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来找我,也就是说,这两个月她并没有下台南……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北上喽?”她喃喃说着。
“小竹,你在念什么啊。”杨瑞恩看着她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大哥最近有没有上台北?”陈小竹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上台北?”虽然不明白小竹为何问这个问题,不过杨瑞恩还是老实的说,一没有,今年以来,我们都还没离开过台南。”应该说是,自从她大哥结束在台北的事业後,就没再去过台北。
“咦?”陈小竹可能是职业病的关系,居然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1支笔和一本笔记本,在上头振笔疾书。
“那不对啊,时间配不上来。”说完这话,她又在上头添了几笔。“瑞恩,你大哥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异於往常?如果有,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竹,你怎么知道我大哥最近怪怪的?”杨瑞恩一脸诧异的盯着她瞧。
虽然她大哥在客人面前和往常无异,但是他们两人毕竟是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兄妹,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杨瑞丹相当反常……只是,小竹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只是猜测。”
或许是陈小竹爱情小说写多了,对於男女之间特有的情愫格外敏感,更甭提是当场发生在她面前。
她敢拿她全部的财产打赌——虽然只有屈屈十来万,但好歹也是她努力存了好些年才有的——杨瑞丹绝对对文静有好感。
笑死人了!那样明目张胆的表达方式,肯定不只是好感两个字所能解释。这杨瑞丹如果是她笔下的男主角,那他百分之九十九是爱上了文静。
“好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她一直觉得,其实自己也可以尝试一下推理方面的小说。
“就是在台风来的那天。”
杨瑞恩一直觉得台风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她大哥不会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台风天……”陈小竹又在小本子里记了一笔。“文静是台风天来的……”
突然,她大叫一声:“我知道了!”
杨瑞恩被小竹这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胸口。
“小竹,你别吓我啦!”定了定神後,她继续说:“你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猜,文静和你大哥一定台风来那天认识的!要不然,照道理说,他们两个之前应该毫不相识才对,”
她敢说,这两个人在六月之前应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很简单嘛,假设在六月之前,杨瑞丹就喜欢文静,又得知她即将结婚的消息——自己心仪的女人要结婚,可是新郎不是自己,有哪个男人会受得了。也就是说,杨瑞丹如果早就认识文静,那么他不对劲早在两、三个月前就开始了,而不是这几天才这样。
再说从六月之後到文静来找她的这段时间。
如果,文静在这段期间有了新的追求者——特别是像杨瑞丹这种长相的——那么一定会有些多事的老同学把这消息密告给她……但是呢,这两个月以来,并没有任何消息,由此可证,他们两个绝对是三天前才认识的!
“可是看起来不太像……”杨瑞恩一点也不觉得她大哥是三天前才认识江文静的。时间太短了,教她实在很难相信。“我大哥好像很喜欢文静。”至少,她从没看过大哥对以前的女友如此热情过。
“嗯,看得出来。”陈小竹点点头。“文静好像也挺喜欢你哥的。”她肯定的说。
“真的吗?!”杨瑞恩倒不这么想。“她看起来好像是被我大哥给吓着了。”
“噢,不不不!”陈小竹频频摇头。“她可能真的是被你哥给吓着,但是她绝对是对你哥有意思的。相信我——我和文静的交情够深也够久,我还算满了解她的。”她保证道。
如果是个文静不喜欢的人对她做这种事,结果可不会这样平静落幕的。
“真的吗?”杨瑞恩有些担心。
“别看文静这个样子,她发起飙来,就连大男人也要让她三分。”
江文静是陈小竹认识的人当中,最名不副实的人。
虽然她的长相唬了不少人——陈小竹以前也被唬住。但是她的脾气、性格,陈小竹是不敢说自己是个淑女,但是和文静一比,她想,她应该勉强还算得上吧。
“真的吗?!”杨瑞恩有点不太相信。“可是文静——她看起来——挺温柔的。”
是啊,虽然江文静有两道英气逼人的剑眉,但是她的明亮双眸减缓了这种印象,再说她的眼睫毛又长又浓,将她的眼睛衬得格外迷人。不止如此,她的双唇丰厚饱满,看起来非常性感,怎么看,她都不像小竹所说的那样。
“长相是可以骗人的。”陈小竹做了个结论。“等以後你们熟一点,你就会了解我今天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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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瑞丹拉着江文静上了二楼之後,便直接将她带进房间,随後还拿了两张椅子进来;很显然的,两人是要有一番长谈。
“嗯,杨先生……”
再次面对他,江文静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要说什么呢?说她很抱歉,不应该藉酒装疯,趁着酒意、仗着酒胆,对他提出那样的要求……当然,其实那时她是很清醒的,清醒得足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以及她的要求会有什么後果。但是,要她承认这点,简直比教她道歉还要困难。
那天的事,也不全是她一个人的责任;虽然事情是她起的头,充其量杨瑞丹只是附和她而已。但如果说他真的不愿意,不管她再怎么吵、怎么闹,事情也不会发展下去。所以说,他也是有责任的,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文静。”
杨瑞丹对於“杨先生”这样生疏的称谓,有着极大的反感。
“瑞丹,”她顺从的叫着他的名字,但感觉有些奇怪——以前在面对另一个同名同姓的男人时,她从不像现在如此紧张。“我想——”
“不管你想什么,我想先问你,这几天你过得还好吗?”他打断她的话。
他过得不好,而这原因全为了她,私心里?他还是希望她对他能有一丝的记挂。
“还好。”
江文静声若细蚊的回答。心里不禁纳闷,为什么自己不像平常面对其他人一样,若无其事、大大方方的回答他的问题,却像个小媳妇般缩头缩尾的。
“你呢?”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随口问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不好!”杨瑞丹十分简洁的回答。
“不好?!”江文静蓦然的抬起头来,正好对着他的目光。“为什么?”
“因为这三天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联络;你想,这样的我会好过吗?”
听到他赤裸裸的“告白”——这应该也算是某种形式的告白吧。她的脸像是被盛夏的太阳给晒伤,红得像热透的番茄。
“是不太好……”
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男人当着她的面,对她说这么露骨的话。这感觉让她惶恐,有些手足无措,也有些窃喜。
“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走得这么仓促。”
照她当时的想法,她是打算就此避不见面,因为她不觉得自己会有勇气,在没有任何藉口的情形下,坦然无事的面对他。
尤其她根本不能确定他的想法,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实在无法忍受,他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她的模样……
“你是不该这么做!”这点,在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早就不追究了。
“所以,你不觉得现在该告诉我,你住在什么地方吗?”
“喔,这是当然。”江文静现在是完全处於被动的情势,“我现在住小竹那里,电话是——”
“小竹,你是说陈小竹?!”
杨瑞丹认识她,她是店里的常客。
“对,她是我五专时的同学,这几天我就是住在她家。”
奇怪,她干嘛说这么详细。再说,她也没义务对他报告行踪——虽然她心里是这么嘀咕着,但她还是详细的对杨瑞丹说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那天,我没有伤到你吧?”
在沉默了三十秒後,杨瑞丹问出了这几天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什么?!”她是真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耶。”
“我的意思是……”这问题对他来说也是有些难以启齿。“那天,你是第一次,或许会觉得有些地方不舒服……”
如果可以,他很想在那一天就知道她的情形;但是她定得太仓促,并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
“我说过,如果我觉得不好,我会让你知道的。”
基本上,除了有点不适之外,其它地方她倒还不讨厌。
抛的回答燃起他的希望——她会这么说,就表示她和他一样,对於两人之间的事同样在意。
“但是,你并没有给我时间,让我知道你的感受。”那天她像逃难般的匆匆离去,更今仍让他耿耿於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