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意瑶……等等。”她又忙翻着小册子。“父亲珞梓,目前服刑中;母亲
凤瑜……”她抬起头。“你就是凤阳的小甥女了?”
这女孩真古怪,难不成把她全家的列祖列宗都记录啦?
陆桑松了口气,为蝶姊虚惊一场。“还好!我还以为你是凤阳的仰慕者呢!”
“我仰慕他?”意瑶好笑地说道。“就算我不是他的外甥女,我也不会看上
他!”
“他……不好吗?”
“那倒不!”意瑶甜蜜地漾出笑容。“因为我心目中的人是无可替代的。”
“是……”她翻册找到了答案。“是宋致悠,对不对?”
“喂——”
“我叫陆桑。”她表现出热络的黏腻态度来。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干么记载我家的事?”
“我……”她笑嘻嘻地。“我是写小说的。原本蝶姊答应要提供她跟凤阳的
故事给我当题材的,所以,我当然得把人物背景记清楚一点。”
“你也认识何品蝶?”意瑶逐渐释怀,故意消失一半。
陆桑点了头。“这说来话长,不过,详细过程,我全记在册子里了。”
“我……可以看看吗?”
陆桑略作考虑。“好啊!不过……我希望也能知道你跟宋致悠的故事。”
“你……想写我们吗?”意瑶睁大眼。
“当然啦!我听说你们的爱情故事很有意思的。”
这一提,当年的风云又席卷上来,意瑶立刻原形毕露,得意忘形了。
“岂止有意思,简直是……风云为之变色,天地因而动容!”只要她活着,
夸张的本事绝不生疏。
这一个是乌龙夸张大师、一个是超级无厘头鼻祖,两人凑在一起,真不知要
折然了多少“天性良善”、“纯真可爱”的老百姓了?
“真的吗?”陆桑喜出望外。
“当然,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从头告诉你……”
“好、好。那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
不知不觉,两个小女娃一个兴起,勾肩搭背地,边走边聊得不亦乐乎。
“我小舅像木头一样,他哪有什么浪漫故事可以写,要写的话,我跟致悠才
是你的最佳拍档。”
“好哇!那我就先写你们。”
“可是得把我写得漂亮一些!”
“你本来就很漂亮啊!”
“陆桑,你眼光不错,大有前途噢!”
哈……哈……
宋致悠傻傻地望着未婚妻和那女孩走远,沉重地叹口气。
意瑶终究是太年轻,不能委以重任。还好凤岳母还交托了他,他深深地望着
实验室一眼,有个疑团在内心久久不散——
既然凤阳已经跟何品蝶交往甚密,而且论及婚嫁,为何迟迟未有致韵的任何
讯息?
难道凤阳变节?阵前倒戈?
不!他一定要找到妹妹,哪怕是用尽方法。
第七章
琥珀色的液体倒映着那张失魂落魄的脸。
何品蝶眉峰微蹙,引颈一仰而尽。
杯底的酒一滴不剩,包括自己那张陌生的脸孔也消失掉。
她讨厌看见自己这样子。
她不甘心,她不要坐以待毙!
站在镜子前,凝视着自己护烫的脸,她唇角微微上翘,对着镜中的人影,她
美丽而哀愁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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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伊人,凤阳一颗心差点跳出胸膛。
“你来了!”他忘情地与她的手紧紧交握着。
“你在等我吗?”
她眉尖一挑。她的眉眼仿佛磁场,强烈地牵引他莫名的震撼。像是诉情又似
含怨的滟潋眼神,叫他怦然心动。
“我……”
他倏地放开她的手,赧然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如果,我真的不来了呢?”
他着实没料着有此一问,当场愣住。
蓦地,一股酒精的味道侵入鼻腔,他抬头望向她。“你喝酒了?”
她“唔”了声,跌坐椅内。
“这么晚,又喝了酒,你不应该出门的。”他皱着眉。
“不应该?”品蝶弹起身体,与他对峙。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来找他,他却教训起自己来。
心一恼,她抛下话。“既然我不应该出门来找你,那我走就是了!”
“康妮——”他慌张他想拦住她。
结果,攫住她手臂的劲这一个失控,她的娇躯顺势倒在他胸怀中。
他俯下头,鼻尖几乎碰着她那吹弹可破的粉厝。这出其不意的局面,再次呈
现一片紊乱……
她芳心大乱、举棋不定!
他真情难掩、鼓噪难当!
“阳……”她低唤他的名字。
他屏气凝神,呼吸开始浊重起来。怀里的俏人儿,那含情脉脉的眼眉美得令
他目眩。
那鲜艳欲滴的朱唇欲闭犹张,像是邀春风一飨的花蕊……
他虽然久居山中及实验室,但他仍是道道地地的男人,此刻的他,心中澎湃
不已,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占有她的欲望……
她的手搂过他的腰,像藤蔓附岩般,是那么紧、那么热切,仿佛一个间隙,
便会跌至深渊般,他在她眼中请到了与他相同的激情讯息。
“轰地”他无法思考,流窜全身的热流产生一股推力,他想亲吻她,想掠取
她的每一寸、每一寸……
当四片濡湿的唇瓣交触,恍如隔世的等待,那舌尖交缠、吸吮……令他胸腹
一阵紧张。
品蝶一阵酥麻,在他怀里热烈地迎合着彼此任何需索……
胸口压迫着是她那饱满的蓓蕾,凤阳开始无法自持,原是放在她臀部的手不
自觉地往上移,抚过她每一寸肌肤,来到那秀挺半裸的雪峰……
“不!”石破天惊地,一记干吼,他猛然停下动作,并且推开她。
“你……”她不可置信。
喘息未定,激情犹荡的凤阳,深邃的眸中含着挣扎和自责。
“我不、不可以。”他困难地舔着唇,不敢正视她。“你喝醉了,我不可以
乘人之危。”
她整理好衣服,睐着他。“我没有喝醉!”
“但是……你是喝了酒。”
她脸上一抹略带感伤的笑容泛起。“你以为……每一个喝了酒的女人都会容
许男人对她如此吗?”
凤阳一时木讷。
刚才的景象一幕幕像重播般,在他的脑海中倒带,那令他不可抗拒的致命吸
引力,令他仓皇失措,那柔软不同于他的细致肌肤,使他不自觉地拥紧她,想将
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这……下流!他对自己感到可耻。
“为什么不回答我,因为你无话可说,因为你懦弱、你害怕!”她一字一句
地指控他。
“我懦弱?不!不是这样的……”他懊恼地抗议着。“我只是……不能伤害
你……”
“是吗?”她淡淡地说。“难道你认为一个女人被自己所爱的人拥抱亲吻,
是一种伤害吗?”
所爱的人?她是指——哦!不!不可能。
“我……”她再度移步向他。“我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爱上你……”说
到最后,她宛如呓语呢喃。
在爱情方面,她从不爱拖泥带水,更不喜畏畏缩缩,承认爱他是她隐藏已久
的事实。她,敢爱敢恨;为此她已苦恼许久,如今就等凤阳一句话。
难道他被吓坏了?两眼无神,而且涣散……
“凤阳!”她按捺不住,抬高音量。“我说我爱你,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啊?”恢复神智的他,依然局促不安。“你……到底有没有醉?”
“老天!”她拍拍额头,吼道:“我说过,绝、对、没、有!”
难道这可怜的木头,认为只有神志不清的人才会爱上他?
接着,他又是一阵发呆。
品蝶再也憋不住。“你……就不能够说句话吗?”
换成其他男人,不感动个泪流满腮,也会欣喜若狂。
而他……
“那、那怎么办?”
×○△×……
她一时气血上冲,心中只渴望一样玩意儿:那是父亲用来降血压用的药。
“死凤阳!你这个呆子,你混帐!你笨蛋!”
像斗鸡般,又叫又跳,什么样的大家风范、大小姐她全忘到九霄云外。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发誓,我讨厌你……”
“康妮,你别生气,听我说嘛……”
两个人又是一番拉扯。
其实,她暴跳如雷,加上信誓旦旦地嚷着要走,可两条腿儿每跨到门槛上,
就是紧急顿住。
还好那个呆子还呆得不会太离谱,总是在她进退的紧要关头拉住她。
这也难怪这位豪放千金会这么忸怩,就好像掏心掏肺地奉献出珍藏多年的至
宝,却不被稀罕般,这……面子上总挂不住嘛!
不过,凤阳也有满腹苦水,虽然对她有特殊好感,但是头一回被女生大刺刺
地示爱,又来得那么突然,加上何氏逼婚的压力,他是真的一时没了方寸。
“听你说,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满腹委屈地说。“反正你就当我
厚颜无耻,你就是不欢迎我就是了!”
“我没有不欢迎你!”他不假思索。
“你就是不喜欢我——”
“我没说不喜欢你!”他对答如流。
“你就是不爱我——”
“我没有不爱你!”
有数秒钟,连空气都静止。
凤阳的手心开始沁汗,几乎可以明显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然后,沉默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