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可以融化她那为某人冰封的心;也许,他会让她--爱上他!况且,他根本不在乎那赌输的等码,毕竟八年前,他早输了这场赌局的唯一筹码他的心」。
睡眠不足的感觉真痛苦!头简直快爆开了。两手提满了自生鲜超市买回的菜,唐凌瑄满脸郁卒,恨不得有第三只手好用来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唐小姐是吗?」
夕阳余晖下,自家门口静静地伫立了三个人,其中面容严肃,不带一丝表情的中年男子开口。旁边,另一名同样表情严肃的中年女子只是陪伴在老者身畔。
「有事吗?」唐凌瑄不解地问。
「我们家老爷有事找你。」中年男子再度开口。
唐凌瑄看向那满头灰白的老者,只觉得他十分面熟,但是一时之间偏又想不起来。虽然在他的脸上清楚可见岁月的痕迹,但是一股老而不衰的浑厚气势,却又教人不得不产生几分敬意。
「老伯,我认得您吗?」唐凌瑄不记得见过此人,但对他就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老者的脸上没有半丝笑容,只是细细地打量着唐凌瑄,像在考核一般,并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
「老伯,您耳朵不好吗?要我说大声点吗?」唐凌瑄抬高音量,再次问道。
不过.依然没人理她,老者依然不动如山地进行着他打量深思的工作。
唐凌瑄摆摆手,实在懒得搭理这三个怪人,她头痛死了,只想赶快回去休息,于是她迈开步伐打算离开。
「站住。」中年男子一个箭步,硬生生拦下她。「没有我们家老爷的允许,你不准离开。」
「你们究竟想怎样呢?」唐凌瑄镇定地昂高头,唇畔犹带惯有的笑容。
老者唇畔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唐小姐请留步。」
终于开口了。恩,声音浑厚,中气十足,果然不是个糟老头。「老先生,审查的工作结束了?」唐凌瑄语气里听不到丝毫的慌乱。
「有劳你合作,我需要做个实验。」老者缓缓地道。
「您若坦承和赤烈盟的关系,我会很乐意与您合作。」唐凌瑄黑溜溜的灵眸闪动着。
聪明的女娃儿!老者对身后中年女子使了个眼色。才一眨眼工夫,中年女子已将一把小巧的手枪抵在唐凌瑄背部。
「在台湾枪械是违禁品。」唐凌瑄的灵眸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恢复镇定,淡然提醒。
「走。」中年女子催促着她。
「老伯,您不同行?」唐凌瑄不解地转头看向犹伫立原地的老者及中年男子。
老者并未回答她,像是在等待另一个人的到来般,庄严静默地伫立着。
「你们打算送我上哪儿?」
「到了就知道。」中年女子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是绑架,会判处死刑。」唐凌瑄好心地提醒。
「进去。停在一辆加长的黑色名车前,中年女子完全不理会唐凌瑄,迳自开门命令道。
「确定要这样做?」一抹让人摸不着涵义的笑在唐凌瑄的唇角扬起。
不出几秒,中年女子眼底露出惊讶之色,来不及发出任何疑问,人已笔直倒入车内。
「真可惜,要是你以前和我交过手,一定会了解我对你傻笑的意思。」那表示--game over
在赤烈舰上,她学会了如何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昏迷、而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毕竟这三人与赤烈盟是敌是友,她尚未确定,如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捉去,说不定又要给大家添麻烦了。
虽然,她直觉地认定这三个人不是坏人,但……
「小娃儿是个可造之材。」浑厚的低沉嗓音由远而近打断唐凌瑄的沉思。
「老伯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唐凌瑄摇摇自中年女子手中夺下的枪。「可惜,我不太喜欢当供人实验的小白鼠。」
「清风,去看看朗月。」老者对中年男子示意。
中年男子随即快步走向车子,那原本如僵尸般无表情的脸孔,此刻竟流露着忧心之色。
「她没事。只不过会昏迷片刻。」男子检视完毕,马上回到老者身边。
「老伯,现在可以说出您的身分和目的了吧?」唐凌瑄将问题挑明。
「不急。」老者略有探意地看向不远处急驰而来的车子。
顷刻,尖锐的煞车声响起。车内火速跳下的两人,正是飞廉及孤辰。
一眨眼工夫,孤辰已将唐凌瑄拉离距离老者数步之处。
「小瑄,有没有事?」孤辰急急问道。
「喂,老头,你想干什么?」飞廉也一脸凶恶状。
老者依旧泰然自若地跳望着远处。
「无礼!」中年男子闻言便要出手,但老者却俐落地阻止了男子的行动。
「就你们两个?」老者淡然问道。
「不然还要怎样?」飞廉不怎么客气地反问。
「该出现的人不是你们。」老者的眼神依旧看着远方。
「老大不会见你。」飞廉肯定地说道。
「年轻人讲话别太笃定。」他不信从这小娃儿下手,帝煞还不现身。
「总之,你们父子间的恩仇,别扯上我们家瑄瑄。」飞廉不友善地说道。
父子?!唐凌瑄讶异地睁大了双眸。这老伯是帝煞的父亲?怎么听飞廉和孤辰的语气,让人感觉这对父子活像仇人一般?
老者一直眺望远处的眼,终于拉回了视线。「这话,是他要你们带来的?」
老狐狸,真精明。孤辰、飞廉双双在心底咒骂了。
「随你想,总之别动唐凌瑄根汗毛。不管你是赤烈盟的前任盟主或是我们的栽培人都一样。」飞廉再次强调。
老者不怒而威的双瞳,淡浮出满意之色。随即,又巧妙地掩去。他走向唐凌瑄。「小娃儿,我们会再见面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车内。
帝煞和父亲的感情不好?为此,她竟莫名地泛起丁一阵酸楚,为什么他的世界老是那么灰暗,就连身边的至亲亦是如此。
「老伯,如果你下次换另一份见面礼--」趴在车窗口,她递还手枪,扬起温柔的笑容。「我一定好好接待您。」
老者严冷惯的眸有那么一瞬间放暖了。车子,逐渐扬长而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抚平纷乱的情绪,唐凌瑄笑着挽住仍满脸严肃的孤辰及飞廉。
「你们终于驾临台湾了。怎么不见寡宿呢?」
「寡宿有紧急状况,到台湾东部去了。」飞廉答道。
「小瑄,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多红,已经红遍黑白两道了。」所以连几乎隐居在赤烈岛的老爷子,都现身了。孤辰接续道。
「意思是我身价暴涨,小命很值钱喽?」唐凌瑄打趣地道。
「没错,在解决那些闲杂人等之前,你可要小心点。尤其是老头子,在盟内他是我们的长辈,但现在他已卸任了,意图不明,所以也列入提防的范围之内。」飞廉提出警告。
「如果赤烈盟的新一辈,对前辈只是必恭必敬,连他们图什么都不明了,那老头也不会高兴教出这样的下一代。」孤辰跟着说道。
「你们叫他\'老头\'?」唐凌瑄不解,既然那老者是他们的训练人,何以在他们的语气里听不到尊重?
孤辰及飞廉双双呈现愤慨的表情。
「叫他老头已经算客气了,想当初他是怎么对待我们--」飞廉愤愤地道。
「飞廉,拜托别提了,想到那段日子我就想吐。」
十七岁接任新领导人,老头在幕后磨练他们这些新接班人三年。三年里,他们简直被整得不成人形!十条命去了九条,苟存的一条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那时他们三人讨论的结果,最想干掉的人,不是敌人,正是这只老狐狸。
唯独老大,在训练的期间内、始终面不改色。之后得知他惨淡的童年,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过着比他们三人更加艰难的生活,他早已习惯。而老头之于他的意义,已非厌恨可以诠释了。
「不提了,难得来台湾,我要保持好心情。」飞廉随即恢复平日的风流样。「瑄瑄,有没有帮我留意漂亮的妹妹?」
美洲狂放的女人玩腻了,换换温柔婉约的含蓄女子也不错!
「漂亮妹妹?我家倒有一个。」
「你是指--」飞廉谨慎地接口。
「雁红,我的好朋友。」唐凌瑄展示着两手丰盛的菜色。「她烧得一手好菜哩,你们有口福了。」
「那女人--」飞廉紧握双拳,牙根恨得自动磨了起来。
「不好吗?雁红柳眉凤眼.前凸后翘,身材一级棒到会喷火。」
「小瑄,既然那色狼不想去,就别理他。我去!」孤辰存心看戏。
「喂!谁说我不去的?」飞廉连忙追上。「等等我!我要去。」哼!上次挨了一巴掌,这次绝对要连本带利向那火爆妹讨回来。
在唐凌瑄按电铃,而苏雁红开门之际,飞廉缓缓地卷起了衣袖,对刘一脸讶异的苏雁红露出邪笑。
恩!今晚会是个美丽的复仇夜!飞廉在心底暗自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