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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见一个白衣人,举枪瞄准她的心脏。一阵剧痛传来.唐凌瑄倒落在既宽大又陌生的怀中。意识模糊之下,耳畔仍不绝地响起枪呜声,似乎向她突袭的白衣人士全都倒地了……

  在她陷入黑暗之前,只隐约看见一双冷漠又熟悉的黑眸……以及听见柳倩庭哀凄的哭喊声,她来不及安慰,便已缓缓闭上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站在一片混乱的教堂中央,柳倩庭再也憋不住冲动,失声尖叫。

  「啧,真难听的叫声。」台阶上悠闲坐定的飞廉,对于她的心情,似乎很幸灾乐祸。

  「是不是你这死色狼的杰作?」苏雁红激动地揪住飞廉的领口,原本勾魂的凤眼早已被愤怒取代。

  「我?笑话,你没看我一直跟着你,哪来的分身搞一场枪战?」飞廉仍是一派悠哉。

  枪战?难道这里也发生了更可怕的枪战?她搭乘从美国飞往罗马的班机因豪雨而延误。没想到她一下飞机却又莫名其妙纳被一只大色狼缠住,更夸张的是途中又遭到袭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婚礼怎么会变成这样?

  现场几个黑衣人士动作迅速熟练地收拾满地枪弹。斑斑鲜红的血迹,四处散布,显得十分骇人,但教堂外围却又清静如昔,这场激烈的打斗似乎不容外界侧目。老天!倩庭到底嫁给什么样的男人?苏雁红不由得忧心如焚。

  「白玫瑰加红鲜血,真特别的捧花。」飞廉把玩着娘捧花。

  「你……你混蛋!」一把抢过飞廉手中的新娘捧花,苏雁红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焦急,哇地一声,她哭天喊地了起来。

  「喂喂喂,人又还没有确定死了,你哭个屁啊?」

  「死男人.竞还有心情说风凉活,下十八地狱去吧!」狠狠地踹了对方一脚,苏雁红再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用力哭嚎。

  凌瑄、倩庭,你们千万别死啊!

  地中海

  里维棋布的暗夜,「赤烈盟」醒目的标记,在风浪的海上若隐若现。红黑搭配的巨大船只,像夜间出没的魅影,完全不受狂啸的风浪影响,稳稳地驶于海面上。

  「没人讲话?」受不了厅中凝重死寂的气氛,飞廉终于率先开口。

  「讲什么?聊你这一年来又玩弄了几个女人?」唉!任务失败,心情沉重,他孤辰也没兴致和这色鬼抬扛。

  「要讲的可多了。有没有人可以解释,为什么老大坚持一定要让那小女孩上这艘船?这问题难道不够大吗?」飞廉禁不住地问。

  「你是指唐凌瑄?」寡宿双手环胸,一副了然的样子。「她还没清醒,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小女孩。」

  「我知道。但是她的生命已无大碍,我不懂为何当初柳倩庭要带她回日本疗伤,老大却坚决不答应?」飞廉对这件事疑惑至极。

  老大甚至将她带上了「赤烈盟」中被视为最不容踏入的禁地。这艘豪华巨舰就连门下的一级干部们,也不许轻易进入,即使盟规中未明定女人不能踏足此地,但在众人心底这早已成了不成文的规则。

  就拿他飞廉来说,在船舰上的这些天,便是他一年中唯一没有女人相伴的日于。现在倒好了,船上出现了个女人,让他心头反倒觉得怪怪的。

  「老大可能只信任寡宿的医术,打算让寡宿全程治疗,所以才破例让她上船。」对帝煞祟拜至极的孤辰,深觉得这理由十足的充分。

  「这理由太牵强了。以仲天的财力势力,要找一个高明的医生替唐凌瑄做疗养工作,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无须如此大费周章。」寡宿提出了他的看法。

  「就是说嘛,让寡宿替那小美人全程治疗,顶多也只是少了几道难看的疤痕罢了。更何况老大一向对女人视如敝履,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一点。」想到老大拥有一张足以迷倒众生的俊容,却容不下任何女子、飞廉就不禁为全世界最可爱的生物--女人,而深感惋惜。

  「你别开口闭口就人家小美人,唐凌瑄又不是你马子。」孤辰反唇相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未嫁我未娶,追美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不对。」飞廉反驳道。

  「安静,老大来了。」随着寡宿的警告声落下,红黑相间的门已被推开。

  一张刻划分明的冷傲俊颜,在火焰微闪的光芒中,清楚昭告蓉他的傲然。帝煞一向让人看不透任何端倪的鹰眸,正冷冷环视四周,连足下如鬼魅般的脚步声,此刻也格外慑人。

  帝王般的气势与冷冽的气息,在他坐定东方首座后,让原已冷凝的空气霎时为之冻结起来。

  「有什么话想说?」从未在会议中首先开口的帝煞,破例打破寂静。

  「老大,一切都是我的错。」孤辰奋勇地首先答道。「黑竹帮在眼见伤不了仲天及柳倩庭后,便将火力全集中到唐凌瑄身上,打算以唐凌瑄的死刺激柳倩庭,而我却没防备到这点。」

  「我也有错。在十架直升机抵达前没有将他们完全消灭,才让他们有机可乘。」寡宿不疾不缓地承认错误。

  「我也有失职的地方,没能在婚礼前将苏雁红护送到教堂。」想起那女人,飞廉就根得牙痒痒的。虽然千错万错都在于那女人难缠的个性上,但自尊上他也是有错--没

  能马上搞定女人。

  「轻敌是你们最大的错误。」

  帝煞寒冰似的一句话冷冷窜人三人心底。他们十分清楚,即使在外界眼中,赤烈盟以不及黑竹帮十分之一的人数战胜敌方,已充分显露出赤烈盟绝不容人侵犯藐视的地位。但在盟内的人眼中,却已被烙上「失败」二字,因为领导人曾说过-不许无辜之人受到一丝伤害。

  「我们明白.这种情况绝不会发生第二次。至于黑竹帮的事,一向是仲天日本方面的事务,如果老大不反对,就交由日本的分盟去处理。」身为亚洲统领的寡宿、深信这是个训练齐仲天更上一层楼的好机会。

  「由总部出面。」帝煞的声音依然冷冷硬硬。

  「什么?!」三人十分难得地同时发出惊叫。

  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这向来不是帝煞一贯的作风。看清他眼底隐藏的怒火,寡宿不禁疑惑了,这一切反常的举动,到底代表了什么?为何这位冷静过人的英明领导者会一反常态?

  「老大,那处置--」寡宿询问道。

  「彻底毁灭。」帝煞冷而无倩的声音再度传来。

  无庸置疑的命令、冷得直这三人脑门。头一次,他们如此强烈地感受到帝煞的无情冷血。

  上帝的确是个捉弄人的高手。

  帝煞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什么时候旁人眼中冷酷无情的他,竟会为一个女人担心?甚至不顾外人不解的目光,坚决地将唐凌瑄留在身边,只为了亲眼目睹她复原。

  这女人只不过是八年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身为赤烈盟的执掌者,他的行为是否太可笑了?帝煞自嘲着。

  「恩……」床上一声模糊的闷哼,迅速打断他的冥思。

  「我还没死?」隐约感到床畔伫立一人,唐凌瑄强忍喉间的不适感低问道。

  「死神不打算召唤你。」帝煞冷然地道。

  眸……眸子?「你是救我的人?」唐凌瑄同时亦认出他就是许愿池畔的男子。

  「是赤烈盟保护不周,才让你受伤,就当是赤烈盟欠你的,谈不上救。」

  「但我还是必须谢谢你。」

  「不必。」冷淡回答完、他走向门口。

  「等一下--」唐凌瑄挣扎起身,然而一阵昏眩却不留情地袭向她。左肩传来的刺痛,让她疼得接不下话。

  「你在干什么!」随着一声暴喝,一只铁臂已火速将她压回床上。唐凌瑄有些愕然,她很少会被吓到。「躺好!」帝煞的语气透着怒意。

  「你应该不是医生。」随即恢复习惯性的悠然表情,她平静地道。

  「马上躺好。」帝煞语带威胁,强忍一股怒气,他严厉命令。

  「如果是医生,不会这样对待病人。你的方式,容易使病患病情加重。」她躺回床上,悠然问道:「这是哪里?」

  天杀的!这女人竟有惹怒他的本事。

  「你在生气?」没有愧疚,唐凌瑄反笑。

  「你最好马上闭嘴。」避开唐凌瑄的目光,他不想自己融化在那对眸子中。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义务。」

  「你忍心这样对待病患?」

  他冷哼一声,背过身。不愿再正视那一双慧黠清澈的水眸。「不准再开口讲一句话,也不准离开这个房间,如果你违反我的命令,我会马上把你扔下海喂鱼。」

  对方话一落,唐凌瑄只睁着一双好奇的瞳眸,目送他离开。

  奇怪?这男人似乎很可怕,她想,即使是一个大男人也不敢直视他那逼人的超凡气魄,更不用谈他眸子里射出的慑人寒光,但是为何,她竟莫名地想亲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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