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再说了,我想先回去。”观月郁弥的思绪早已混乱无措。
“好!如果你有需要拨这个号码给我,我会随时过去接你。”和田航一交给她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卡。
观月郁弥愁云满面的踏出起居室,她身后的和田航一则是意味深长的噙着一抹胜利在望的笑容。天真的郁弥,离开我的这三个月你还是这么天真无邪……你终于还是离不开我的手掌心啊!我最亲爱的郁弥,我和田航一的妻子……
“黑月,你抢不走郁弥的,这一辈子,她的丈夫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和田航一,天门的最高首领。”高傲的笑声在目送楼下的观月郁弥上车后,不断的从和田航一口逸出。
就算是死神,也阻挡不了他要观月郁弥的决心,谁也阻挡不了他的计划……
冥狱又如何?只要是阻挡他步向成功的碍眼石子,他照样铲除。
4YT4YT4YT
观月郁弥走进黑月一向禁止她进入的工作室,打开黑月的专用电脑,迅速进入工作档案中,电脑正一幕幕的显现出令观月郁弥不可置信的画面--
电脑上有天门四周详细的地图及天门内部的规划;还有天门所有人的资料及背景资料,以及父亲被杀的那个月父亲所有去处的资料……
“这……”观月郁弥半张着嘴,惊讶这所有的一切。
倬……真的杀了父亲?!
黑月推开门,逡巡着漆黑的四周。他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平常观月郁弥都会为他留一盏灯,像个等候丈夫回家的小妻子以迷人的笑容迎接他回家,今天却出奇的安静,恍如寂静的死城般。
他无声息的踏上二楼停在她的房门口,看着半掩的房门,黑月伸手推开进入。
杀手的职业本能让他早达应黑夜带来的暗色,他在床上逡巡到观月郁弥的娇小身影。“怎么不开灯?”
“开了灯,也看不清楚一切。”她幽幽地说着,她一直看不清楚他不是吗?
“什么意思?”他不懂今天的她是怎么了?
“倬……你爱我吗?”趁着黑,她大胆的问着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
他对她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但她却从来没他对她说过一句爱她;她不问他是因为她知道他不擅表达,即使关心她,他的脸上也绝不会让她看到他关怀的任何神情。今天,她会问他是因为她想知道她究竟是被爱的,还是诚如所说的只是被当成他的禁脔玩弄。
黑月静默不语,冷傲的盯着一直背向他的女人。
“为什么不回答我?”即使背向着他,她也能感受么他现在的冷漠。
“这问题毋需回答。”他冷淡的开口。
“为什么?是因为不重要?还是因为没这么必要?”她强忍住在眸中打转的泪水,希望听到他回答都不是。
“都是。”他还不够爱她吗?一句爱不爱她有那么重要吗?难道,她看不出来他的生活已经少不了她的存在?他对她的爱已远过他的生命。
“是吗?”她发觉她的心正在淌血。“关于杀我父亲的凶手你找到了吗?”她转过身,凝视着那张自始至终都是玉贯冷漠不在乎的狂傲脸蛋。
黑月心头一震,“还没。”他眸中闪烁着些许不安。
“你答应我会帮我找到的,可是都三个月了,为什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不是冥狱最厉害的情报贩子吗?为什么花了三个月竟还一点消息也没有?”为什么你不说实话。她的心抽痛着发疼。
“我会帮你找到的,但不是现在。”冷淡的言语,就如同他无情的背影;他转身踱出她的房间。
观月郁弥站起身子看着黑幕同体的黑色背影,伤心欲绝的落下泪。“为什么你要欺骗我……”
你真傻,到现在还爱着这个欺骗自己的男人;到现在你还渴望他能说些什么话来让你留下。为什么你要这么委屈自己?希望杀父仇人能爱你、疼你……
观月郁弥忍着心中扩散的痛走向衣橱,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4YT4YT4YT
清晨,观月郁弥推开门走进黑月房中,在他床沿坐下,她静静的瞧着他熟睡中的容颜,那是一张极度好看的俊俏脸庞;曾经,她为了这张一见钟情的脸受伤;曾经,她为了这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夜夜无法成眠的思念着;曾经,她为了能再度见到他,每日到寺庙求着神佛能让她再见他一面。
可惜,她却发现这张脸不会笑、不会哭、不会生气,是一张没有表情的冷漠脸庞;她多少的曾经与希望都毁在这张她日盼夜望的脸上,她曾经幸福的世界竟是被他一手毁灭的。
昨天以前,她渴望他的爱、希冀他的笑容、喜欢赖着他的每一天;但昨天以后,她彻底的明白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她终于明白,他永远不会爱上她,只因她不过是他手中操作的一只木偶,一切都照着他的意思走,而她却某之如饴。
她想恨他,恨他杀了疼爱她的父亲,但是却因为太爱他而无法去恨。在一夜的折腾后,她决定离开这里、离开他回去日本,结束这段藏着无数欺骗、悔恨的爱。
昨夜,她一夜未合眼,她也知道,黑月在接近天亮时才上床休息。忙了一整天的他大概累垮,所以连她进来的都不知道。
她轻触他熟睡中的俊俏脸庞,眼中透露着万般的舍不得。这一切都将结束!
“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爱了你好久好久。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肯努力,你一定能接受我的爱;可是,我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可恶,这辈子,我们只能像两条平行线交错而达,什么了悄留……希望,你能记住我曾经爱过你。”她收回眷恋的手,贪婪的看着她曾熟悉的男人,她生命中所爱也是唯一的男人。
“这次我回日本后,就再也不回来。我相信我一个人在日本会过得很好的,你知道吗?我曾经傻得幻想着你会要我留下陪你过一辈子,我明知道这一切根本是不可能的,却还是这么可悲的活在自己仅存的希望之下。”她哽咽着。
“我以为我能和你厮守,可是这却成了梦想,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这个梦早已碎得彻底。”和田航一的指证不断的在她耳畔响起,不断的提醒她,他是她的杀父仇人。
这一切,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低下头,她在他耳畔轻轻说道:“我爱你,倬。”
清晨的身风缓缓吹进房内,银灰色的窗帘正随着风吹微微飘动,初出的阳光也在这感伤的时刻洒满遍地。观月郁弥轻轻地在他额际落下一吻,伴随着温热、苦涩的泪;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吻他。
“再见。”她伤心的准许自己看他最后一眼。
突然床沿的重量不再,再度恢复成之前的平坦。
黑月睁开沉重的双眼,追寻着方才床沿的重量,在房门口他看见观月郁弥展着一双白色羽翼、扬着带泪的笑容幻化成七彩的缤纷消失在他眼前。
“郁弥?”黑月猛然起身,四处梭巡着观月郁弥美丽的身影,这才发现她早已消失。
刚刚梦见观月郁弥淌着泪和他道别,那梦好真实……
然而房间里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蜜花香味,那是他所熟悉的味道。
那是郁弥身上才有的味道……
观月郁弥看着飞机窗外的白云,眼中浮现着依恋与不舍。
“还想着黑月?他可是杀了父亲的仇人。”和田航一轻啜着咖啡。
“当我决定回日本时,我就下定决心不再想他。”可是脑中却不断的浮现出他那张狂俊的脸孔。
“忘了他,我能给你幸福的。”和田航一轻柔地执起她的手。
“航一,对你我只有兄妹的感情,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可言。”她推开他的手。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不急于一时。”他轻柔说道。
“这辈子,我不打算再谈感情。”她的心早给了倬,已无法再爱其他人。
“看来,你忘不了那男人……也打算将父亲遗留下来的天门置之不理?”和田航一眸中有着熊熊怒火,这女人竟还忘不了那男人。
“我并没有将天门置之不理。”
“你知道鬼门一直处心积虑的想并吞天门成为日本第一大组织,而你又是柔弱的一介女流,如何能掌管天门、又如何能抵挡鬼门的野心?最糟的是,你的心一直悬在杀父凶手身上;看来,父亲的仇非但无法报,天门也即将沦为鬼门的一部分。”和田航一轻叹。
“我……我不会让天门成为鬼门的一部分。”
“是吗?那你要怎么做?你从小到大都未曾插手组织内的事,对组织的运作也一无所知,你能安定组织里的人心,让组织不沦为鬼门的囊中物吗?”和田航一直敲观月郁弥的弱点。
“我……”她无言以对的望着和田航一。
和田航一的话一点也没错,她从未触及组织内的事、个性又柔软,一点也不适合接掌天门,若接掌了天门只怕会让鬼门有机可乘,一举并吞天门;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天门被鬼门并吞而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