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细微的声音引起他的往意,他立刻转过头,便看到那个让他差点杀死的怪女人,正一手拉着他衬衫的一角往屋子里走,整个人悠闲得仿佛当他完全不存在,甚至连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她也连一丁点的在意都没有。
这女人真当他不存在吗?她当这里是哪里了!
“你给我站住!”若吼声能烧伤人的话,他一定会烧死她。
当然,这次她也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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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你当你现在站的是……你在做什么?”才冲进屋里想好好教训她一顿,可卧天云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不免傻眼。
那怪女人居然剪他名贵的衬衫去补她的破衣服,而且还是用钉书机来固定住布料!
“谁准你动我东西的!”这女人居然连谁进来都不看一眼!
“你有说不准吗?”宗君终于开口了,而且是先瞥了他一眼再满意的将刚拧干的湿衣服给穿上。
“你有问过我吗?”他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这女人是存心要惹他发火是不?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小气的,看来是我错了,对不起。”她很诚恳的对他道歉,“如果你要我把这块布料拆掉,重新弄回这件衣服上,我一定不会说不。”她够有良心吧!
弄回他的衣服上?要他穿一件由钉书针补起来的衣服?不,光是补了他就无法接受了,更何况是用这种补丁法,他死也不穿那样的破衣服!
“你当我没衣服可穿。很穷吗?”他能住在这样的别墅里,她敢说是他一定再丢她进仓库。
“很多有钱人都很节俭。”她希望他也是其中一位,因为浪费没什么好处,只是加速地球资源的耗损而已。
“你还想被关进仓库里吗?”这怪女人一点也不会看人脸色。
“你喜欢就好。”待在哪里她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如他所想的完全待在那间暗室里没离开过,若真是这样的话她早死在那里了,她又不是铁人,哪可能完全不吃不喝的过两天气色还这么好。
甚至,她还从他面前经过了两次,他也完全没发现,这该怪还当着他的面从里面落锁,将他给阻隔在外。
可恶!她这是什么意思,在对他示威吗?
既然她这么喜欢待在里面他就成全她,一个礼拜后她若还没死他会考虑放她出来!“长老,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失手了,求求您,长老,求求您……”
一名中年男子惨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正不住的淌着血,但他却好似毫无感觉般,只求眼前的男子能放他一条生路。
被唤作长老的黑衣男子依旧是张冰雕般的冷颜,手上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不为所动的看着趴跪在地上的男人。
“只要再一次就好,求求您……”
跪在地上的男子老脸一片死灰,失血过多再加上惊吓过度,使他的样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多了二十岁左右,看来可怜极了。
“再一次?”坐在一旁的彪形大汉不悦的开口了,“你当这里是慈善机构吗?”
“不!不是,属下不敢。”求了这么久,他真不知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尤其操控他生死的长老又不开口,难道他今天真的注定得死吗?
“不敢?我看你根本就是——”
黑衣男子举起左手,马上让那唯一与他同样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闭嘴,连带的,四周气氛也立即凝固。
“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不过……”原本就冷凝的空气仿佛冻结了般令人感到胆战,他将一只牛皮纸袋丢到那吓个半死的男人面前,“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是、是,我马上去办,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出差错,谢谢长老,谢谢、谢谢!”他如获大赦般紧紧抱着那只牛皮纸袋冲了出去,对这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
看着那男人感谢成那样,在场的人不禁摇头,都很怀疑这么怕死的人怎么能在道上混?
不过更令人怀疑的,是那难得善心大发的“长老”。
“那件事不是已经决定终止了吗?怎么又让那老家伙去办?”身为好友兼伙伴的段韦不免感到疑惑,照理讲他不应该这么轻易的答应才对。
“你说呢?”黑衣男子起身,悠闲的走上楼去,完全不管段韦的满头问号。
“我说?我哪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啐!明知他不喜欢这种太深奥的问题。
“你看着吧!这是要让那老家伙死得瞑目点的最好办法。”给段韦最后的提示后,他便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死?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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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准备出发!”一名刑警冲进办公室嚷嚷着,“据可靠线报指出,两个小时后‘南云帮’将跟‘飞虎帮’进行毒品交易,大家立刻准备好出发。”
宣布完大事后,所有人马上将东西准备好,一下子便集合准备出发前往围剿。
“那个新人呢?”想叫她看好警局的,怎么这会儿人却不见了?
“不知道,要不要去找她?”
说到那个有着超霹雳爆炸头的新同事,大家都是茫然不知,要不是她那头让人不注意也难的发型,想必也没人会发现她的存在。
领队的队长看了下时间,“不必了,快来不及了,小赵跟阿萍留守就好,其他人马上出发。”
“是。”
于是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开了五辆警车扬长而去。
没多久,他们在一条二十年的老街街口停了下来,每个人都小心的往最里面的一栋废弃房屋移动,各自找好掩护躲着,就等着逮住那几条大鱼。
被人远远停放着的警车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接着便看到一棵圆圆奇怪的树……哦,不是树,是颗头,而且还有身型。
“嗯?”这是什么地方?
才睁开眼仍未睡醒的宗君迷糊的看着四周。
如果眼睛没问题,她应该正在一辆警车的后座,而外面,她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唉,管他是什么地方,该换个地方睡觉才行,她不喜欢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睡。
上锁的车门三两下就被她打开,看看四周,她决定到转角处的那根电线杆下睡,因为那儿有点阴暗刚刚好。
才蹲着睡了会儿,她却被一堆嘈杂的声音给吵醒,心情没多大起伏的看着眼前对峙的景象……嗯,有些无聊。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逮人的刑警丢脸的被歹徒给包围住,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青白交错的好不精彩。
突如其来的呵欠声让所有人转过头,马上就看见那看来像个乞丐的怪人。
“臭乞丐,没你的事滚一边去!”歹徒中有一人示威般的踢了蹲着睡觉的宗君一脚。
只见她仍旧是以那蹲着的姿势往旁边倒下,还顺势滚了一圈,让马上认出她的同事们都觉得丢脸毙了。
没有人敢认她,却有个超级白目的同事开口叫她马上去找救兵,结果一堆枪自然连她也给指了进去。
奇怪,在这里睡觉也碍着人了,那男的踢了她一脚她还没喊疼,现在又有一堆人拿枪指着她,她好久没被人这样用枪指着了耶!
“你东张西望的看什么?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一名歹徒得意的睨着她。
虽然看出她是女人,但他们却没人想染指这个奇怪的警察;看她的爆炸头跟一身乌漆抹黑的肌肤,根本就是外国的黑人乞丐,除非瞎子才会想碰她。
“唉,也对,多谢提醒。”她太习惯那三个好搭档的保护了,都已经被派到这所烂警局了怎么可能还会看到她们,她还是自求多福吧!
“在你们要开枪之前,我可不可以先吹首小曲?”她从容的自口袋里拿出一支大约二十公分长的迷你长笛。
吹首离别曲应该可以吧!
“要吹快吹,你最好别给老子搞花样,不过吹得太难听你就惨了。”他们会立刻一枪毙了她。
唉,有得听就好了嘛,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她又不收他们钱。
她缓缓的吹着哀乐,听那琴音也挺优美动人的,不过身为她同事的刑警们却越听心情越沉重;想不到他们会反被歹徒给捉住,尤其听说那南云帮帮主心狠手辣,这下子他们要不死也很难了。
“你是吹完了没呀,都已经过五分钟了!”这女人真是没完没了,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她依旧继续吹,若是那人说停她就停,那不是太没个性了吗?还是再吹一下子好了,反正她也好久没练笛了,就借此机会练个过瘾。
“你这个臭乞丐,我叫你停你是聋了没听到吗?”一名男子极度不爽的朝她开了一枪,但……她竟然闪过了!
擒贼先擒王,刚刚宗君早就从头发缝隙中看清了哪个才是主事者,只要捉住那头头就可以收工回去睡觉了。
还来不及反应,所有人便从原本的得意和绝望,迅速转变成诧异。
没想到她的动作竟然那么快,马上就把枪抵上云南帮和飞虎帮两位头头的额上,而且还同时将左右手的扳机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