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他扮了个鬼脸,正想转身离开,手臂却被他使劲拉了过去。
她反应不及地撞上他的胸膛,张着惊魂未定的双眼看向他,他却投来鄙夷的目光,大手扯了扯她身上的衣服。
“今天晚上六点半,你将自己整理好,到丽都饭店的宴会厅来,听着,不准迟到,也不准不到!”
“咦?”她才正想开口询问,他就已经毫不客气地将她推了出去。
瞪着应声关上的门板,若紫喜呆愣了半晌,才用力踹了门一脚。
她感到迷惘,在撞上他胸膛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感到一股陌生的温暖急速侵袭而来,使她的心不禁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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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御宅的警卫看着若紫喜气喘吁吁的模样很是诧异;
若紫喜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栏杆上喘着气。累死人了,真是多亏了她与生俱来的运动细胞和坚强的毅力,她居然能徒步跑过三条街、四条小巷到御皇集团总公司,然后再重新跑回这里。
为什么?
因为她没有钱坐车!她也不会奢望御圣堂会给她生活费,当然更不期待会有司机为她开车。
“我、我进去了……”她拖着蹒跚的步伐进屋后,立即二话不说地往御圣堂的房间走去。
早上由于太过匆忙,她并未仔细查看御圣堂的房内有哪些属于女人的东西?
阳刚的卧房内整洁而明亮,她打开衣橱,只见到整齐排列的西装和领带配件,并没有任何女性的服饰。
脑中回想起御圣堂的命令,她忍不住嗤之以鼻。
“太太,你在找什么?”见她在找东西,女仆连忙迎了上来。经过昨晚亲眼目睹她做出了那样大胆的行为,仆人们不禁对她产生了崇拜之心。
“衣服啊!”若紫喜只觉得莫名其妙,反问道:“那个浑球说要我今天晚上到丽都饭店去,为什么?”
“丽都?”女仆以为是自己耳误,她居然称少爷为浑球?这未免太大胆了!
“太太不知道吗?老爷要宣布退位,所以今晚举行少爷继承总裁职位的公开仪式,并补办太太和少爷的婚宴。”
“婚宴?”闻言,若紫喜忍不住低咒出声,“既然如此,干嘛要我自己去?臭男人!”
继浑球之后,是臭男人?女仆不禁好奇接下来又会出现哪些评语?
御宅一直处于低气压之中,所有在这里服务的人长期以来在压迫之下,心脏全出了毛病,而这位新任女主人的特立独行却为他们带来了一线生机。
至少,御圣堂找到了唯一动怒的目标。
“少爷是个工作狂,所以经常忽略一些应该要温柔的事情。”这是所有人的认知。
“温柔?”若紫喜怪叫出声。一想到御圣堂如果真的温柔起来,自己肯定会被吓得做恶梦,她连忙道:“他还是保持这样就好了。”
“为什么?”女仆十分不解。
“有什么不对吗?”若紫喜对着女仆大皱其眉。
“没、没有。”女仆不禁叹了口气,看来老爷的冀望是要落空了。
“看来这里是没有适合的衣服了。”若紫喜万般无奈地叹了声,明白自己必须遵守御圣堂的指示,并不得违抗的事实令她有些气恼。
闻言,女仆摇了摇头,像想起什么似的道:“有的。”
“有?”她看了屋内一遍,又叹了口气,“哪里有?”
“您等一下。”说完,女仆飞快的转身往楼上奔去。
见女仆离去,若紫喜吐了一口长气躺在床上,柔软舒适的触感立即包围着她。
忽地,一股异样的温暖浮上了心头。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更不知道它从何而来。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从小到大,她不曾离家超过一天的时间,因为她相当恋家。
求学时,她已察觉出家境状况不同以往,父母的白发日渐增加,她总是想为家人尽一份心力,但却老是出差错。
现在,发觉身旁没有家人的陪伴,她顿时心生恐慌……
突然,女仆探询的双眼出现在她的上方,她惊觉自己眼眶湿润,慌张地擦拭之后,才看到女仆手上的那套丝质洋装。
“这是老太太的衣服,我也是听老爷说的,他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珍藏到现在,直到前几天才拿出来送洗。”
洋装是她妹妹若紫欢适合的打扮,不是她的。“有别的吗?这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我怕会把它弄破。”
“可是就只有这件了……”
“好吧!”
在这个家,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第三章
丽都宴会厅今日聚集了许多政商名人,他们除了参与继承仪式之外,亦想亲眼目睹新任御皇集团总裁夫人的模样。
但此时,御汉青正为了御圣堂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坎坷。
你怎么不去接她,这成何体统?”天底下大概只有他会遇上这种怪事,儿子结了婚,他这个做父亲的连媳妇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御圣堂同样深锁着眉头,朝宴会厅门口的方向看去,始终没见到若紫喜的身影,也确定她又再次忽视了他的命令。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股不是滋味和不舒服。
突然,一个身着丝质洋装的女子冲进门口,手中还拿着原本该穿在脚上的高跟鞋。只见她慌慌张张地朝着各个宴会厅张望,看来十分焦虑。
她怎么会忘了问是在哪个厅举行宴会的?这下糟了!脚底的冰凉让她非常不舒服,临时找出来的高跟鞋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适应。
忽然,她感到背部袭来一阵热气,她的腰间立即被一股力道紧箍抬起,双脚几乎离了地。
“啊——”她无法挣扎,甚至差点喘不过气来。
御圣堂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力将她拉向洗手间。
“我不是要你把自己整理好?”他瞥了她纠结的头发和脏兮兮的双脚一眼,目光依然清冷。
“有啊!”她生平第一次穿裙子,第一次把马尾松绑,也是第一次穿高跟鞋。
“你有?”他对这点表达了强烈的质疑。
若紫喜粗鲁地张脚跨坐在洗手台上专心的洗脚,不知是洗手台太高,还是她的脚太短,不论她如何调整姿势还是溅了一地的水,而身上的披肩也湿了一片。
御圣堂从没见过这般不会打理自己、照顾自己的女人,心中的怒火也因她纯真率直的举动而消失无踪。他搂住了她的腰,在她惊叫出声之际,他已经将她抱到另一个干净的洗手台上坐好。
“你、你要干嘛?你没看见我正在整理自己吗?”
“以你这种整理方式,只会越弄越糟。”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踝,也让她因此而忘了反驳。
他居然在为她洗脚?“不,不用啦!”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她慌张地想伸回脚。
他不是可怕,霸道的吗?她一向认为如此,可是,现在他的的确确在为她洗脚,而她居然也为他难得展现的温柔而心动。
温柔?她怎么会觉得他温柔,她一定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御圣堂专注的看着她的脚,从来没有这般详细观察女人的脚的他,发觉她的脚并不大,可是脚底有些粗茧,由此可知她相当好动,一定常赤脚跑来跑去。
不过,白皙的肌肤和亮洁的指甲弥补了这个缺点,而且这也是他所见过最美的一双脚。
“你怎么来的?”他突然想起她刚才慌张的模样。
“用跑的呀!”她忍不住抱怨道:“我知道你想虐待我,家里一堆车也不见司机的影子,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啊!难不成等你来接我?我又不是笨蛋。”
御圣堂微挑起眉。外界对他的评价是好是坏,他懒得理会,可是,这个小妮子似乎已经严重曲解了他。
“有一堆车,并不代表要请一堆司机,今晚司机的使命是载我父亲来。你除了用跑的之外,难道没想过要坐计程车?”
“计程车?”敌情他是真的忙昏头了?“我连坐公车都……算了,反正我人也来了,因为用跑的,所以迟到,这一点你不能怪我。”
她这可是在指责他的错误?御圣堂不悦地蹙起浓眉。
没察觉他的不悦,待双脚恢复干爽,若紫喜又对着高跟鞋扁了扁嘴,“究竟是谁发明这种鞋子的?穿起来又不舒服,一点好处也没有,还会弄得腰酸背疼!”
“这双鞋价值四十万。”这双粉红女鞋,是他母亲的“遗物”。“四十万?”原本她正努力地扯弄着鞋带,闻言,赶紧放松了力道,“这是什么鞋,怎么这么贵?鞋子可以穿就好啦!用得着浪费这么多钱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她迟到的理由,他不再多说什么,因为现下有件事更让他感兴趣。
看来他找到的妻子除了粗鲁之外,还有一张喜欢唠叨不休的嘴,难道她没发现鞋子上镶嵌的钻石吗?
“好了!”绑好鞋带,她吁了一口气,立即从洗手台上跳下来,没想到一个不稳,她又差点跌倒在地,幸好有一双有力的手臂迅速地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