠要她的命,这会儿她竟能如此放心地安睡在他怀中,他该高兴她对他的信
任呢?还是气愤她的无知?唉……
山里入夜后气温急速下降,冷风从门缝强行灌入,于归打了个寒颤,只是更
加偎缩进 魃怀中,不见一丝清醒。
魃看不下去了。这丫头就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吗?都已经冷成这样还睡得着!
解开自己的衣襟,他将小人儿纳入自个儿怀中,炽热的胸膛迅速温暖冰冷的
身躯。
不过,这种感觉满不错的,就算什么都没做……却比有效还舒畅。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他也形容不出来,只知道比躺在床上的感觉还要好,
还要舒服……
于归缓缓睁开眼睛,乍然入侵的光线又让她立刻闭上眼,稍嫌稚气的脸庞也
皱成一团。
好一会儿她才适应太阳高挂的事实……天啊!她完了!一堆衣服还没洗,饭
也还没煮,水也没去挑……天却早已经亮了,这下子舅妈定会将她打死的!
于归急忙翻身而起,正要奔出去时,她又停下一切动作,放松地坐了下来。
呵呵!她干什么啊!现在安全得很,她是待在山上的小木屋里,舅妈不可能
打她的,她怎么会这么笨,呵呵……
像笑了好几声之后,她伸了伸懒腰,手不小心打着了硬物。好痛!什么玩意
儿?转头一看,原来是恩人。
真是的!她怎么把最重要的人给忘了。
伸出手,她想叫醒恩人,太阳都晒屁股了,不好再继续睡……奇怪,道什么?
她的小手轻轻覆上熟睡的面孔,触碰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恩人为什么戴着面具?难不成是怕她会认出他来?不过她挺好奇恩人的长相,
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很俊!
好奇心不住的强出头,逼得她非得一满私欲,探出小手,她小心翼翼地取下
面具……
“啊!”手中的面具陡地飘落地面,为这惊喜的一刻增添几许讽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于归垂下双手,呆愣地看着 魃熟睡的脸庞。
为什么会这样……带着粗茧的手轻轻抚上扭曲的面容。凹凸不平的,一定很
痛吧?她心想。伤疤占了颜面的二分之一,如果是她,早就痛死了。难怪恩人的
脾气阴晴不定,要是她,说不定还要糟上十倍呢!
魃双拳紧握,该死的丫头,竟擅自掀了他的面具!昨晚饶她不死,并不表示
她永远都如此好运。
他其实早就醒了,故意不出声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知晓他丑陋的面目,绝不许任何人知道他隐藏多年的秘密!安
放于两侧的拳头悄悄动了动,暗示着即将来临的大开杀戒。
晶莹的泪水倾着于归的脸颊滑落,于归惊愕地看着滴落 魃脸上的水珠。
这是她的眼泪吗?为何她会感到心痛?为何她会为一个陌生人落泪?她不知
道为什么,只觉得心中好像受了什么委屈,好想大哭一场,就算是她被邻村小孩
欺负,也不会如此心痛过。
除了心痛,还带着心慌,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拭去恩人脸上的泪水,期望没有
吵醒熟睡中的恩人。
如果恩人知道她看了他的真面目,一定会觉得难堪,毕竟每个人都不愿自己
有这样一张脸,所以她不能让恩人知道她发现了这个秘密。
她温柔地低首在丑陋的伤疤上印下一个吻。在她的心目中,恩人是最美好的
人,不论如何,她还是很喜欢他……
轻轻将面具戴回,于归的心情顿时松懈不少,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
好累啊!再睡一回儿好了,反正恩人还没醒来,她也不好自己先行离开。偎
进温暖的胸怀,她抱住恩人,告诉自己再睡一会儿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 魃张开双眼,心情复杂地看着偎在他肩头的小娃儿。
这一刻,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不,应该说是从他遇见她开始,慌乱就
从未离开过他。
他不懂,她怎能在看见他的脸时没有尖叫出声?她是有哭,但那并不是惧怕
的哭泣。
曾经,他也曾寄望别人不会对着他的脸惊叫出声,可是上天从不让他好过,
在一再的打击下,他只剩下愤恨、埋怨和怨溪,从此不再相信任何人,直到最后
一丝温柔也消失无踪。
他开始变得残忍、凶暴、冷酷,他闭关上心门,戴上面具,不再有任何情感
波动,一切只照自己的计划行事,没想到这个小女娃居然打破了他的绝望,不像
其他人都当他是妖怪。
她不但不怕他脸上的伤疤,还吻了连他都嫌恶的伤疤,更为他落泪……他不
值得的!他是个恶魔,不会感激她的,她是白费心神的!
“丢她!快,丢她!不能让她逃了……”童稚的声音竟带着冷血,像是发了
狠似的。
“不!不要再丢了,不要再丢了……”于归瑟缩着身子祈求着,希望能唤起
孩童们的良心。
“绝不能饶了她!不洁的人不配继续待在村子里!快,快砸死她!”童稚的
声音不为所动地继续发号施令。
“不!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不能这样……”一颗石子砸上于归的额头,中
断了她的解释。
哦,好痛!于归的手往额上一摸,然后拿到眼前一看是血!她流血了!为什
么?她又没做错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强忍的泪水不禁滚落。
“春花……”丢石子的孩子被于归额上的血给吓了一跳,原本只是想吓吓于
归,没想到竟然打破了她的头,不禁白了双唇,打着哆嗦向首领求救。
“怕什么,大不了人的,就算打死了她,我们也不会有事的!”庞春花大声
地说着,似乎意味着就算出了人命也没关系。“而且她是罪有应得,我们只是替
天行道,怪不得我们。”说完,她顺手又抬起一颗石子往于归身上招呼过去。
“哦!好痛……”于归的脸颊瞬间又划开了一道伤口。“春花,你为什么要
打我?”她呜咽地问道,想不透为何表妹会如此对她,近来她都没有得罪春花啊!
“哼!你还真敢说,你这个肮脏的女人,不知羞耻,干出了那种丢脸的事,
竟还敢理直气壮!”
“我做了什么丢脸的事了?”思索了一会儿,于归确定自己没有做出什么丢
脸的事。
“还敢狡辩!”小小的鼠眼被春花用力的睁大,显得有点荒谬可笑。“那你
说,前天你上哪儿去了?”
“我都待在家里啊!你不是很清楚?”
“好,很好。”春花泛起冷笑,“那傍晚你又去哪儿了?”
“我到后山,这你也知道不是吗?”她不解的说道。
“你看!这会儿你不是承认了吗?你一个女孩家跑去后山做啥?而且还没有
任何人陪伴?还第二天才回来!”春花咄咄逼人地追问着。
“我……我是去……”于归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各位,她就是去会野男人了!”春花大声地宣布,武断地判下罪行。“这
种败坏又淫乱的女人难道不该打?不该好好处罚她吗?”
“对!打她,打死她!”
其他孩童异口同声应和着,手中高举着木棍,脸孔瞬间变得狰狞吓人;这时
理智已离他们远去,他们只想寻找刺激,突破平静无趣的乡村生活。
“不!你们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看着愈来愈逼近的孩童们,于归
害怕地往复退,“春花,你快跟他们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