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纯情少主不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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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自从他上回和胡爷一番谈判一鸣惊人之后,道上弟兄就纷纷传闻严思诚和他母亲一样,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在被放冷枪、大难不死之余,又让猫仔那小子不得安宁、夜不安枕。自此严思诚的名声不陉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严思诚变得有如神助般无所不能,较之传言中的蝴蝶,是更加冷血无情的笑面虎。

  这些事,殷辰花都一清二楚,因为这全是她一手策画的,大费用章做这些事,无非就是想让严思诚达到她的希望目标--成为台湾教父。

  「大姐,刘老大提的亲事怎么样?」

  送走客人之后,豹头马上和她商讨。这可是件大事,一点也马虎不得。

  「你看呢?」

  见大姐如此沉着,想必是有其它想法,豹头不禁脱口说出心里担心的事。

  「少主与何人联姻,大姐自有主张;不过,我担心的是少主自个的想法,恐怕他不会乖乖听话。」

  「我也不指望他会听我的话。」殷辰花令哼一声。

  「大姐,是想怎么办。」

  「我强迫得了他吗?你应该清楚他是为了谁才留下来的,他跟本就没放一点心思在组织里;如果不是蝴蝶,他老早就跑回美国,甩也不甩我这个做妈的!」

  豹头心里明白,所以才那么担心。

  「现在他的心还定不下来,结婚是个好计策,也可以把他绑在这里。」

  「可是少主的心全放在蝴蝶身上。」豹头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样才有利用价值。」殷辰花又哼了声,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向豹头问道:「那小子最近又再搞什么花样?」

  想起了三天前,严思诚找了帮里十几位弟兄一起集会的事,殷辰花又嫌恶地皱起眉头。

  原本她以为这个白痴儿子终于开窍了;没想到,他召集他们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要集思广益,共同讨论什么「温室效应是否会影响动物的繁殖能力」这个笨问题!

  殷辰花第一次发现自己天真,笨得像个白痴,蠢到忘了古有明训--牛牵到北京还是头牛!

  每一思及此事,一想到那群弟兄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模样,殷辰花脸上表情顿时降到冰点,心脏霎时冻结。

  「他就不能让我安安稳稳过一阵太平日子吗?」殷辰花寒着张脸。

  「少主也是想拉近彼此之间的感情。」豹头连忙替严思诚解释,立即又扯开话题。「结婚这件事得小心计画才好。」

  殷辰花却不作任何表示,也没有任何表情,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沉默一会之后,殷辰花突然开口说:

  「他现在在哪里?」

  「这阵子少主为了和弟兄们培养感情,天天和他们一起生活、作息,所以这会应该在侧室和弟兄们一起用餐吧!」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她心头,尽管她心里明白那白痴一定干不出什么好事,去了也只会让自己生气;但是一股不悦的情绪全盘占据了她的理智。

  她倒想看看,那个白痴到底能丢睑丢到什么地步!

  「陪我去侧室一趟。」殷辰花以极其优雅的姿态站起身。

  「大姐,那儿是弟兄们用餐的地方;以妳的身分--似乎不便在这时候出现。」豹头极力劝阻。

  「天门帮的龙头老大都可以在那里用餐,我这个老太婆到那里看看,应该不碍事吧!」

  说着说着,殷辰花便自顾自朝前走,豹头也不敢违逆,只得满怀不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希望少主这会别再搞出什么花样……起码晚点再搞也好。

  无奈,豹头心里的乞求并没有上达天听,事实还是这样残酷的发生了在眼前--

  当殷辰花走到距离侧室只差十公尺的距离,一阵爆笑声便直冲两人耳膜。

  「看样子,还挺和乐的嘛!」殷辰花挖苦道。

  「大姐,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回去吧!」

  豹头一心想劝阻,因为他确信,这道门另一边的景象,一定会让大姐当场失控的……每当爆笑声愈大,他心中不祥的感觉就愈深。

  果不其然,当殷辰花拉开门的一剎那,笑声赫然停止,映入她眼中的是--严思诚鹤立鸡群地站在餐桌上,以金鸡独立的姿态屈膝而立,背后还插了好几把五颜六色的扇子,右手放在嘴巴前做出立锥状,左手拿着一把打开的扇子立在头顶上。

  此时此刻,严思诚这副模样看在其它人眼中可是一等一的爆笑,但是,殷辰花可笑不出来。她的脸在看到的一刻瞬间垮下,脸上的表情比北极冰还冷冽,近看,还可以发现她微微抽动的眼角。

  「你、在、干、什、么?」殷辰花一字一句地问,平淡的语调让众人背脊泛起一股寒意。

  「我?我在跳舞啊!」严思诚不怕死地扬起嘴角对着他母亲笑,在场的人莫不为他大胆的行径强吞了一口口水。

  「跳舞?」殷辰花一字一字的重复,说得清楚极了。

  「是啊!这叫孔雀舞。」严思诚眉飞邑舞地解释。「当公孔雀求偶的时候,牠会张开艳霞的羽毛向母孔雀展示,以羽毛来吸引母孔雀的注意和青睐。」

  「孔雀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姐的怒气已升到极点了,每个人都恨死自己刚才干嘛笑得那么大声。

  殷辰花一步步走向严思诚,四周的人无言地迅速让出一条信道。

  「你明明是严崇重的亲生儿子,是我殷辰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继承人,为什么你就是这么不争气!」殷辰花直挺挺地站在桌子旁边。

  严思诚也发觉了些许不对劲,垂下双手,从桌子上跳了来。

  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他只是想得到更多弟兄们的喜爱啊!

  「妈……」严思诚有些茫然。

  「你不成材也就算了,你乖乖的什么都不做也好。但是,为什么你一定要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举动!」殷辰花双手握拳,大声吼道:「总是暴露出你自身的缺点给人当笑柄,把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你他妈的跳个什么孔雀舞!」

  一声暴喝,随即是一个忿怒的巴掌甩上严思诚的左脸颊……突如其来的力量逼得他跌坐在地,火红的掌印立时浮现,在场的人无不屏住气息,连气也不敢吭一声,豹头也被殷辰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呆立。

  「我一再地容忍你,对你幼稚的行为视若无睹,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荒唐至极!我慎重地再告诉你一次,严思诚!只要你待在这里一天,你就得慎重你的行为、顾及我的颜面;否则我不光是和你断绝关系而已,我会要你死得很难看!」

  第七章

  夜阑人静、竹影摇曳,今晚的夜风比以往来得狂猛,整片竹林摇晃得像是风中小花。

  严思诚倚着廊柱,一径凝视着竹林深处,任风吹动了他的衣袖、凌乱了他的发丝,他仍然不为所动。

  余素仪静悄悄地立在一旁,她知道此刻的严思诚很伤心、很难过,深沉的哀伤从他眼底泄露出来。

  忽然,严思诚收回了视线转头看着余素仪,后者也会意地慢慢靠近他,朝他伸出手,轻抚上他的左颊。

  「很痛吗?」她呢喃着。

  「是我伤了她。」严思诚轻轻摇了头。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似乎希望藉由她的温柔除去左颊上的伤痛,抚平那股火辣的麻痛感,尽管他脸上早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这次我真的把她伤得很深,把她惹火了。」严思诚自嘲地撇撇嘴角。

  「这不是你的错。」余素仪看起来比严思诚还要难过。

  「我是真的很想融入这个环境。」严思诚拉下余素仪的手握在手中,又将视线移向摇晃的竹林里。「只是……」

  沉寂了一会,余素仪怯怯地低问:「你后悔当初选择待在本家吗?」

  「我不是后悔,只是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妳可以教教我吗?」

  「少主……」

  「素仪,我问妳一件事,希望妳可以坦白告诉我。」

  严思诚突然又看向余素仪,眼神和神情都显出他此刻的茫然和不知所措,犹如飘流在大海上毫无目的的一叶扁舟,看得余素仪好心痛。

  「从小的我一直希望能引起家人对我的注意,所以一直朝好学生、乖孩子的方向努力,争取好成绩;不过,我的选择似乎是错误的。他们并不希望我成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说到这儿,严思诚自嘲地扬起嘴角。「却又没时间告诉我。」

  严思诚又落寞地收起笑脸。

  「豹叔代替了我父亲陪在我身边,小三则是我唯一的朋友;除此之外,似乎就没人在乎我了。」

  静静倾听严思诚对她的剖白,余素仪只能默默地凝望着他。

  「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想把我所有的一切全部只给一个人,想把所有会伤害她的东西全部除去,想为她建立一座坚固的城堡,拥在我怀里为她挡风遮雨。这种感觉好强烈,一直冲击着我,素仪,妳能了解这种感觉吗?」严思诚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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