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转笑嘻嘻道:"倒不如再插点彩头,怎样?"
那脸傻笑,又让她见到了当初那个傻小子车步石, 江老大微怔了一会。
"好啊!你赚钱多,想多输一点,也行。"她随口掩饰 "期间加赌单回,每掷一次,就插赌一次,行么, 赌多少?"
"我赌钱,一次一百两,你赌东西,一次一样,如何。"
"你要什么?我身上有啥好东西?"江老大摸摸怀里
似乎除了钱,也没什么好输的。 "我的手绢啦。银耳坠子啦。空的荷包袋子啦。。。。。 都可以。"石不转似乎打算赔本。
"你有毛病?这些东西加起来也不值一百两,你打 的什么鬼主意?''江考大可是精明的很,这么占便宜的好 事肯定有诈。
石不转那脸傻笑,转为缓和,子夜双瞳闪烁着,深 深凝视着她, "如果到头来我输了,婚约无望,这些东
西也好伴我一生,做个纪念。你可愿成全?"
江老大怔住,胸中一暖,差点被他的深情淹没,却 强作无事道: "好吧!反正不值几个钱,你这么爱收破 烂,就收吧!前提是你得赢得了才行o"
石不转猛点头,满面的笑意。江老大躲着他的注 视,清清喉咙,"开始了。你先掷吧!"
"你先,我好见习一下o"
江老大不置可否,顺手拿起镊子,却犹豫了那么一 下才丢出。
天意!面对这个时傻时精明的石小子,她着实狠不 下心欺负他,占他这个不懂赌术人的便宜,而他那脸企
盼更让她觉得,要是耍了花招,便是胜之不武o
"么点,乡试不过,要重来了。江老大从没输过,但 头一回插赌是输定了。
石不转丢了个三,直接跳过会试中了举,好运气! 他高高兴兴地伸出手来,朝江老大讨东西,"给我! 的银耳坠子。"
江老大无谓地耸肩,伸手欲取下银耳环o这是她身 上唯一的首饰,但是值不了几个钱;送他无妨o
"等等!让我来吧!'这儿没镜子。你自己弄,小心 受伤o" . 石不转阻住了江老大手,伸手便轻轻缓缓地抚上她
小巧的耳垂,为她卸下耳环。他没碰过这类东西,是 以小心冀冀,怕伤了她。
江老大来不及阻止,他温热的手已触上她的耳和她 的脸颊,麻痒了她的肌肤,一颗芳心微微而荡,呆呆 地任由他o
他的动作极缓,呼吸声近在咫尺,清晰可闻,男子 气息缭绕在她颈侧,江老大想推开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怕弄疼了耳,他是否故意和她如此亲密呢?
"好了。"石不转收回满腔柔情,盯着平躺在掌中的 双银耳环,再慎重其事地收进怀中。
江老大看在眼里,动荡在心里,咳了一声道: "继 续吧!"
她捞起骰子,这回掷了个二,终于过了乡试,登了 才,但离举人还有一步。
石不转轮着一掷。
"喂!榜眼。这算是也跳了一级,咱们插赌平手?" 石不转笑问着。
江老大翻翻白眼道: "不!殿试分四级,举人中进 算是升一级,探花在进士之上,算升二级,榜眼算升
级!状元四缎!"她恶狠狠咬着牙道。好狗运啊!这 小子!
'我要你的手绢o"石不转刚着嘴笑,又伸出手。
江老大摸出一条白色素帕丢给他。
没关系!赌局还长着呢!她安慰了自己。
再度掷骰子,这回江老大也过了殿试,登上进上。虽 差了石不转两级,但是插赌算是连跳两级,还算不
错,江老大终于有点笑意了。
然而,石不转这回仅只封了个地方县令。榜眼只封
了个县令,算是倒楣吧!不降但也不算升级。插赌算输!
他无可奈何地摸了张百两银票交给江老大,看着她
眉开眼笑地收进怀里。
可惜江老大的好运却是昙花一现,轮到松式被诬告 舞弊,削去榜眼,削得她的脸色青绿。
石不转跟着升推官,得了江老大的荷包袋子。
祸不单行今日行,江老大连着一路输;福无双至却 也今日至,石不转偏偏一帆风顺,奇了!
他接着又升了巡抚,江老大摸了怀里半天,掏出瓶 金创药,"这个行吧?你要吗?"
她身上竟有这个玩意?江湖中连女人都是如此?石 不转在惊楞中照单全收。 ,
当石不转爬上四品谏议大夫时,江老大仍被流放地 。方坐冷板凳,仅有的狗皮膏药也输掉了。全身上下除了 钱,怀中已空空如也。
"我要你系发的黑头绳子。"
石不转刚开口,江老大眉头也不皱,伸手往脑后一 捆,拉下那条黑绳,发已有些散乱地披散背后。
"拿去吧!这烂绳子你也要?"她嘲讽着。
石不转接了过去,凝视着她那乌亮发髻,心发着 热,很清楚接下来他要的是什么。
然后,他转任翰林学士,不升不降,但江老大贬谪 一年,插赌他还是赢了。
"我要你头上的黑巾。"
石不转那双子夜双眸,黑而愈沉,闪的更亮。他不 仅眼明,而且手快,火速地挡住江老大伸向头顶的手,
快地扯开她头上那条包了乌髻的黑巾。得到他的战利 品。髻一拆,秀发应声而散下,流泄了双肩及背后,闪着 亮丽的光芒。映照在他那双子夜黑阵中,与他的漆黑如
星相贴,叠合在一起。
"你。。。。。"江老大感受到他的手顺着身后的发轻抚 了一下,热力随之熨热她的背,不禁一颤。而他那逼迟她
面孔,和着沉迷,子夜双瞳中映照她的惊慌,映射着 她的秀发四散的模样,像是卸了她的武装,格外楚楚可
怜。
她见不得自己这副德行!江老大别过头不看他的 的脸,冷冷道:"东西我已经拿到了,离我远点。"
石不转幽幽叹口气,不舍地放了开。她的秀发真
美,他想,他会永远珍藏这份软柔的记忆。 '散着发的江老大,缓缓伸手摸了银子,恢复了平 静。但心中油然生起一阵小小的警惕。她身上的东西已
输得差不多了,不要说撑到赌局结束,下次插赌再 拿什么,她可不知该给些什么,而好坏石小于到底存什么 心?她闻到了危险!
江老大稳住心神,打算耍技,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不得已的。
"这回你要是输了,可以让我亲一下吗?"
石不转此语冒出,吓得她慌张中落了被子--
么点!再度贬嫡!
她还真是背到家了。江老大忍不住泄了气,他却兴 高采烈地掷骰入主礼部,成了礼部尚书,理所当然他 又赢了。
"我要吻你。。。。"
石不转趋近她的身子,无视于她的惊憎,在她的耳 边呢喃着,索求他的彩头。
江老大僵直着身子,面罩寒霜,却吓不退他,石不 转是铁了心的要吻,不达目的是不放手的了。身为赌
场老板,江老大深知,惊慌中落了段也算数的。虽然 她没来得及反对,但银子一落,她就没有讨价还价的 余地。
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呃!眼不见,但唇却无法装做没有知觉。她迎上了 袭来的温暖气息,承了他狂热的吻,却迷失了自己的
魂魄。恍惚间,她被诱入他的怀里,任他紧楼着,您意 尝着她的唇,也任自己沉醉于他的柔情之中。
吻到深处,断了对时刻的知觉。石不转强迫自己清 醒!
还不够,他想要的更多,但是必须光取得她的承 诺,否则到头来她若不认帐,依旧是一场空!石不转
放开她的唇,在她的耳边放了句柔软但坚定的话,"下 回你再输,我就要我的衣服了。。。" 此话一放,江老大倒抽一口凉气,握着段了的手微 魔着。
"你。。。。。。你无耻!"羞跟染红她的颊,江老大愤而 破口大骂,左手"啪-"一声赏了他一已掌。石不转是 故意的!他才不吃亏呢!原来他想羞辱她!
石不转不闪不躲,结结实实地迎上。那子夜双瞳暗 了下来,他低声坚定道: "我是无耻;但我宁愿无耻!在 你的面前,我再也不想当君子,因为君子永远得不到
你!"
江老太低头闭上了眼,避开他虽阴暗却侵蚀她心的 夜双瞳,为他的话,也为自己而身心邃抖,分不出是
怕还是动情,愤怒还是欣喜。她稳着手,深呼吸一 口。
赌局虽未结束,但下局很明显将是关键,她已输得 山穷水尽了,再输便要连自己也赔上!
衣服给了他,就代表她失了清白,石不转摆明了要 她的清白,不管她到头来是输是赢,婚约成立或者毁 她都只能嫁给他!
聪明!是她低估石小子了。 江老大在怒中维持一丝清醒,瞥了石不转,对上他 充满柔情与欲望的子夜黑眸,她既心慑却又恐他避开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