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枪,银狐眉眼一敛,立刻警觉到现场还有第三者,由于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烟味,虽然被风吹散了大部分,但他仍是察觉到了的烟味,虽然被风吹散了大部分,但他仍是察觉到了。
“是你?”他找到她的藏身处,就在他解决目标处约五十公尺距离的后方,是那日在咖啡店的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
方以凝没有理他,不意外眼前这个花蝴蝶认得她。此时的她,纤白的手指正夹烟往柔软饱满的红唇上轻放,黑夜中只见火红色的光点一明一灭,随后跟着的是一长串的白烟。
“你在这儿待多久了?”银狐将她叛逆不驯的神情全看在眼中。
“早在你们来之前。”她淡淡的说道,言下之意是他们不长眼的侵入她的领域。
银狐挑了挑眉,“这么说来,你目睹整个过程了?”
她的反应是再次吐出一口烟,没有回避也没有否认。
银狐索性在她身边的草地上坐下来,漆黑的夜色中,他仍是一眼就看见她身旁散落的两个空的啤酒罐。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他忍不住对她好奇起来,她的镇定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方以凝吁出一口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斜眼睨向他,“你呢?为什么会做这行业?当杀手好玩吗?”
空气里,徐徐的晚风中还夹杂着血的味道,他们就这样对着尸体聊起天来。
“一切皆为生活故。”他还有心情和她抬杠,“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她飘忽的笑了笑,不怕死的明知故问,“你要杀我灭口?”
“你不害怕?”他挑眉,为她大胆的挑衅。他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她这样大胆,能当着尸首的面和他谈笑自若,除非是同道中人,但她并不是,且还是个年纪极轻的女孩子。
她夹烟的手指再度凑上红唇,“做这行的酬劳很高吗?”
“马马虎虎还过得去。”他眼中的兴味愈来愈浓。
“杀人可好玩?亲手将一个人的生命结束掉是什么样的滋味?”她望着前方动也不动的躯体,不禁歪头揣想。
“这不是你该好奇的事情。”
她打量的目光仍在他身上转,眼前的美男子似乎不是当初她所认定只有皮相而已,刚才看他持枪的手法十分老练,下手冷静毫不犹豫,显然训练有素。
“你翘家吗?”从她外表所展现出的种种迹象看来,他只能做如斯猜想。
闻言,她冷笑一声,捻熄了将尽的烟蒂,手指一弹,那截烟屁股立刻飞到老远外的青草地上。
“随地乱丢垃圾是不好的行为。”她的举动让银狐忍不住皱眉纠正,仔细一看,草坪上还留有许多她所制造的烟灰烟蒂。
“我没听错吧?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居然会在意这种小事?”她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似的惊讶的瞪大眼,话里满是挖苦,美眸还有意无意的瞟向他刚解决掉的大型垃圾方向,令他的纠正立场显得薄弱。
她的嘲弄让银狐忍不住哈哈大笑,“小鬼,杀人灭口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他略带遗憾的口吻昭告着他接下来的意图。被她看见了他狙杀猎物的事实,为免麻烦,通常他选择一并解决掉第三者。
“冥月”是个专门依靠杀人赚取佣金的组织,成员个个是身怀绝技的猎杀高手,行事向来诡秘低调,不喜曝光,不巧的是,银狐正好是这组织中的一员。
“你会怎么做?像刚才那个人一样,一枪让我毙命?”她不愠不火的问,好似谈论的是天气般。“若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们闯进了我的领域上演这么一段杀人秀给我看,不是我呆头呆脑的跟在你屁股后面瞧见的。”她的口吻充满了讽刺。
“说的也是。”银狐摸摸下巴,不怎么认真的反省道。这小鬼冷静自持的口吻,使他不想这么快就让她在他手上香消玉殒。
远处传来了人声波动,杀手的敏锐感让他立刻察觉,他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是已被击毙的猎物那方派出来的人马。退场的时候到了!
“我想你最好离开。”出于一种莫名的冲动,他淡淡警告着她,虽然他大可不必这么做。“没事做就早点回家睡觉,少在外面游荡。”
交给那帮人料理她也是一样的,省得他亲自动手。这些人全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盗匪集团,若发现她的存在肯定不会留活口,既然他已发挥仅存的一点人性尽到告知的义务,接下来就交给命运决定,看她的造化了,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晚安,小鬼。”银狐哀悼的瞥她一眼,决定功成身退,俊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的遮罩下。
“莫名其妙!”方以凝啐了声,没有多想的瞅着他离去的方向,而前方横躺的那具尸体飘来阵阵血腥味,在这阴幽的深夜里,似乎更添诡谲的气息。
没事弄来一个死人,好好的一个夜晚全被他们破坏光了。方以凝不甚高兴的咕哝着,拍拍裤臀上的草屑站起身,将香烟及打火机收进自己的包包里。她原本要从另一个方向离开的,但不知怎么的临时改变了主意,她选了和银孤相同的方向离开。
在她离去后不久,另一帮人赶到了现场,但四周早已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公园的草坪上只躺着他们所要寻找的目标,但却被人捷足先登,早已没了气息。
第二章
热闹的东区大街上,一群年轻女孩叽叽喳喳的逛着,途中所经过任何一家时下流行的名牌商品店,必定进去狠狠的消费一番,比评着各自拥护的晶牌好坏,彼此之间弥漫着强烈的.较劲意味。
“方以凝!”女孩中有人发现了她的踪影,立刻大声喊住她。
她如众人所愿的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些三五成群的女人,她的眼神除了淡漠再无其他。
“方以凝,你什么时候要交谢师宴的钱?全班就只剩你一个人还没交钱。”总务谢颐茹开口催讨。她负责此次谢师宴账务的管理,偏偏遇到班上少数的头痛分子,让她的账怎么也收不齐。
“我又不参加谢师宴,为什么要缴钱?”方以凝的两弯细眉拢了起来,不耐之色显而易见。看着眼前自己被团团包围的阵仗,她真搞不懂这群女人,平日在学校里到哪儿都团体行动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连逛个街也要成群结队的?好像落了单就哪儿都去不成似的。
“班会规定每个人要交五百元,你不要搞特权好吗?就只剩你一个了。”周秀虹看不过去的跳出来说话,大有替谢颐茹伸张之意。
“那是针对每个出席的人必须缴交五百元的餐费,我又不参加,凭什么叫我缴这笔钱?”
“为什么不参加啊?本来就都要去的。”周秀虹横眉竖目的道,比总务谢颐茹本人还要生气。
“本来?”方以凝嗤笑一声,“谁规定每个人都要去的?我去不去关你们什么事?”这些人的逻辑实在浅薄得可笑。
“你少耍特权可以吗?”周秀虹简直要动气了。
“这哪是什么特权?少替我扣帽子,我只不过据理力争而已。”面对这群女人的口舌攻击,她仍以一贯冷冷的、带着讥讽嘲弄的口吻回话。
“你!”她不愠不火的态度反而激得周秀虹更加跳脚。
“秀虹!”谢颐茹开口打圆场,对同行的友人摇摇头,随即转向方以凝,“方同学,我希望你能来参加谢师宴,毕竟我们都要毕业了。这是最后一次全班相聚,只是五百元应该不会对你造成困难才对,下星期一我希望可以收齐报账。”
严肃的下达最后通牒,一伙人带着不容拒绝的傲慢.鱼贯的离去。
方以凝站在原地,只觉得一切荒谬可笑,她为什么要依照她们的吩咐行事?没有消费的东西凭哪一点教她买账?她们的警告她根本不想理会。
“被这么大一群人包围啊?”一句男性噪音冷不防的在她头顶响起,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银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他有趣的望着那群逐渐远去的年轻女孩,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眼前正不悦瞪着他的人。
“话说回来,你也真是不合群哪。”
“不关你的事!”她直觉的回嘴,随即警觉的眯起了眼,“你跟踪我?”
银狐俊帅的脸上仍挂着他一贯迷人的笑容,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扭头就走,“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再跟着我。”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很快就融入了人群里。
但银狐原本就是个追逐猎物的高手,轻松地便跟在她身旁,顺便看看街上的景致。
“你知道我的底细,我当然得跟着你了。”他像在聊天逛街般惬意攀谈,“不过我很意外那天晚上你会逃过一劫,我还以为你会呆呆留在那儿任人宰割。”
“谁?”她皱眉,显然完全不清楚那天晚上的来龙去脉与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