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地,她那如蛇般的臂膀从背后探来,缠住他的腰。
那软绵绵的身躯令他大感吃不消……
怎么他全身也逐渐躁热起来?而且还有种天眩地摇的感觉?
吃下春药的明明是她,不是吗?再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于是,他把心一横、牙一咬。“好……你先放手……我马上陪你……”
哼!露出“色狼”本性了吧?何品蝶在心中不屑地呻道。
凭他电话中那副德行,她就不信他是个不沾女色的男子?
品蝶缓缓地松手,等待着他转过身,看着他的“实际行动”。
只要他敢“牵”她一发,她就马上给他“好”看。
别小觎这间小套房的设备,只要一个掣钮,三分钟之内,齐涌而至的保全人
员,足以拆掉他的骨头。
凤阳回过身,眼底问着一丝不忍,而后猝手不及地一个快掌,劈上她的颈部。
“阿——!
她犹不及反应,便闷声而倒,倒在他宽厚的胸膛。
“对不起了!不这样子,我根本没法子救你。”望着那张姣美的脸,他饱含
歉意地喃语。
接着,他不假思索地抱起她,冲向屋外,开始展开了一场他自认“惊心动魄”
的逃亡。
他缩头探尾,确定无人把关,怀抱佳人没命地横冲直撞,正庆幸一路顺畅时,
却在大厦门口被管理员截住。
“嗳,你干什么呀?她——”
“她受伤了!”抛下话后,他连一步也不敢稍作停留。
管理员老王搔着后脑勺,诧异地说:“怪了,受伤的明明是他呀!”
老王当然弄不明白,唯一心知肚明的品蝶已经无法作答,而自认清醒的那位
超级救美大英雄,正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卖命状,还真不知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倘若有朝一日得知内情,可能……唉!国内因暴毙死亡的人口恐怕又添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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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品蝶无摸昏胀的头部,耳际传来的是声声温柔的语调。
赫然眼睑一抬,她呆住了。
是凤阳?
他……打昏了自己,然后——
完蛋了!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她竟毫无所知。
不会是……
“别过来!”她怒喝道。
他手执温毛巾,立刻原地不动。
“这……是哪里?”她惊恐地浏览了这个充满异味及奇怪器皿的屋内,立刻
本能地低头巡视自己。
她该不会“玩火自焚”了吧?
“这是……我的实验室,你别怕,已经没事了!”他又上前一步。
“你别动!哎哟!”她从那长型的休息椅内想坐起身,但颈脖处的余痛叫她疼
叫出声。
凤阳连忙上前扶住她。
“你走开!”她挥掉他的手,瞪着眼。“你说,刚才……是不是……你有……
没有——”
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到重点,如果真“怎么样”了,算是强暴吗?如果他……
很狡猾,说他只是“配合”她呢?
蓦地,凤阳脸上堆满歉意,重重地点点头,然后说:“我是情非得已才那样
做,“希望你能谅解。”
啊?品蝶张大嘴,不能言语。
“怎么啦?你哪儿不舒服?会不会是我用力过度了?”
用力过度?不会吧?
此时的她,不管“心理”、“生理”好像都没啥“感觉”呐!
她摇了头,顺口说:“那怎么可能?”
继之,她立刻感到不对劲,这个伪君子!他竟敢承认!
“下流!你竟敢碰我……我、我要杀了你……”
凤阳快速抓住她凌空劈下的手掌,解释道:“你别那么生气,行不行?我的
确是不得己的,若不将你打昏,我怎么从贼窝里救你出来?”
“你……”品蝶放下手,眨眨眼。“救我?贼窝?”
说到这儿,凤阳可神气了,他立刻比手划脚、口沫横飞起来。
“那时,歹徒给你下了……迷药,造成你神志不清,所以,我只好打昏你,
当时我抱着你逃了出来,还好一路无人看守,我才能顺利地将你救出带到这儿,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继续留在那贼窝里,后果……真不堪设想!”
想到她在那儿的浪情火焰,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咽下一大口口水。
身旁的品蝶却在此时迸出银铃般的轻笑,一想到他抱着自己“逃命”的样子,
她就益发控制不住笑声,更好笑的是,她那使出浑身解数的情欲色诱,竟换来无
情鞭笞。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这种“呆子”才做得出。
“你……笑什么?”凤阳傻傻地望着她。
“喔!没……什么,”她轻拭眼角因笑挤出的泪水。“我是……太高兴了。
能够从‘贼窝’里脱困真是万幸!”
如果那儿算贼窝,那她该是个最迷人的女贼了。
望住一脸憨直的他,她明眸灿灿地。“这么说来,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他不自在地耸耸肩。“哪儿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嘘——”她突然戳下他的话,示意安静。
“怎么啦?”
“听!有声音呐!”
“有吗?”他双耳齐竖,跟着紧张起来。“什么声音?不会是歹徒跟上门了
吧?”
品蝶又噗吓地笑出声,然后手指指着自己的肚子,笑说:“是它哪!难道你
没听到咕噜咕噜的饥饿交响曲吗?”
“是啊!我都忘了已经中午了……呃——”他那生平头一遭对异性的邀请还
没出口,只闻——
“走吧!我请你吃饭去,算是报答你救命之恩。”品蝶俐落大方。
“不!不……我是主,你是客,应该我请你——”
品蝶挥挥手。“OK!谁请都行!只要有得吃。”她毫不矫情的动作,使凤阳
会心地绽笑。
不由分说,她自然地拉着他往屋外步出。
“等等——”他又停下步伐。
品蝶饿得垮下肩,却见他快步蜇回屋内又踏出,手里多了件外套。
“把衣服披上。呃!这样子比较好些。”
帮她披上,眼光急忙掉开。
品蝶狐疑地望了他那诡异的脸红,然后低头望着自己——
那隐约若现的胴体?
这可有趣了!
种种的迹象显示,他都不像是电话中那个放肆无忌的男人,这其中必有缘故!
“喂——”他打断她的沉思,有些嗫嚅着。“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康妮。”她真同情他,忙了大半天,还不知道是为谁来着。
“康妮?”他随即露出一口洁牙,朗声道:“我是凤阳。”
她当然知道他是谁,否则干么兜了一大圈跟他“对戏”,不过,目前,她只
想大快朵颐一番。“好呀!我快饿扁了!”她露出一个足以吞掉整只牛的馋相。
凤阳莞尔,任她勾住自己的胳臂,心里头一阵温暖。
阳光洒落一地的金黄,缤纷万状地裹住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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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拎着纸巾,拭着唇角的油渍,眼里,却为康妮几近狼吞虎咽的吃相而笑。
这个女孩好奇特,奇特到令人无法捕捉其特质。
尽管穿着打扮、举手投足有着十足的女人味,然而在不经意的笑厝中又显见
其难得的稚气。
一个小女人!一个令他有种熟稔感觉的异性。
他顿时心惊,他俩不过才至于见面,不是吗?但是,她的一颦一笑,怎么好
像再熟悉不过……
难道是自从那日惊鸿一瞥后,自己始终不曾忘怀?
他苦恼地想着,却没发现,品蝶以手肘撑脸,一双眼睛也紧紧地瞅住他。
“啊?”凤阳接触到她的眸子,蓦然收回视线,脸上开始一片躁热……
“嗳!你很小气呐!我都不介意你盯着我了,怎么我才多看你两眼,你脸就
红成这个样子!”她故意糗他。“我猜……你现在一定还是孤家寡人!”
“呃?”他微愕,又是一个劲儿地傻笑。“是啊!”
“嗯——也难怪喽!”她朝着他神秘一笑。“而且我猜你对女人不感兴趣。”
能抗拒她的蛊惑,这个男人在某方面一定不正常。她是作如此想。
咦?他更感讶异了!怎么她的“猜一猜”比林世雄的掐指神算更准。
“我……”他发现自己怎么这一整天都患了语言障碍?“你说的没错,不
过……”
其实他对女人倒不是得了什么冷感症,只是有情即有累!女人对他来说,实
在是一种奇怪又麻烦的动物!柔情似水也罢、热情如火亦然,总之,他坚信,一
旦两脚踩下去,就是水深火热、进退不得的无底深渊。
品蝶始终笑意盎然地盯着他,固执地捕捉他那闪烁的眼神,像在玩猫捉老鼠
般,她促挟地说:“那……对我呢?”
“你?”她到底想怎样?他喉头一紧,又咽口口水。
看吧!女人真的招惹不得!
家里那几个令他几乎“精神崩溃”的不提,眼前的她,三言两语,就可以令
他心跳加速、头昏脑胀、口干舌燥……
“你……别误会……我……其实,我是想把钱还给你而已……我没有别的意
思。那一天,我是发现到一些草药才试着咀嚼,没想到……”
品蝶有点气馁了。所有的解释都不是重点,别误会……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