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唐凌瑄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一簇燃得火红的烈馅旋向门口。她望向门口,看到了只手戴着黑皮手套、气势浑厚的男人。
「果然还是老大厉害。」孤辰佩服地弯身,拾回自己的回旋镖。
飞廉及寡宿亦分别拾回自己的武器。
唐凌瑄极度好奇地直盯着门口男人手中的武器看,然后,谅讶之色随即在她眸底闪过。
火赤色的飞刀!
醒目的红,本是最易让人发现的,而他竟然能在这种情形下,瞬间打落其他利器?!那速度是何等之快呀?!
帝煞移开黑眸,刻意忽略唐凌瑄好奇的眼神。
「甘拜下风。」寡宿一派平静,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特殊气氛。
「老大,很久没向你讨教了,要不要打一场?」飞廉一脸灿笑。
「谁准你们开打。」帝煞不悦地迸出一句。
呃?孤辰及飞廉不约而同地张大嘴。谁准?!他们可是赤烈盟的领导人,要谁准呢?「你们想让这女人再躺上一个月?」帝煞的冷眸,掠过怒意。
「也……对。」飞廉不自觉地感到一股怪异。「我们忽略了瑄瑄的安全。」
「忽略小宣?没有啊,我又没把回旋镖射向小宣那里,她很安全啦!」孤辰依然一脸迟钝的笑容。
「再躺一个月也不错。反正大家都很喜欢凌瑄。」寡宿特地把「喜欢」二字加重。
「是啦,老大,我们都很喜欢小宣,把她带回去总部招待如何?」孤辰愉悦地拍了拍唐凌瑄。
「海上巡逻的任务,再几天就结束了,我们正想带她回总部逛逛。」不甘示弱的飞廉亦凑了上去。
斜睨抢抓唐凌瑄左右胳臂的两人,让帝煞胸口莫
名地郁闷起来。「放开她!」帝煞低声厉斥。
「叫你放开小宣啦,大色狼。」孤辰不明就里地吼向飞廉。
「我?」飞廉-脸无辜。「老大是叫你放开瑄瑄,又不是我。」
就在飞廉反驳之际,唐凌瑄已被一把拉开。孤辰和飞廉当场看傻了眼,呆愣地看着一脸微愠的帝煞,而抢捉唐凌瑄胳臂的手还停格在半空中。
「回你的房间。」帝煞阴沉地下令。
同情地对孤辰及飞廉眨眼,唐凌瑄唇畔泛开温和的一笑。「我不累,而且已经休息很久了。」
老天!唐凌瑄竟敢反抗老大的命令……接下来的画面会很残忍,呜!他们不忍心看下去……」孤辰及飞廉怜悯地摇着头。
「别让我说第二次。」帝煞再次厉声道。
唐凌瑄秀眉微蹙,不解他为何如此坚持。「没关系,我真的休息够了。因是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孤辰及飞廉简直快尖叫了。
「你是故意?」帝煞的语气更加愠怒了。
「故意?」她充满疑惑。「故意什么?」
故意惹火他!气愤地别开脸,帝煞阔步离开格斗室。
一直静静倚墙观看的寡宿,眸中是一片了然。不同于寡宿的镇静,孤辰及飞廉吓白的脸逐渐恢复血色,呼了好大一口气。
「上帝保佑,捡回一条命。」呜!好在他们的小妹福星高照。孤辰惊魂甫定。
「瑄瑄,赤烈盟中任何男人都可以接近,就是别靠近老大,他讨厌女人。」飞廉谆谆告诫。
「难怪他好像在对我生气。」原来是讨厌女人啊。唐凌瑄总算明白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静默。连孤辰及飞廉也双双皱起了眉头,狐疑地互望。生气?!老大会对女人生气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吗?这两人真是超级迟钝!寡宿无奈一叹,转向唐凌瑄说道。「凌瑄,去找老大赔不是吧。」
「他正在气头上。寡宿,你想让我被丢下海去喂鱼吗?」她总觉得寡宿似乎理解了一些众人不明白的事。
「他不会。我保证。」寡宿鼓励地拍了拍唐凌瑄的肩。
「就信你这句话。」语毕,唐凌瑄随即转身离开。
目送大方离开的纤影,孤辰及飞廉的眉皱得更紧。照理,为了避免心爱的小妹遭受老大冷血的摧残,他们应该制止的,但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让他们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反常了,是什么呢?
老大似乎在生唐凌瑄的气,但老大是个看女人就像看石头一样,连瞥都不瞥一眼的人,为何会莫名地对他们的小妹发火?好……好怪耶!
「慢慢想,总有想通的一天。」寡塑对着疑惑的两人说道,他斯文的脸,再次扬起精明莫测的笑,语落,随即翩然离开。留下想得头昏脑胀,肝火直升,又想干一架的孤辰及飞廉。
「对不起。」急急追赶下,唐凌瑄终于在转角处,抓住帝煞的衣角。
帝煞脚跟一收,半眯想寒眸看向来人。「为何道歉?」没料到她会追上,帝煞收起一肠的酷寒。
他讨厌女人,那表示连看都会嫌恶喽?一思及此,唐凌瑄连忙放开匆忙间捉住的衣角。
帝煞的冷眸底.掠过一丝连自身也无法察觉的失望。
「因为寡宿叫我来道歉。」唐凌瑄据实以告。
帝煞闷哼一声,脚跟一旋,决定不理会唐凌瑄。愈是看她.就愈只是徒惹一身躁怒。冷寂惯的北极,不该在瞬间转变为炙热的赤道,他不懂那股陌生却又汹涌而来的感觉。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惹到你,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委屈一下道个歉,你就给些面子,勉强收下吧。」唐凌瑄继续说道。
「委屈?」帝煞收住了脚。
他在瞪人。房凌理不在乎地灿笑。「当然委屈。不知对方为何生气,更不知自己为何道歉,不叫委屈,要叫什么?」
「收起你的伶牙俐齿。」他加快脚步。
「我一向拙于言辞。」大不了小跑步追上,她才不愿搞不懂他在想啥,又被丢下。
「别跟着我。」帝煞沉声喝道。
「你还在生气?」而且火气更大。唐凌瑄暗忖。
「闭嘴。」帝煞再度加快脚步。
追不上!好,干脆跑到前面等他。唐凌瑄立刻付诸行动。
这女人在干什么?帝煞拧着眉头,看着以赛跑速度跑到前方拦他的唐凌瑄。
「我讨厌谈话谈到一半。」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大男人主义呢,动不动就叫人闭嘴。唐凌瑄说出她的感觉。
「我们的谈论早就结束了。」
「既然如此,那结论呢?」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只顾着拦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
「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帝煞的嘴角嘴着若有似无的邪笑。
「你--啊!」一声尖叫,唐凌瑄一头栽进游泳池
咳!好难过!该死的男人,他故意不提醒她!
「很高兴你首次服从我的命令。」帝煞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他伫立得有如神只般,正低首俯视落难的子民。
「喂.你别走--咳!」至少拉她一把呀!「好好享受日光浴。」欣长黑影头也不回,他潇洒地挥别。
「别走--我怕水--」唐凌瑄惊呼地求救。
心头猛烈一抽,帝煞迅速资回,只见偌大的游泳池中.唐凌瑄的身子已完全淹没在水里?脑中一片空白,他连忙跳人池内。
然而,水底下映入眼帘的,竞是一张绝美轻笑的俏颜。她笑得有些调皮,也笑得令人恼然。大手一伸,他将佳人拖向池边。
「别又瞪人,小心眼珠子掉出来。」唐凌瑄轻松地趴在池岸,两只纤足,犹兀自踢着水。
「你说你怕水。」这女人竟敢骗他!
「我没骗你。我是真的怕水啊,但是谁规定怕水的人就不会游泳?」唐凌瑄辩驳道。
他真想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吊起来教训一顿。帝煞怒视着唐凌瑄。
「因为怕水,所以怕有淹死的一天,因此更要学会游泳。结论就是因为怕水,而学会游泳,这样就不怕淹死了。」唐凌瑄依旧漠视着滚滚袭来的怒焰。
「歪理。」身子轻松一晃,帝煞俐落跃上岸。
「不拉一把吗?好不容易出现良心的帅哥。」唐凌瑄挪揄地道。
为何老舍不下她?帝煞伸手,拉她上岸。
黑皮手套,一身的黑皮衣。藏在记忆深处的艳夏画面,再度跃人唐凌瑄的脑海。
他像极了那一身冷寂得似要冰冻的陌生人。她未见过陌生人墨镜下的眸子,但她相信,那双眼眸绝对是极冷的,就如同眼前这男人的冷眸一般。
会是他吗?那熟悉又遥远、似真又似幻的陌生人,会是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吗?
她的水眸为何在瞬间迷离起来?小手又为何紧捉着他戴黑皮手套的手不放?她在想什么?帝煞咳了一声,试图唤回唐凌瑄的意识。
「你去过台湾吗?」唐凌瑄脱口而问。
莫名又突来的疑问,震得帝煞冷惯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她想问什么?莫非她仍有记忆?
「去过与否,对你而言不重要。」帝煞的黑瞳随即又覆上千年冰雪般的寒冷。
八年前匆匆一瞥,她成为他黑暗的世界里,唯一驻扎的阳光;但他,终究不过是她生命中,无数个擦身而过的陌生人罢了。刹那的偶遇,能代表什么?不过是「遗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