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叫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雷柏庭再度睁开疲倦的双眼,真的是小木屋!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没穿衣服的躺在这张床上。
正在他两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季唯毓从容的推开门进入。
当清澈的星眸迎上情懒深邃的黑眸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化学作用。有股电流窜过彼此的身上,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火花在心中慢慢的、偷偷的窜起。
看到他裸露的上半身,季唯毓心里有种小鹿到处乱撞的羞赧。
"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为了掩饰自己异样的心情,她用平淡的语气问着。
她冰冷的语气让雷柏庭不禁打了个哆嘘,"我的衣服呢?"他宁愿睡在马厩里,也不要再听她说那些伤人的话。
季唯毓随手从柜子上拿出洗好的衣物丢给床上的他。
雷柏庭接过衣服,从床上下来,当着季唯毓的面前穿着衣服。伟岸结实的完美体格立即溜进她眼里,让她羞红了一张俏颜。这男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吗?非要当着她的面穿衣服。
雷柏庭套好衣物后,拎着外套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他的病还没好呢:
"去你看不到我的地方。"他赌气的说道,像个生气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一点都不像叱咤商业界的商业巨子雷柏庭。
"你的病还没好。"声音里总算多了一点担忧。
笨蛋如他,竟然听不出她话中的担心。
"身体是我的,反正病死了也不会有人担心。"
"我可不想再送你去医院。"
这女人就不会说好听的话留他吗?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划清界线的,难道是为了跟那个色狼于希伦在一起?
"是为了于希伦吗?"他沉重的问着自己不想听的答案,脑中嗡嗡声响重重轰击着脆弱的脑子。
"什么?"这个白痴在说什么?去医院跟于希伦有什么关系?
"你为了他才一直逃避我,不是吗?"俊脸上微微漾着汗珠。他好难过……
"你在胡说些什么?"气死她了,他就不能安静的休息吗?老是这样刁难她。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他,喜欢那个讨厌的于希伦?"苍白慢慢的爬上他的脸。
"随便你怎么想。"笨蛋!
"那就是……喜欢他……"他似乎听见心破碎的声音。
"对——我是喜欢他,你管得着吗?"她赌气的说道。
阵阵疼痛向他脑中袭来,他好难过……
砰地一声,他昏倒在冰凉的木板上。
"柏庭——"
季唯毓仔细擦拭着眼前正冒着汗的古铜色肌肤。
他的皮肤……很好。第一次,她发觉男人的皮肤也可以很细致又很诱人。
之前,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都是在她慌乱、害怕中完成,她从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身体,只有在这两天帮他擦身子时,才仔细的看着他每一寸结实肌肤。
好好摸喔!季唯毓发觉自己喜欢上他的皮肤。
被一阵阵异样的感觉打扰了睡眠,雷柏庭懒懒的睁开深邃的眼。
他看见季难毓的手指正轻触着他光滑的胸,一次又一次滑过他古铜色的肌肤。
"趁我不省人事之际偷袭我,是很缺德的行为。"他虚弱的笑着。
说真的,他喜欢她这样触模他。
像做坏事被捉到一般,季唯毓火速的收回手,一张美颜倏地飞上朵朵红云。
她真想挖个洞钻到地下,竟然被看到她下意识的动作,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
"老婆喜欢摸老公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别不好意思。"他扩大脸上的笑容。
"谁是你老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大的沙猪。
"那你干嘛一直摸我?"没话可答了吧!
季唯毓赏他一记白眼。"你少讲话多休息,病好之后快点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气死她了。
一记无情的打击又挥向他,忍住心中的痛,他缓缓的翻过身。他好累……
季唯毓看着他结实的光裸背影,突然有种心疼的感觉。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她绕过床尾,到他翻身的那一边。
他仍是静默不语。
"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季唯毓将手贴上他光滑的额。
借由手心传来的热度,她想确定他是否还在发烧。
突然,一股力量将她拉下,震惊中,她已落入雷柏庭稍烫的怀中。
"别再折磨我!"他嘶哑的低吼着。
他紧紧将她环紧,怕她又再一次溜走。
"我很想你……"他迷人的嗓音在她耳畔来回荡着,不停的侵蚀着她的心。
"我……真的很想你……我不想失去你。"他喃喃的重复着他的感情,缓缓进入梦乡。
季唯毓抬头看向他,靠着他微烫的身子,她发觉自己的恨正在瓦解当中。她一直无法恨他的,不是吗?反而一直爱着他。可是这一次,她却无法将自己的心完全的交出。因为她的心又在他一次又一次的侮辱下碎得无法再拼凑完整,她不再相信他口中所谓的"爱",因为他的怒,她失去了孩子;因为他的恨,她失去自己的心因为他的误解,她痛苦了五年。
当她把自己交给他时,曾以为会换回他的心,但她错得离谱……没有……没有啊!她换来的是伤心的结早;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舔甜伤口的地方,以为自己可以忘了他、可以重活的地方,他却又以深情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为他的过错忏悔着,乞求她的原谅
"我还能相信你吗?"季唯毓抚着他发烫的脸庞,泪眼婆婆的自口中沉重的逸出几个字。
疲累的雷柏庭将她紧紧环住,在她淡淡的百合花香中安心的沉沉睡去。
第九章
雷柏庭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小女人,一种满足的感觉占据他心头。
他坐在小木屋的阶梯上,享受日光的洗礼。
恩,暖烘烘的感觉扩散到四肢、全身。看着心爱的女人和享受日光的安逸优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但,幸福通常不会超过三分钟,这是任羽东的至理名言!
"唯毓——"于希伦的声音随着摩托车的声音在小路上愉悦的传来。
瞧!偏偏就有人要来破坏他的幸福时刻,而且还是他最讨厌的情敌。
"讨厌!"雷柏庭不悦的低咒了一声,赶紧凑到季唯毓身后,占有性的搂住她的柳腰。
季唯毓身体一震,她不甚高兴的给他一记大白眼。
"唯毓,看我带什么来了?该死,姓雷的,你搂住唯毓干什么?"刚刚明明没看见他啊!怎么他才低头拎起东西,这家伙就搂住唯毓不放。小人!他在心里暗骂。
"搂我的老婆难道还需要你的同意?"雷柏庭那只环在季唯毓腰上的手更是用力,一点都不松懈的紧盯着他。
"我们已经离婚了。"季唯毓不厌其烦的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巳随着那张离婚证书而结束。
"我又没签名。"雷柏庭不高兴地道。
"我签名啦!"季唯毓瞟他一眼,这些天他的病好很差不多了,人也跟着毛手毛脚起来,就连嘴巴也不安分。
于希伦嘲笑道:"听到没有?唯毓都这样说啦!你就别再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死缠烂打的纠缠着她。"说完,又是一记嘲笑。
"要你管……"雷柏庭冷峻的赏他一记白眼。这个老来破坏他和唯毓独处时间的烂人,老是危言耸听,极尽所能的挑拨他和她的感情。
"算啦!"于希伦扬扬眉不在乎地说道。"唯毓,你看我带来什么东西?"他提了提手中的袋子。
季唯毓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向于希伦奔去。"什么东西?"她好奇问道。
于希伦拿出一颗亮眼的小石子。"在牧场后面捡到的,你不是喜欢这种会发亮的平滑小石子吗?"摊开大手,掌心上有六颗画阳光照射而发亮的小石子。
"哇——"季唯毓开心的张开小手,自他手中接过那些闪闪发亮的小石于。
雷柏庭颇不是滋味的看着眼前两人过分亲密的态度。
这家伙老是拿一些东西来讨唯毓欢心,可是今天她却因为这几颗小石子而显得异常兴奋,认识她这么久了,他怎么不知道她喜欢石头呢?
"你怎么会有这种石子?"季唯毓闪烁动人的眼睛里尽是惊奇和讶异。
"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你想办法找到的。"于希伦咧嘴大笑。
臭屁、虚伪、自大、小人……雷柏庭在心里咒骂着正咧嘴大笑的于希伦。
"你在哪里发现的?"
"牧场后头的溪流里。"他喜欢唯毓展颜欢笑的动人模样。
色狼!雷伯庭又暗咒了一声。
"真的?"
后面的小溪里真有这种小石子。呵!太好了。
于希伦点点头。"可是,那边地势不平而且土质太过松软,很容易陷下去的。"他想起那天自己差点陷在泥沼里地无法起来的惊险画面。
失望写在季唯毓姣好的面容上。"是吗?真可惜……"她轻叹了一口所惋惜无法亲自去搜寻小石子。
站在一旁被季唯毓"活生生"遗忘的雷柏庭,像是决定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脸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