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敷衍”了三天,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了!
“妈!”
和莫妮卡看完一出舞台剧回来,远藤拓郎立刻闯进和他同样住在伯鲁家的母亲的房间。
“你回来啦?”远藤夫人看见儿子进门,便暂停手边的工作。“和莫妮卡处得还愉快吧?”
“不愉快!”他往床上重重地坐下去,“我来巴黎七、八趟了,根本不需要她带我游览,而且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跟她喝咖啡、聊她身上的衣服是哪个名设计师的杰作?而她的鞋子又是花了多少钱才买到的?真是无聊透顶!”
远藤夫人微笑地说:“女孩子都喜欢聊这些,那也无伤大雅嘛,再说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生,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你们刚认识,彼此还不熟,熟悉之后自然就有共通的话题!”
“熟悉?算了吧!”远藤拓郎回想起他们今天在餐厅吃饭,他上完厕所回来,瞧见莫妮卡对侍者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让我陪那个骄纵成性的大小姐三天,已经算是很给伯鲁先生面子了,你说伯鲁先生好意邀请我们到他家做客,盛情难拒,如今我们已经住了三天,离开也不算失礼吧?”
他由床边站起,“当然,你若想继续留下来做客也无妨,只是我必须先回日本,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没办法继续留在这里耗下去,我预计明天下午就搭机飞回日本——”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站住!”她叫住儿子,“你别跟我装傻,你明知道我这趟是要你留下跟莫妮卡培养感情,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已经决定让莫妮卡嫁进我们远藤家,她是最适合你的结婚对象。”
“呵!是伯鲁家的财富与声望最适合远藤家吧?”他了然于胸的面对母亲,“可惜,我对莫妮卡这种被宠坏了的千金大小姐实在是兴趣缺缺,更何况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远藤夫人间音豆工刻沉下脸,“你死了心吧,我们远藤家绝对不可能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说得难听一点,万一她失忆前犯过罪、做过牢,或者她根本是个妓女!”
“妈!”他立刻出声制止母亲继续诽谤妮琪,“妮琪清清白白的,我是她第一个男人,这点我比谁都清楚,而她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令我心动的女人,跟她在一起会让我觉得很快乐,我已经认定非她不娶了。”
“我不管你认定谁,总之,你非娶伯鲁家的女儿不可!”她祭出狠招,“你是我们远藤家唯一的继承人,你结婚的对象必须和我们门当户对,我绝对不允许你跟你妹妹一样,自己胡乱决定结婚对象,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我也有我的方法,让那个女人在你面前消失!”
“妈——”
“你别说了!”她以绝对权威的口吻阻断他的反抗,“总之,你就安份地继续给我待下来,如果你敢偷偷溜回日本,我绝对不会轻饶你,哼!都是你爸爸太纵容你了,竟然答应让你收留一个陌生的女人住在家里,也不事先和我商量!我一定会好好的跟他算这笔帐!”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醉心事业,长年漠视自己的子女?无论什么事都以对财团最有利的选择为前提,完全不在乎我跟奈绪美的感受,你的确是一个最成功的商业界女强人,却也是一个最失败的母亲!”
说完,他留下一脸错愕的母亲,重重将门甩上。
☆ ☆ ☆
母亲不准他离开,妮琪又迟迟未跟他联络,为了避免母亲一气之下真的找人让妮琪“消失”,远藤拓郎只好继续暂时留在法国,跟伯鲁家的人虚与逶迤一番了。
“拓郎,你在想些什么?”
莫妮卡用慵懒中略带娇柔的诱人嗓音轻唤他。夜晚,正独自站在庭园中想事情的远藤拓郎,一回头,他才发觉她仅穿着低胸半透明的性感睡衣,外罩一件粉红色的丝质长袍,姿态撩人地站在门边。
“没什么,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屋子里有点闷。”
他故意对她的性感姿态视而不见,把眼光移到远处的风景上。
“很晚了,我也该回房睡了,晚安。”
凭良心说,莫妮卡的确是个大美人,她的眉眼间甚至跟妮琪有几分相像,但拓郎对她就是无法心动,而且对于她举手投足问那种矫柔造做的模样更是打从心底感到厌恶。
既然早上已经浪费时间陪她吃喝玩乐过了,他可不想连晚上的时间都被她占据,他宁愿多留点时间想妮琪。
“噢,你别急着走嘛!”
相处这些天,莫妮卡对英俊潇洒的远藤拓郎是越来越满意,却始终觉得他若即若离的,跟以往那些对她死心塌地,一天到晚黏在她身边的男人比起来冷淡多了。
难道是因为妮琪?
突然,她心生一计,打算让他尝点“甜头”,拉近彼此的“距离”!
“拓郎,我——”
莫妮卡在他经过自己的身边时,故意摆出娇柔无力的媚态,再假装踩到自己的丝袍下摆,算准了“落点”,倒向他宽厚的胸膛!
“哇啊!”
“砰!”地一声,莫妮卡竟然跌了个狗吃屎。
她怎么也没料到,远藤拓郎看见她要跌倒了,非但没有伸手扶住她、顺势将她搂进怀中,反而很敏捷地移开脚步,避免被她“连累”!害她弄假成真,跌得灰头土脸。
“好痛喔——”她轻轻揉着膝盖,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质问他,“你为什么不扶我?”
“很抱歉,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反应非常迟钝!”他外表装得满是歉意,心里却在嘲笑她。“不过,还好你没事,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尽管她早已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他还是迈开脚步离开,只希望她在一怒之下把他“三振出局”,那他可对她感激不尽!
第十章
叩叩、叩叩——
半夜,远藤拓郎原已经睡着了,但是持续不断的敲门声还是硬把他从梦中唤醒。
“是谁呀?”
他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心里想着如果又是莫妮卡想出什么新花招想“诱惑”他,他肯定扯开嗓门把别墅里的人全都唤醒,让大家一起“欣赏”她的花痴。
“艾琳娜?”
门一打开,站在门外的是伯鲁家的女总管,一个亲切和蔼的老妇人。
“这么晚了,有事吗?”
他对艾琳娜的印象还不错,所以即使被吵醒,但他还是客气地询问她。
“请跟我来。”艾琳娜说。
“什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跟你去哪里?”
“到一个没有人会偷听到我们谈话的地方。”艾琳娜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悄声对他说。“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远藤拓郎看她一脸的诚挚,不像会欺骗人,因此他虽然觉得古怪,但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关上门,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艾琳娜拿着蜡烛在前方带路,让远藤拓郎随着她上楼,往平时很少人走动的顶楼前进,使远藤拓郎不禁感到越来越好奇。
艾琳娜在长廊倒数第二间房门前,停下脚步,她掏出挂在裙袋上的一串钥匙,取出其中一支钥匙插入锁孔中,将门打开,并示意他走进去,而他也顺从地照做。
“这是——”
月光透过窗户洒落满室柔和的光芒,一个简朴得与伯鲁家处处金碧辉煌的布置完全不同的房间,呈现在他眼前。
床头上摆着彼得兔与加菲猫的玩偶,桌上是一个陶罐,里面装满浓浓乡村气息的干燥花,石边墙上的玻璃拒里有着大大小小的奖泗、奖状和锦旗,左边墙上则挂了一幅风景画和一幅人物肖像。
无藤拓郎像是受到魔力吸引般,他笔直地朝那幅肖像走去,痴痴地看着画中的金发少女。
“妮琪·伯鲁——”
他有些迷惑地喃念着图画左下方画者的署名,在半晌的思绪停顿后,一个念头飞快地掠过他脑海中。
“艾琳娜,这幅画中的少女是不是妮琪·伯鲁?”他兴奋地转身看着站在门边、正瞧着他一举一动的妇人。“她是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她跟伯鲁家有什么关系?”
她以手势示意他平稳情绪,“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全都会告诉你,你别太激动,万一让老爷发现我带你来二小姐的房间,那就全完了!”
二小姐?
“你的意思是,妮琪就是莫妮卡所说的,那个因为心脏病正在瑞士疗养的妹妹?!”他惊讶不已,没想到无意间让他发现妮琪的真正身份。“艾琳娜,你不会相信的,我知道你们二小姐根本不在瑞士,你们根本不知道她的下落,对不对?”
他自以为是地说:“可是我知道她在哪里,她在半年前去了日本,因为车祸导致失忆,然后一直跟我住在一起——”
“她一直跟你在一起,而且你们相恋、相爱,甚至已经互许终身了,对不对?”
这下子轮到他吃惊了,“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