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齐恒炀捡到的,从魔界再度到人类世界的时候。
它朝着他飞来,天好蓝,给人一种开阔的感觉。
“青空”两个字闪入了他的脑海。“我是因为看见了天空,才叫它‘青空’的。”
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一丝不确定,这种不安的情
绪好像他遗忘了非常重要的事,但就是想不起来。
“好吧!我会去调查的。”任迄风起身。他一定要查出“青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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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得到首奖。”朱星亚在公共场合仍不改大嗓门的个性。
“这下子奔野一定会看到的。”欧阳琪琪从背包抄出一根巧克力棒。
“嗯!”钱涞回应着。这是这一阵子最令她欣喜的事。
“琪琪,我们来披萨店吃东西,你不要吃包包的零食好不好?”朱星亚看着特大的海鲜披萨,不满的说。
“我就是想吃嘛!”欧阳琪琪不理她。“对了,小涞,你那老板怎么样了?”
钱涞苦笑。还能怎么样呢?
“我觉得齐恒炀好像喜欢你耶!”朱星亚嘟着嘴。
“亚亚!”钱涞不希望连她们也这么想。“我们根本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那你为什么要那么急着撇清?”
欧阳琪琪咬了一口巧克力棒。“我倒觉得他人很不错,而且又挺痴情的呢!”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钱涞觉得心头好闷,奔野的事才有一点进展,为什么她们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小涞,你别走嘛!”满桌的东西耶!走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变成苦难。
“算了!我不说了。”欧阳琪琪知道她心情不好,可是她这么做是对的吗?
欧阳琪琪已经受不了钱涞的坚持,不希望她再沉迷在过去的回忆表了。“你自己最清楚自己的事,你再想想吧!”欧阳琪琪会让钱涞走出来,一次一点点,慢慢的。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她的眼通过玻璃窗。
那是……那是奔野!
钱涞看着那个浮在玻璃窗外的男子,她可以确定是他,就是他!狂喜浮上了她的心。
齐恒炀知道自己不该来。他不应该偷偷的跟在她身后,又用法力偷看她,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她在朋友之间显得很自在,说话、微笑甚至生气都是那么的自然,一点儿也没有压抑、没有矫饰,完完全全的她。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不对?是任迄风传来的心电感应。
齐垣场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没有看见那个猛敲玻璃的女孩。
“小涞,你怎么了?”朱星亚看着异常行为的钱涞。
“奔野!是奔野呀!”他、他……
“在哪里?”外头明明什么也没有。
“他…他要走了!”钱涞推开了朱星亚的手,急忙奔下楼去。
她一定要追上他,她再也不想被地下了,她拼命的跑着,但是他已消失了踪影,钱涞呆呆的站在街口。
“危险!”欧阳琪琪冲向她,抱着钱涞跌向一边。
那辆车见障碍清除,毫不停留的开走了。
“琪琪!”她的手上有着擦伤。
欧阳琪琪故作潇洒的拍拍手。
“琪琪!”
“你…… 你……”这是她发火的前兆,一连串的怒气令她说不出话来,待吐了一口大气,她破口大骂。“你疯了!你疯了是不是?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许再发生,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琪琪,你别骂小涞嘛!”朱星亚拉拉她,却被她甩开。
“我们都知道你爱奔野,你可以为他做任何事。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都希望你幸福,可是,今天你却做这种事,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亚亚的感觉?”“
“好了啦!琪琪!”朱星亚扶起钱涞。钱涞露出了一个悲哀的笑容。“对不起。”
欧阳琪琪冷哼一声。“算了!”她最讨厌闹别扭,浪费时间,无聊!“我原谅你了。”不过,刚发泄了一顿,倒是挺饿的。“我们去吃巧克力锅来补元气好了。”欧阳琪琪最喜欢巧克力了。
“可是,我们还有一个特大的海鲜披萨……”
“又是你点的?”
朱星亚可怜的点头,谁教她总弄不清状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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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涞回到家已经十点了。她在心里反覆咀嚼欧阳琪琪的话,琪琪说她疯了。
她疯了吗?所以看到了奔野的幻象?是了,如果奔野真的见到她、怎么可能不理她又一走了之呢?所以她
真的看到了幻影,因为太虚弱,心情太糟的缘故。她一定得让自己平静下来。
钱涞拿起炭笔在纸上作画,画画是她纤解心情最好的一种方式,只有在她画奔野的时候,她的心才能平静。
然而,当她停下了画笔,她惊叫了。不!不可能!
画里的人有一张和奔野相似的脸,只是他的表情好忧郁,那是一张她天天都会看到的脸。
桌子上的魔戒闪着妖异的光芒。
第七章
春雨最令人讨厌,不是狂风暴雨,却下得人心发愁。
钱涞踩着脚踏车,开始一天的工作。没穿雨衣、没打雨伞,因为想藉着雨丝让自己的心清醒。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情绪一直无法平静,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些事?也许最好的解释就是她已经疯了吧!
是的,她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把齐恒炀和奔野给弄混了。她一向很冷静,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这么多年来的等待,不就是她对奔野的痴情所致吗?她绝不可能会对别人动心,即使他们长得是那么相似也不行。
因此,这一切最好的解释只有她疯了!她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不但连奔野的样子无法辨认,甚至开始产生幻象,还差点害了琪琪。
哦!她怎么这么没用呢?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以为自己可以变得更坚强,却还是停留在连累别人的阶段。要是奔野知道了,一定也会对她失望的吧?这样的她拿什么去待在奔野的身边呢?不但不能帮助他,反而还会令他分心。
钱涞摇头,任脸上雨水滑落,冰冷的雨滴继续画在她脸上,而她却渐渐失去知觉。好讨厌这样差劲的自己,好讨厌!她喃喃自语着。雨,蒙陇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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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十分了,她还没有来。齐恒炀看着钟,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慌乱。
她一向很准时的,总是在五点以前就把报纸送到他家,从没有超过五点,但是今天她却迟迟未出现。
她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是不是病了?齐恒炀想了千千万万个理由,心里的不安却渐渐加深。
她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入,就算身体不舒服也会把所有的工作交代清楚再离开、因此,即使屋外的温度是如此低,令人忍不住贪恋床上,她也不是其中之一,更别说屋外的茫茫雨丝了。
因为对她的了解,齐恒炀愈加担心她的安危,她太固执、太坚持原则,绝不可能休假在家,那么……
她该不会在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吧?他想起她孱弱的身体,心头一紧,毫不犹豫的飞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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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恒炀发现钱涞的时候,她已经全身湿透了,她的额头很烫,手却出奇的冰冷,脸颊白得似纸。
他头一次体会到心被撕裂般的感受。将她带回家,替她更衣时还发现她身上有着多处的擦伤。她大概是撞到电线杆了,因为雨阻挡了她的视线。她的身上连一件防雨的衣物也没有,她是存心要伤害自己的,不知道为了什么。
齐恒炀轻抚了她散落枕边的长发,她好瘦,真的太瘦了。她为了他不明白的理由糟蹋自己,他的心好痛。
他曾想试着不去想她,去祝福她的,只是在他看见她的软弱无助时,才明白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他怎么可能只想当她的朋友?怎么可能甘心只守在她的身边?
他与天底下任何一个有情人一样,自私的想要拥有她的一切。
早在见到她之时,这一份感情就已经覆水难收,所有那些地为自己设想的后路与籍口,不过是他舍不下自己的思念而强迫自我去接受的幻象罢了。
她的脸依然是苍白的,呼吸是那么急促。他对她伸出自己的手想碰触她却在最后关头停住,她哭泣的睑。
悲伤的眼神再次出现在地面前,他做不出伤害她的事,
即使是在她失去了意识的时候。只要能这样看着她,一切都不该再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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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涞在哭,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湿了一枕头。
她早该醒了,因为他用法力治愈了她的病,可是她没有。她的心在抗拒着活下去,活着,真的太累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也许在被白霜丢下的那一刹那,她应该死。如果在那一刻她死了,她将带着对奔野的回忆到另一个世界去,那样的话,她就不会活得那么苦了。
她也就不会发疯,更不会把事情搞得一团乱,所以,也许死了比较好。虽然对奔野不公平,可是也许那样真的比较好。她的思路渐渐在回复,所有过去的一切又仿佛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