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靠过来!”纤细的娇躯不停地往后瑟缩,拉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好可怕!他竟然就那样狠心地挑断了周少爷的手筋,任凭他在地上打滚哀号,好可怕的男人!
回想起那张在血中痛苦扭曲的面孔,她就不由自主地冷颤。
“不许怕我!寒剑情用力执起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清他眼底的坚持。“永远都不许害怕我,听到没?千里。”
“不要碰我!你这个杀人魔!别拿你血腥的脏手来碰我!”她的精神已完全濒临崩溃的状态,歇斯底里地挥开他的手,放声尖叫。
“千里!不许怕我!”他按捺着性子警告,不允许他的女人以惊惧的目光凝视他。
“杀人魔!”
“也不准这样叫我!别再让我听到一次!”从来就不是有耐性的人,若非念在她的身子尚嫌虚弱,仍需要好好调养的份上,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卜可恶!没杀了周大承已经算是相当仁慈的举动,她还敢用这种口气、这种态度对他吼叫?
“你好狠,你怎能将人命视为粪上,轻易毁了他的手?”千里大口喘着气,过度惊吓的结果造成她身心都极为不适。
他眯起眼,寒光乍现,“狠?到底是谁比较狠?之前他试图染指你时,难道就很仁慈?”
“再怎么说你也不该挑断他的手筋——”
“是呀!不该挑断他的手筋,应该直接杀了他!”愤怒到极点,寒剑情冷冷地勾起笑容。
又来了!她最害怕他这副阴沉冷挚的模样,仿佛所有事都算计好了,等着他人自动往陷阱跳。不自觉颤动了下,她为自己和这男人扯上关系感到悲哀。
“不许你再缩回自己的牢笼里!”看出她的畏缩,寒剑情心底莫名其妙地涌上怒意。
“求求你,放过我!”千里苦苦哀求,许久不曾流露出的软弱因为精神上的耗损再度现出原形。
瞪着她无助的带泪容颜,心中一软,他竟有种想柔声抚慰她的冲动……不行!他绝不能心软,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给寒家带来噩运的!她只星他复仇的泄愤工具,他不会傻得任由自己掉入她编织的柔情陷阱里,永远不会!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再三重复,最后一次告诉你,别试着惹怒我、离开我,否则你的下场会比周天承还惨!”
“为什么是我?”认识寒剑情以来,她不只一遍在心中反复问过自己。
“你欠我的!”
到底是谁欠谁的比较多?他顶着报复的名义闯入了她的世界,而她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在这世界上存在一个如此憎恨她的男人。
“我厌恶软弱的女人,偏偏你的心无比坚强,才引发我掠夺的举动,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错了,我懦弱得很,压根没有你想像中的坚强。”她太软弱,也太害怕,所以才会再三逃离他的怀抱,拒绝他若有似无的勾引。
“最不了解你的恐怕就是你自己了。”寒剑情放柔语气,勾起她垂落额前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着,眷恋那滑若丝绸的触感。“我认识你十六年了,从你出生到现在,还有什么逃得过我的眼睛?”
“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受到他低柔诱哄的嗓音迷惑,千里不自觉地放下坚持,迷离水眸里闪动着不解的光芒。
“千里,你又忘了,习惯说谎并不是件好事。”他像个耐心对待不讲理孩子的父亲,以温和的包容指责她的错误。
“我没有。”
“不,你有,我不容许你遗忘了我…”
“别这样——你没资格对我说这话,别忘了我们只是露水姻缘,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要再有牵扯了……“在他烫人的目光注视下,脑中乱成一团,她勉强自持理智,决绝地打断他一相情愿的话。
“若我没记错,我从没说过我们只是露水姻缘。”她的固执令他气煞。
“你说过陪你一晚后,就放过我的。”
“别太相信男人的枕边话,你大嫩了,千里。”
“可恶的家伙!”她不禁恼怒,被怒火染红的翦水双眸熠熠发亮,加深了无比绝伦的清艳美丽。环首一看,纯属白色的典雅布置与花苑厢房里华丽的雕饰完全不同,她疑惑地道:“你把我带到哪了?放我走!
他狡桧轻笑,“走呀!我可没绑住你,不让你离开,尽管大方地走呀!”
“这是哪里?”
“距扬州城五十里的小镇。”
“你——好卑鄙——”
“我说过别再让我听到任何辱骂的话!”寒剑情况下脸色,冷凝的表情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决。
“那就请你带我回去,别做个会让人想辱骂的无耻之徒。”
“你的嘴愈来愈刁了,是受我的影响,还是你的个性原就尖酸刻薄?”他挑衅似地嘲弄着。
“跟在阁下身边,想不动怒都难,才造就我这张尖牙利嘴。”
“真好,我偏喜欢你的尖牙利嘴。”大手一带,臭着脸的清秀佳人丝毫没有抵抗的余地,软软地倒入了他怀里。“这张嘴……令我迷惑……神魂颠倒……”簿唇复盖上她颤抖的樱桃小口,霸道地吸取她的气息,强迫她绝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真是令人羞耻!他怎能再三侵犯她?理所当然地赐给她不想要的感官悸动。
说不在乎他是骗人的!早在梦境相遇的最初就该明白,他与她之间那股莫名的吸引力,强烈得任谁也阻止不了。无助的吟哦全数没人寒剑情狂炙的索吻中,他的吻如同他的人般强横无理,不由分说地逼她接受。如何都要强迫追她为他敞开心扉,不允许她的逃避。长驱直人的心。
一开始的唇齿相触,千里故作无动于衷,奈何他大顽劣,无论
都要强迫她为他敞开心扉,不允许她的逃避。长驱直人的灵舌滑入她口中,轻巧运弄着她生涩的回应,熟悉的情欲一旦被挑动,就很难再恢复之前全然纯洁无瑕的寒千里,她已经堕落了,变成臣服在欲望之下的淫花荡蕊,失去矜持,只想乞求他的施舍。
带着热焰的轻吻滑下她的颈项,想念她温润柔软的肤触。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渴望她太久了,觊觎她虽羞赧但足以教天下男人沉醉的反应。
他的千里比任何女子都来得敏感、纤细,就连沉迷在情欲中的表情都带着诱人的稚嫩,勾扰他蠢蠢欲动的欲望之火。
“放开我……”堕落于男欢女爱的罪恶渊薮中,奇异的悲伤袭上心头,酸热了她的眼眶。
“又怎么了?”愠怒的感情来得太快,尚未察觉,寒剑情的手已经完全违背自己的想法而伸出,抹去她脸上湿热的水气,连带想抹去那几乎今他窒息的心悸。
“好过分……”千里眨动着大,滚滚泪珠如雨落下。
“过分的是你,在斗嘴时明明很刁钻任性,怎么一会儿又变得楚楚可怜?”他安抚地吻上她的额际,吻去她纤弱的愁思。
贴着寒剑情宽阔的胸膛,温热的泪水已经沾湿他大片的衣襟,她好害怕自己会迷失在他鲜少出现的温柔里,平时冷言冷语的他就够吸引入了,更何况是这般温情柔语的他?
“我厌恶你的吻。”更厌恶他带给她的欢悦。
“是吗?”
“相当厌恶。”她在说服自己。
“我会让你喜欢上它的。”极端魁惑的笑意浮上他嘴角,再度掳获了她的唇。
经过整个下午的欢爱,寒剑情沉沉地熟睡。沉睡中的他看起来丝毫没有防备,像个天真不经事的孩子。
整张脸最锐利的鹰眸被眼睑遮盖,少了压迫人的势力,多了点温良的气息;薄薄的两片唇瓣紧抿着,连在睡梦中都不曾遗弃他冷冽的特质。
曾听人家说:薄唇的男子最无情。不知道他的冷血可是因为这个原由?
仔细看,不难发现这张俊逸的脸和大寄寒玉笙极为相似,不过两个人的性格却是无差地别,所以从没发现清醒时的寒剑情与大哥生得如此神似。寒家人的神采俊朗,全都遗传到他们兄弟俩身上——剑眉鹰眼,鼻如悬胆,挺立的五官坚毅得如用刀刻出来的。
怎会有人得天独厚地拥有张俊逸的面孔?好看得连女人都该自叹不如。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竟然把所有恩幸都赐与寒家人。
精瘦的身躯不比北方人的壮硕健芙,但也不似南方男儿的瘦骨磷峋,结实的肌肉恰如其分地暴露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肌理分明,十足矫健的男人洞体。她怀疑他是怎么做到的?有办法练就这一身精健完美,但不夸大粗糙的好骨干。
女人会迷恋上他,她并不惊讶。
千里的手指随着他的轮廓游走,像寒剑情平常对她做的那样;毋庸置疑,她也迷恋上他,迷恋上他特有的气质,迷恋上他存在寒冰外表下火般的天性。
寒剑情是冰与火的化身,冰霜里的炽焰总是特别吸引人,轻易地勾带去一颗颗漾着爱情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