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该休息,但是他是破坏她休息的最大罪人,总是在她不经意之间就……
“我送你回去吧!”齐恒炀的话打断了她的联想。
钱涞咬唇。“不!我搭计程车好了,你今天下午还有……”
她的提醒让他生气,她总是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够了!”他不想听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知道我在乎的是。”
“不准说!”钱涞制止他。他不能说出来,绝不能。
她不想再听到别人的甜言密语,不想再知道别人是如何爱慕她的心情,她只有一个,而且已经许给奔野了,她不想再有更大的包袱,尤其是他的。
“为什么,”齐恒炀的表情再认真不过。难道他连把真心话说出来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她早知道面对身体的病痛绝对比面对他容易,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为了奔野。她不能顾全太多人。钱涞紧紧握住胸前的戒措,告诉他也告诉自己。“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的未婚夫很爱我。”她回想奔野的脸。“虽然现在他不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他会回来的。”奔野当然会回来,因为奔野说过那样的话。
齐炬场的俊脸白了。“是吗?”原来这就是自己被拒绝的原因。
“是的。
电梯的门开了,钱涞走出门。
“我送你回去吧!”他若无其事的微笑,加上了一句。“反正我都出来了。”
钱涞没有再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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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说话。齐烦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人口,她看起来好瘦弱、好无助、已是她却拒绝了他,即使是稍微的依附也不肯。
“奔野!”
他太沉默了,下午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身为他最好的朋友,任迄风真的不喜欢也不习惯他的痴便。
他一向是呼风唤雨的人,在魔界或人类世界都一样。他的外表、家世也一直都是人们的焦点,但是谁又能想到他也有不快乐的时候。
“我一点也不觉得我傻。”齐恒炀道出他堂哥的想法,并且加以指正。
老实说,到现在他还不能相信自己被拒绝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拒绝。那一刹那,他只觉得脑筋一片空白,而后,痛苦的滋味才蔓延了全身。
“她真了不起。
是的,这也就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即使被她拒绝了,他也无法恨她、说她的坏话,因为她是那么诚实,连遮掩也不愿为之。
任迄风拍拍他的肩。“等我们回去魔界之后,你就会忘记她了。”这毕竟只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恋,放在心里也无用啊。
齐恒炀无语。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日后无法见到她,他的脑海还是会有她的影子,既然她无意于他,他也只有用自己的方法拥有她——即使无法触碰她也无所谓。然而这一切,他那关心他的堂哥不懂,所以才会说得如此潇洒。
“你会祝福她吗?”任迄风在寻求齐恒炀的保证,他不希望堂弟再做出不该做的事。
“我不知道。
因为爱她,所以希望她幸福快乐,只是这个给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的话,她的幸福对他而言反而像是折磨了。
但是,他还是宁可她过得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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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仍然不舒服,因为和齐恒炀说了那些话的关系吧?钱涞摇头。
她将脚踏车放在大楼的停车棚,走进赖美云工作室。
“小涞!”赖美云的大嗓门在看到女儿皱紧的眉头后缩小。“对不起啦!我是说艾樱。”
钱涞无奈的走向母亲。“对不起,这么晚才来。”
早上请了病假,晚上一定要工作补回来,迟到已经是最大限度,绝不能取消工作。
“没关系。”反正她一向喜欢拖拖拉拉的,根本才在准备的状态而已。“对了,齐氏今年的夏装广告要请你拍,你有没有兴趣啊?”
钱涞愣了下,现在她最不想听的就是和齐恒炀有关的事。“妈!”能别沾就别沾了吧!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拍他们的广告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虽然你在他们公司上班,他们还不是没发现?”
“是啊!”那是因为别人只要一看到她那老气的装扮,根本不想再看她第二次,因此根本没人知道她是艾樱。
只是齐恒炀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呢?说老实话,钱殊不能明白他为何会喜欢她,他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
哦!不!她摇头,他没有喜欢她,只要他还没说出口就不算。她实在讨厌去猜测别人的心意,她认为自己应该可以更残忍些,不去在乎别人才对。
“小涞啊!你到底答不答应?”赖美云在她眼前挥了挥。
“妈!”钱涞抓住她的手。
“我只是要确定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嘛!”赖美云可怜兮兮的说。“对了!如果你愿意拍泳装照,酬劳是两倍哦!”
钱涞面有难色,她从来没有拍过这类的宣传照,而且这也太……
“你不愿意是不是?”赖美云拍拍女儿。“我也这么跟张经理说啊!这太便宜了嘛!因此他说了酬劳是四倍,四倍耶!老妈当然帮你答应地了。“女儿的身材那么好,不秀可惜。
“妈!”酬劳是很丰厚,可是……“我再考虑一下吧!”
“有什么好考虑的?”赖美云扬眉。“怕男朋友不答应?”
“男朋友?”她是没考虑到这一点。奔野会答应吗?他好像不是那样的人。
看到女儿的表情,赖美云笑了。“你果然有男朋友了,难怪性情变这么多。”
“妈!”她依人母亲怀里。
“你们有什么问题要解决是吧?”赖美云说出自己的揣测。“所以你不停的在赚钱。”
“他…”钱涞不想隐瞒了,因为后知后觉的母亲终于发现。“他是黑社会的。”
赖美云愣了下。“哇!真的?黑社会的,多酷啊!”
母亲的反应总让人哭笑不得。“好啦!妈,我们快点开始工作了。”
她走在前头,身后的母亲以极感性的声音道:“妈知道你苦,你有困难可以找妈帮忙啊!”
钱涞怔了下。“自己的事要自己想法子解决,这不是妈妈教我的吗?”
赖美云挥了挥手。“别担心给家里惹麻烦,你也知道我们家里的人虽然胆小如鼠,但不是没有胆量的人。对吧?有空就回家看看你爸和我。“
她太独立自主,有什么心事从不与家人分享,但是她仍是赖美云珍爱的女儿。
钱涞忍住了眼泪。“好。”
谢谢你,妈妈,钱涞在心里说着。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知道母亲真正的性子。她总是无忧无虑,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跟一般的母亲不同,但是她不是不在乎自己,她只是把关怀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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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迄风将刚送到的报纸转移到手上,开始翻阅着。
他一面翻一面看着他的堂弟。
齐恒炀依然喜欢看着钱涞,只不过是偷偷的,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
每天早上,他都讲在窗前等她经过,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她从不知道这件事,也因为这样,他才能无拘无束的看着她。
上班时,他尽量表现的像个上司,也尽量不把个人情感轻易流泄在脸上。虽然她心有所属,但是只要她别讨厌他就好,他真的这么想,能看到她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和满足,他努力压抑自己,不能再不知足了。
他的大嗓门堂哥打断他的沉思。
“奔野!”任迄风摊开了报纸,措着上面的文图。
“你快看。”
“你念给我听就好了。”齐恒炀并不是很有兴趣,上次迄风要他看的都是一些“不好笑”的笑话,这次他才不想再上当。
“我念什么啊?”任迄风飞身到沙发上。“我是要你看,看这个。”
报纸上的插图是一张画,这一次得了国际国展首奖的画,但是那不是令任迄风吃惊的理由。
这是一幅好美的画!
天空好蓝好蓝,连一丝的云都没有,满山谷的树围起清澈湖边的梦理花。躺在那一大片茂盛植物的是一个有着银色长发,身着异族白衣的男子。
他凝视着天空,嘴角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给人一种傲慢却又帅气的感受。
几缕发丝,衣衫的扬起,再配合梦理花的垂头弯腰,画里的人似乎正享受着清风徐徐。
齐恒炀不敢相信的看着报纸,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画的名称是“樱草”,作者是“青空”。
“这上头的人是谁,我们两个人心里有数。”任迄风又浮动在半空中。
人类世界里,有人曾看过奔野的样子,更甚者,也许还知道他喜欢梦理花……
不!不!奔野没有那么笨,他不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事的,除非是对他很重要的人。
“你知道是谁吗?”基于保护他的责任,任迄风有权利知道。
“你知道我不会瞒你的。”齐恒炀真的不知道是谁画了这张画。
任迄风皱眉。“你有一只叫‘青空’的笨鸟!”任迄风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