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直觉的退了一步,而且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那姑娘看她的样子让她 很不舒服。
‘你再这样,我马上带你回去。’段玉慑被她搞得也不高兴了,难道她就不能识大 体一点吗?
‘我不要!’好不容易可以缠着他出门,她怎么也不愿这么快就回去。
可恶,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狐狸精害的,都是她害她被玉慑哥讨厌的!
她真的很不舒服,不明白为什么这姑娘要这么看着她,她的眼神跟枫差好多,也跟 今天看到的那个姑娘不一样,让她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她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才这么想,她马上转身离开,迅速的自他们眼前消失。
原本的好心情全都不见了,她现在只想见到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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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她过来试试,你就……’
正与掌柜讨论当中的聿灵枫突然回头,一个雪白的物体不偏不倚的冲进他怀里。
‘怎么了?’他温柔的询问将脸埋在他怀里的练君行,在她发上发现了几片樱花。
她跑到樱园去了吧!可他不是让连樱陪着她,怎么这会儿就只有她一人?
她默不作声的窝在他怀里,直到此时她才又感到心安,只有在他身边才能避开那奇 怪、不舒服的感觉。
为什么看一个人会有那样的感觉呢?枫看她都不会这样,就连刚刚那男子也不会, 怎么刚才那姑娘看她就是会让她感到不舒服?
‘君儿?’是他离开太久了让她感到不安吗?还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不出来,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的事她怎么对他说明,只能摇头。
‘连掌柜,四苑目前有住人吗?’他轻柔而坚定的拥着她,语气温和却冷漠的问着 一旁的连掌柜。
当初他在接手这间契海楼时就将后面那一大片的樱园加以改变规划,让几栋独立的 楼苑建在樱园与原本的契海楼中间,除了可拥有自己的楼苑佣仆外,还可前往樱园游赏 ,能住在那些独立楼苑的只有些达官显要,一般人是负担不起住在那儿的花费。
而除了他们所住的‘灵轩’外,开放的就只有‘吉、祥、如、意’四苑。
‘有位段公子与一位姑娘住在“祥苑”……,其它三苑目前尚无人居住。’连掌柜 马上报告。
‘可知是怎样的人?’让君儿这样的,合该是他们。
‘听说是京城来此游玩的,已在咱们这里住了两晚,段公子为人斯文客气,而那位 练姑娘就……’让人叹气呀!
‘姓练?’这么凑巧,那姑娘与君儿同姓,而且还是来自京城。
‘是,是姓练,就是那两位。’连掌柜小声的示意,刚好有两位年轻男女走了过来 ,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对未婚夫妻。
看到聿灵枫的段玉慑顿了下脚步,心里忍不住为眼前这位翩翩公子多加赞誉,想不 到如此严寒的北地竟然还有这般出色的男子,多出来见识见识的确是应该的,若能与这 样的男子交为朋友定是不虚此行。
‘段公子、练姑娘,你们有什么吩咐吗?’连掌柜客气的问,他知道这练姑娘没事 是不会跑到这后院来的。
‘刚刚小均对这位姑娘稍有得罪,特来向姑娘致歉。’段玉慑苦笑着,不得不帮未 婚妻收拾残局。
得罪?
‘你们做了什么?’聿灵枫俊脸似冰雕般,无波的表情看来更让人害怕。
果然是他们让君儿闷闷不乐的,现在就算他们站在这里了,君儿还是紧紧抱着他不 放,好似在躲他们似的。
‘呃,这……一言难尽。’那样的情况确实难以说明,从头到尾也都只是小均一个 人在无理取闹罢了!
‘又不是我的错,你根本不必道歉,是那个狐狸精乱闯进我们的……你、你看什么 看呀!’被那抱着狐狸精的男子这么看着,她突然有种置身冰窖的感觉,好可怕呀!
‘练均行,你给我闭嘴。’段玉慑不悦的低吼,这表示他很生气。
‘你、你又为了那个狐狸精凶我。’嘴一扁,她委屈得马上哭了出来,却不敢哭得 太大声,她感觉得到那男人正狠狠的瞪着她。
为什么他们都为了那个狐狸精凶她,她又没有错!
‘你难道就不能成熟点吗?那姑娘什么都没做、也没说,又怎么会得罪到你练大小 姐。’段玉慑又气又无奈的只想叹气,有这样的未婚妻根本无法让他得意,若非是幼小 时长辈们的约定,他怎么也不会定下这门亲事。
聿灵枫看着他们俩,连将脸埋在他怀里的练君行也忍不住抬头。
刚刚那个人说练君行?那姑娘叫练君行?跟她一样。
‘她闯进我们的别苑,而且还勾引你。’她说的是事实,本来玉慑哥是不会随便看 别的女人的,可是一看到那狐狸精就紧盯着不放,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
不,不行,玉慑哥是她的,他不可以喜欢上别的女人。
‘练书麒是你什么人?’聿灵枫面色无波的盯着那个叫练君行的女人,有件事非得 弄清楚不可。
‘你认识我爹?’练均行颇为讶异,在这种地方竟能遇到爹亲的旧识,瞧他的年纪 也没多大,怎么会认识她爹?
那是她父亲?怎么回事,练书麒不是只生个女儿吗?君儿和她哪个才是他要找的正 主儿?
‘兄台认识已故的练伯父?’段玉慑有礼的询问,心里和练均行有着同样的疑问。
‘家师派我代为转交东西。’聿灵枫不愿多作说明,要猜出他们心里想什么不难, 他们可以选择要不要相信他,当然他也可以。
‘什么东西?’练均行毫不客气的问,既然她爹都死了那么久,而她是练家惟一仅 存的血脉,交给她再适合不过。
聿灵枫不看她,不觉得有告诉她的必要,就算她是他所要找的人也一样,刚刚在樱 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可想而知,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多费唇舌。
‘外面天冷,我送你回房。’聿灵枫拥着练君行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那还在等着 他回答的两人。
‘不冷,我喜欢这样的天气。’练君行这才绽开笑颜,刚刚他们在说什么她完全听 不懂,不过她也知道有人不喜欢她。
‘还是别着凉了。’这里的寒冷自是比不上雪行山,习惯了那样低温的环境后,她 现在会不冷也是理所当然。
‘刚刚我看到好多花和树,我可以再去那儿吗?’她怯生生的回头看了眼那个看得 她不舒服的姑娘,她再到那儿去的话,不知那位姑娘会不会还那么生气?
‘可以,不过想去哪儿得告诉我,让我陪着你,免得被一些没教养的人给欺负了。 ’那女人该庆幸她身为女儿身,若她是男人他定不轻饶。
在后头的练均行一听不禁怒火中烧,那男人摆明了就是在说她嘛!想她堂堂的千金 大小姐,怎么会没教养?
‘你说谁没教养了?喂!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练均行气得朝越行越远 的聿灵枫喊,他们却没理她,‘玉慑哥,你看竟然有人这么……’
她话还没说完,紧抓着段玉慑的手便被挥开,而且段玉慑还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 说。
‘玉慑哥!那个人骂我你都不生气吗?他连爹娘都骂了呢,玉慑哥!’教养她的可 是他的爹娘,也就是她未来的公公婆婆,父母亲被侮辱了他竟然无动于衷,还生她的气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趁着聿灵枫在跟连掌柜交代事情时,练君行站在一匹骏马面前细细的打量着它,好 奇的美眸里有着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呢?枫说我们要一起到京城去,这一路上我们都要在一起,我是君 君,枫都唤我君儿哦,只有枫能唤君儿,所以你只能叫我君君才行。’她愉快的伸出手 摸摸那匹马的头,虽然他们彼此都不认识,而且它又高大得足以踢死她,她却不觉得怕 它。
‘你会说话吗?还是只有人会说话而已,它也不会说话呢,我却知道它在想什么喔 。’她指的自然是那只和她生活了十几年的狐狸。
‘可惜它没跟我下山,不然就能让你们见面。’真的好可惜呀!不过她相信 她还会再见到它的。
‘姑娘,你到底是几岁呀?竟然无知到跟个畜牲在说话。’
嘲讽的语气来自练君行的身后,练均行一脸讪笑的来到她身边。
练君行看了她一眼,不多加理会的继续跟眼前的骏马培养感情,只不过她不再开口 说话,她相信就算不说出来它也知道,就像枫说的,动物都有灵性,怎么对它它都明白 。
她感觉得出来这位跟她同名的姑娘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既然她讨厌她为什么还 要来同她说话?她也不想看到她呀!看到她会觉得心情不太舒坦,她不会吗?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又聋了呀?’练均行高傲的抬高下巴斜睨着她,眼底有 着嫉妒,就是这张脸害她被玉慑哥讨厌的,她怎么可以长得那么漂亮,最漂亮的人应该 就只有她,只能是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