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缓缓转过身,“你死了。”
“我死了?”骗人!
“对。”冷冷的俊容上察觉不出一丝丝温度。
这声音和那张熟悉的冷峻容颜在哪里听过、见过?“你好面熟,我们在哪里见过?”这男人好看得过分。
“这里。我是带你到地狱的死神。”男子背后突然出现黑色双翼,邪恶的笑着奔向她。
“不——”
接着一道黑色漩涡将她卷入强大的黑暗之中,不能自拔。
桑融雪缓缓睁开彷佛有千斤重的眼皮,该死的头却一直传来阵阵痛楚,让她无法辨识眼前的影像及模糊的人影。
“你醒啦!”尚洛莉担忧数日的神情总算有丝喜悦。
“你是谁?你又是谁?”他们是谁?怎么她对跟前的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偏偏疼痛至极的头又传送着该死的阵痛,让她无法思考、搜寻有关这一切的记忆。
“噢——你竟然问我是谁?”她的媳妇怎么什么都忘了?唔……她可怜的融雪。
“你到底是谁?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该死!她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是你婆婆啊!沃特,快请少爷进来。”尚洛莉催促管家。
“母亲。”拉斐尔冷冽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拉斐尔、沃特,融雪什么都忘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尚洛莉慌张的告诉他这个消息。
拉斐尔欺近床边,看着一脸无助茫然的桑融雪。“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桑融雪轻哼,不屑的转过头。神经病!
看着性格大变的她,拉斐尔轻皱眉头。标准的丧失记忆……“我是你的丈夫——夏洛特公爵,而你是我的夫人桑融雪。”
“去你的猪头公爵,我一见你就讨厌。”对于这个自称什么公爵的自臭屁男人,她不但一点印象都没有,更是有着莫名的讨厌。而且,他这头自大的猪竟然长得好像她梦中的那个黑色翅膀的死神。
“夫人,你不可以这样辱骂少爷。”沃特管家出声纠正少夫人的劣习。
“骂他又如何?你打我啊!”一群莫名其妙的人。
“你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他轻轻的问着,生怕吓着了她。
“我又不认识你,你对我那么好干嘛?”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眼。
“我说过,你是我的夫人。”他不厌其烦的再重复一遍。
“我说过我不认识你,你别乱认老婆。”烦!
“融雪,那……”
“那什么那?闭上你的猪嘴。”桑融雪不耐灿的吼着半张开嘴话未说完的拉斐尔。
“夫人,你不可以……”沃特又出声指她的用词。
“你不可以这样辱骂少爷嘛!对不对?一群迂腐的人,哼。”她抚着疼痛的头,鄙夷地反驳。
一群莫名其妙的人……
“沃特,从现在开始,夫人要怎么说都不受限制。”拉斐尔交代着沃特,表示她可以不受这些礼教规范的拘束。
“是!”沃特静静退到一旁。
“猪头,你可以离开我的视线了吧?”眸中透露出强烈陌生、极度不欢迎的意思。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看到你那张脸就想吐。”桑融雪扮着鬼脸说道。
“融雪,那我可以来看你吧?”她不会也讨厌她这个婆婆吧?尚洛莉一脸愁容的问着,生怕媳妇也连她一起讨厌。
桑融雪笑笑,“可以。”只有这个女人她还可以接受。
拉斐尔带着浅浅的笑容,从容的离开桑融雪视线。“那你好好休息。”
※※※
“融雪——快下来,天啊!你爬到上面做什么?”尚洛莉朝着落地窗外、半挂在树上的桑融雪喊着。
这媳妇才醒来三天就爬上爬下的,昨天才爬上医院顶楼,今天就又跳到窗外的大树上,每天都让她吓得心魂不定。
“放东西。”桑融雪甜甜一笑,小心的将手心里的小雏鸟放回架在树上的鸟窝。
“小心啊!”阳台上的尚洛莉不时担心的叮咛着。
“别再掉下来罗!”桑融雪摸摸小雏鸟的头交代着。
方才她看见有东西从树上坠下,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她竟然可以跳下二层高的楼将这小东西接住,而且可以俐落的攀跳上树鸟儿轻松放回窝里。
这一切连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她到是谁?怎么会有这种近乎神奇的功夫?除了她目前所知——她是英国第一家族夏洛特的公爵夫人外,她一定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一个失神加上病情尚未恢复,一阵晕眩袭向桑融雪,教她重心不稳地向下坠去。
“蔼—融雪——”尚洛莉惊叫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树上落下。
“融雪?”
甫进门的拉斐尔动作迅速得像只敏捷的黑豹,轻松俐落的跃上阳台接住桑融雪柔弱的身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带笑又带忧的黑眸中流露出一丝不舍的神情。
“你……”桑融雪睁大乌溜溜的黑眸,看着刚才从二楼跳下将她接住又姿势漂亮安全着地的拉斐尔。
好神……比她不厉害咧!她在心中暗暗惊叹。
“下次不可以再爬上树放鸟儿,这些事你可以叫侍仆们去做。”他仔细温柔的拭去她苍白脸上的尘土。
桑融雪被他这轻柔的碰触激起阵阵暖流……这感觉好熟悉,好像他们早认识……对他那修长的手指的触碰,她不陌生反而还深陷莫名的依恋中,而他身上像海洋般清新独特的味道也让深深着迷……依恋、着迷……等等,她在想什么?她的脸此是这猪头公爵能随便乱摸的。可恶!
“谁准你碰我——”桑融雪一拳击向拉斐尔无瑕的俊颜。
拉斐尔不躲不闪的承受她那力道不算小的拳头。
“我们可以上去了吧?”他温柔地笑道。
被她打竟然不生气,还笑得特别好看……可恶的男人!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不需要你抱。”
她怎么可以便宜了他这只色猪,可偏偏被他抱的感觉又特别舒服。该死,她怎么可以随便对陌生男人动情!她咒骂自己的不争气。
拉斐尔小心的放下她,“小心点。”
“多嘴。”她不屑地道。
“小心台阶。”他担心的提醒道。
“我看见啦!”桑融雪不悦的瞪着身后频频出声的男人。
“地滑,走慢点!”温柔的叮咛不时从身后传来。
“我知道。”像只苍蝇似的叫,烦死了。
偏偏他那该死的温柔低沉的嗓音教她该死的想听。
她不懂,为何这男人能让她开始学会想念和依恋……※※※“洛莉妈咪。“桑融雪甜甜的声音响彻偌大的豪华大厅。
她接回夏洛特城堡已经半个月,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为了让她恢复之前的记忆,尚洛莉每天陪她在城堡各处走走,但她仍无法想想任何一件事。
“在这里。“尚洛莉偕着拉斐尔在她身后出现。
“讨厌鬼,你跟在洛莉妈咪身旁做什么?“猪八戒!
“我是你的丈夫、我母亲的儿子、夏洛特城堡的主人,我当然出现在这里。”
他不疾不徐的回答。
“谁是你老婆?你少不要脸的往脸上贴金。”凭你也配?呸!
“你是经过全世界数十亿人见证的公爵夫人。”这些证人都是真的,她赖不掉了。
“哼!谁理你的胡言乱语。洛莉妈咪,今天不是要去外面散步,我们快点走,免得有张讨厌的脸一直在我面前飘来飘去。”桑融雪腻在尚洛莉身上撒娇。
“他好歹是我儿子,融雪。”尚洛莉提醒她,好歹拉斐尔也是她怀胎十个月所生的骨血至亲。
“幸好,他不是我儿子。”不然,她准会将他砍成八大块喂鱼吃。
“但他是你的丈夫。”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又怎么样?”干她屁事。说不定她根本不想当公爵夫人,是这只猪强迫她结婚的。
“当初是你倒追拉斐尔的。”尚洛莉提起那些好笑的求爱戏码。
呃……她倒拉斐尔的?
“而且,你还说怀了他的孩子。”为了帮助儿子,她只好这样做了。
还怀了他的孩子?桑融雪下意识的摸着平坦的腹部。
他的孩子……那她不就跟他……跟他做过那种事……噢,天哪!一阵羞红火速的在她娇嫩的脸庞泛开,让她像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般,令人忍不住着迷。
拉斐尔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的,俊俏的脸上漾着淡淡怜惜。
“脸红得不太寻常,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他喜欢她撒娇的娇俏模样,但到目前为止,她不是出言不逊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看。
“不……不用。”她不自在的提高音量。
该死的拉斐尔,就知道扯她的后腿。
人家拉斐尔一番好意的找台阶让她下,偏偏她桑大小姐硬是误解他的一番好意,当作他故意糗她,想看她出糗。
“改天再出去,这几天天气不是很稳定,今天大概会下雨……”尚洛莉看着窗外渐渐乌云复盖的天空说。
“也好……改天再说……”桑融雪忍着心中那股酸酸甜甜的滋味,快步的奔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