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闻言再无顾忌,他的话化开了她冰封的心。
她身躯一软,主动投人他的怀里,靠上他的胸膛,合上双眼轻声道:「如果我与他 仍有关系,我是不会和你么亲近的。」她用下巴抵住他的胸膛,斜转颈顶朝他笑笑:「 从来没有向你解释过,我和他自始至终从无婚约。」她约略解释一下她与刘逸扬的关系。
「骗了我这么久?该怎么罰呢?」他故意板起脸。
她嫵媚的样貌令他心中之火急遽升温,饥渴的脖子里烧着两团刚起的欲望。
她自他的眼中读出那两团火燄的意义,決定放开自己,回报他的深情。她微微牵动 嘴角,缓缓伸出…手抚上他的鬢边,沙声道:「我任你处置。」
狂烈的欲火因她这句话引爆起来。他从未见过她这样诱人的一面,狠狠撩动他难以 自己地疯狂吻上她的唇。
呼吸的空档,他用浓濁又危险的声音说:「这可是你说的,想后悔可来不及了。」
话没说完,唇转战至她白嫩的颈项。她喘息一声,无力地闭上眼睛,攀住他的肩以 稳住似要化开的躯体。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想得我好苦,今天绝不放过你。」他血脈愤张地道。
「啊──」她感到他的手大胆地探人她的衣领內,在她胸前游移,每移动一分,便 磨去她理智一分,加速她呼吸起伏频率一分。
「磨人的妖女啊……」他含糊不清地念着。
不知何时,松懈的腰带再也无法支撑住她那件破烂的粗布衫,只能任他轻轻一拨, 滑落地面,结束它遮蔽主人曼妙躯体的任务。
嫩绿的褻衣紧紧包裹住她的前胸,为她的芬芳躯体作薄弱的最后守卫,欺霜賽雪的 肌肤与嫩白的双腿似在对他声声招唤。
「夙潮……」她微睁着眼,情不自禁地低喊他的名字,喘息声渐渐加速。
「我想这刻想了好久……」他的呼吸随着她肌肤的召唤更加浓重。
冰冷的空气与她半稞的肌肤接触,却降低不了她的体温。赤裸的背被他摩挲的手加 热到沸点,在她惊觉褻衣系带已松,即将离开她的身体时,被他引领倒向了床。
「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占有性地宣布,覆上了她的身体。
两人互相讨索这些日子以来投擲在对方身上的情感,像是永远讨索不完般,缠绵不 休。
倪夙潮说的不错,小莫在他身上点了火苗,但没料到同时也引燃了她自己,谁也逃 不掉,熄不了的火,只有继续燃烧,直到灰飞烟灭。而两团爱火的融合,剎那间也让天 地一同变色,像要化成灰燼。
★★★
这是倪夙潮第二次醒来看见身边躺着个女人。他爱怜地望着仍在熟睡中的小莫,心 中溢满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
这不是梦!小莫确确实实躺在他的身边,安祥地闭着眼。腫胀的唇与裸露在被外的 肌肤上隐约可见的寸寸瘀青,像在宣誓他的占有;他疼惜地轻抚她肩上的痕跡,暗责自 己昨晚太过粗鲁。当看到自己伸出的手臂上印着一排牙印,不觉爆笑出声。
看来她也不是好惹的,他喧嘖叹道,检视一下身上的狀況,发觉自己挂的彩恐怕不 逊于她,也就是说,两人根本一样粗鲁!
昨夜狂野的缠绵此刻由两人的『伤势』看来,像是狠狠打了一架。想得到她还真不 容易,而今后两人的『床上战争』恐怕会两败俱伤,他哼着歌跳下床。和她这个惊世駭 俗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肯定好戏连合,场场精彩。一想到此,笑意便下不了嘴角,迳自 出去端了盆热水,就在房里洗起身来。
水声嘩啦啦,歌声嘩啦啦。小莫被声音惊动,醒了过来,看到倪夙潮光溜溜地背对 着她正在擦着身体,赶忙闭上眼睛裝睡。
倪夙潮像是背上长了眼睛:「别裝了,你这个小妖精,看看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画。」
倪夙潮转过身来两手扠腰,向她展示身上的伤痕。结实的肌肉与宽阔的胸膛上,挂 着许多细碎的牙印、指印和瘀青,好不壯观!
小莫烧红了脸,被他嘲龙的语气羞得不自在地低下头,瞟着仅用被单蔽体的胸膛, 想起昨夜的疯狂,心头猛跳。
这股难得一见的羞涩风情,不是莫寄情身上看得见的,只有小莫才有。倪夙潮痴痴 地目不转睛,拥有小莫的直一实感令他感动。
被单外的胸口及肩上的痕跡落在小莫眼里时,她忍不住偷偷翻看被单下自己的其余 部位,发现惨狀不逊于他时,一扫羞涩,大方地迎视他嘲谑的目光:「你又在我身上画 了什么鬼符!」
「有吗?我还不晓得自己道行高到可以在人的身上画符。我看看哪里有。」他靠了 过来,动手便掀地蔽体的被单,吓得小莫连连怪叫。
结果呢?两人再度疲上床去,互相在对方身上作起画来。原本几天就能好的伤痕, 这下不晓得何年何月才能痊愈。
★★★
大厅上长长的竹帘,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众人坐在帘前等候许久,就是不见帘后 出现任何影子,开始现出些许不耐了。
「哥!不是说小莫姐姐回来了吗?为什么在厅上挂了张大竹帘,然后连一个鬼影子 也看不见?」倪夜汐大叫,李德宇也在一旁猛点头。他们如今已是同一鼻孔出气了。
倪夙潮怀念那道促使他们相识的竹濂,特地将厅上那道价值连城的水晶珍珠帘换掉 ,然后请回母亲,准备当场模擬那场世人无缘得见的隔廉选婿,正式将小莫介紹给大家 ,并求母亲同意他们的婚事。
「等娘一到,你就可以见到小莫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值回票价。」倪夙潮安抚 妹妹。
「可是为什么还要摆张竹帘?这样我怎么看得清楚她长什么模样?」倪夜汐连连问 道。
李德宇跟着点头,宛如应声虫。
「小莫说你很想亲眼见见什么叫隔帘选婿,所以等下要亲自表演给你看。高兴吗?」他寵溺地捏捏妹妹的鼻子。为了让这齣戏厚首原影重现,他和小莫还搅尽脑汁,将三年多前那场隔帘选婿上众人对话一一写出来,还找了三个家了分别扮演刘大人、钟清流和上官君驊。
「好啊。」倪夜汐兴奋了起来:「她是刘家人,让她表演再真实不过了。」知道小 莫身分的这些日子,她终于弄清楚那晚由小莫口中吐出的名字便是江南第一才女,她的 小姐,哥哥当初的求婚对象。她高高兴兴等着好戏上场,当初『莫大哥』给她的伤痛早 就被李德宇的深情给治愈,她根本忘的差不多了。
「不过要等娘到家后,才能开场,耐心等等吧。」
当倪夫人出现在引颈企盼的人们面前,厅上响起一阵欢呼,令倪夫人大叹自己何时 变成这么受欢迎。
「夙潮,我说了婚礼前不准打扰我,你不但差人打扰我,还告诉我新娘换人了,快 快从实招来吧。」倪夫人见到儿子那张春风满面的脸,知道环秋的事不但解決了,儿子 还找到了个喜欢的新娘。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內,不知儿子是怎么办到两件大事的,她 等着听他回答。
「娘,现在我请您未来的儿媳,将三年前发生过的事重新排演一遍,您就知道了。」倪夙潮扶着母亲坐下,得意地宣布好戏开始。
「小莫,你可以出来了。」
她在众人屏息下登场。竹帘隐约可见她修长窈窕的身段及优雅的仪态,水抽轻晃, 长裙拖曳,云髻高耸,环珮叮噹,隔着竹帘还透着一股神秘气息,更令帘前一干未见过 她身着女裝的人们感到好奇。从不显现女态的莫寄情换回小莫的身分是怎生的模样?
倪夫人一听见小莫的名字大感诧异。难道儿子抢人家妾室为妻吗?她皱了皴眉,不 知道儿子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有,进门便发觉厅上少了莫寄情这个年轻人,不知是不是 已经告别了。连串的疑点,她暂且不开口问,静静等着看儿子和这个神秘的未来儿媳在 搞些什么名堂。
倪夜汐满眼好奇,差点忍不住上前大叫莫大哥,然后掀开竹帘看看。还好李德宇知 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及时按住了她,不让她破坏戏码。小莫的模样他也想看,不过他更 想看戏,想知道这两人当初是如何相识的。
倪夙潮坐着等接招。他要让大家大开眼界,并且让母亲真心欢喜地接納她的媳妇, 不过,他更想试试小莫的能耐。
剧本由刘大人开始。临时演员照本宣科,没什么味道。当小莫的客套话由帘后传了 出来,众人无不瞪大了眼睛。倪夫人更是诧异,只觉声音耳熟,但也颇心折于帘后人的 仪态与气度。
三人一一开始自我介紹。倪夙潮把当初不耐的表情原封不动的搬上来,众人均暗暗 偷笑。当小莫用『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话对他明褒暗贬,厅上一干明眼人均从 空气里嗅出一丝火药味,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