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美人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笑容。
而这美丽的笑容,不巧的被一群上来找人的宾客瞧见。
只见一群流着口水的男男女女似要踏垮甲板般的朝着云美人伫立的方向奔来,正好在第一名女子抵达云美人身边的那一瞬间,众人猛然倒抽了一口气,全都呆愣在原地。
“喂,你不快去救救你的美人吗?”不似那群愣住的人,一名以稳健的步伐缓慢信步过来的男子提醒着。
“他呀,同他女儿一样旱鸭子一只,名师都不知换过几十个了,连最基本的水母漂都不会。”
佟盼娣冷眼看着她那个又不幸落海的丈夫——云美人。
“人都沉下去了,你还有时间在这里批评他的不是。”男子无奈的摇首。
“他活该!”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快速的脱下外套跃下海去拯救她的美人去也。
不过,在落海的瞬间,她忍不住忖度。二人初识时,他们两人都是标准的旱鸭子,可是结缡近三十年后的现在,他依然是只旱鸭子,而她却早已成为一个泳技不输世界级选手的救生员——专门救她那个不会游泳却经常意外落水的丈夫。
不过,这样也好,她又有借口可以延后去看那个死丫头了。
还真是天助她也!
※ ※ ※
下午三点是下午茶的时间。只见大树下的铝雕圆桌上正摆着几样以白瓷盘盛着的小点心,以及不可缺少的一壶红茶。
“流云,要来杯红茶吗?”朱鹤将倒好的红茶端到流云身边。
废人的日子,并非人人可当,而她流云却很能适应废人的生活。
瞧,她当得多有模有样。
“不要。”蜷曲在一条铺在草地上的野餐巾,而她身上此刻仅着一件长度只及匀称大腿处的宽松T恤,其妩媚的样子真是教人—览无遗。
她连眼皮都懒得掀开,以无比慵懒的语调埋怨着:“好无聊哦!”
“人啊!就是要懂得知足才会常乐。”坐在铝雕圆桌旁的雅鹭交叠着双脚,手中拿着一本书正仔细研读着,在耳闻流云说出口的话时,抬起头挖苦。
在云落镜时,每天就只会喊着好忙好忙,现在真的放了假,却每天喊着好无聊好无聊,搞了老半天,不过都是一些无病呻吟的话。
“我是很知足啊!”流云翻了个身,用休养半个月后总算好了泰半的双手撑起身。
而这一个翻身让流云险些走光,幸好朱鹤身手矫捷的将大浴巾披在流云身上,及时阻止了流云的春光外泄。
“还真看不出来。”朱鹤讥讽。
流云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越橘传说中的地下情人是你呀!”嘴都一样的坏。
雅鹭不生气更无反驳的端起桌上的红茶啜了口,然后才将目光缓缓的移至流云的身后,不疾不徐地道:“终勤,好久不见了。”
闻言,流云不禁脸色大变,就连回头确认真伪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怕他,她真的一点也不怕雷终勤那只披着羊皮的狼,她只是怕痛,很怕痛而已。流云在心中为自己的大变脸申诉。
她不怕他,真的。
“流云亲亲,都半个月不见了,你不回过头来看看你的亲亲老公,嗯?”雷终勤好整以暇的靠着树干而立,双眸则锐利的盯着着流云的背。
呵呵!她流云何时结婚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冒出了个老公来。
与其要她嫁给雷终勤,那她还不如先选个地点优美的海边自己跳下去,绝对要比嫁给雷终勤的后果来得好多了。至少,那样的死法比较不会痛。
“等我想死的时候,我一定会发张喜贴兼白贴给你。”流云头也不回的答道。
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当然雷终勤才不会笨到将流云的这句话,做如此的解释。
婚姻是流云踏上黄泉的快速道路。这样的解释,才是最为正确的。
当然,如果她是嫁入一个相敬如宾的婚姻中,那婚姻之于她或许就不会是那条前往黄泉的快速道路。
可是,他雷终勤并没有打算和流云当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就他本人来说,他比较向往恩恩爱爱的夫妻生活。
“流云亲亲来个久违的重逢之吻吧!”
流云信以为真的弹跳起身,赶紧往雅鹭的方向跑去。
虽然,她早就已经不期待雅鹭会站着不动的挡在她身前,他不落井下石落,她就该偷笑了。
当人家的上司能当到如此地步,她还真的找不出个形容词来说明自己的悲惨,只因普天之下,大概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同她一样悲惨了。唉!
“你想看我受伤就早说嘛!何必找一堆没必要的理由。”从遇上他而她落海的那天起,他企图靠近她,而她因他的靠近受了伤,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也已经过四个月了。
她的双手则拜他所赐,从四个月前那一次受伤开始,直到他两周前的突然有事要办而离开,才得以得到完全的休养,好不容易已经好了泰半,她可不想再受创,否则她或许会真的拿把刀砍了自己的双手——好一劳永逸,以免她每天都要因雷终勤的不听劝而重创个二、三次。
“流云亲亲,难道说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中,你一点也不想我?”雷终勤笑眯了眼的问。
“想,怎会不想呢!”每天总是感谢上天总算张开了眼,知道让雷终勤这个祸害离开她的生活。
倘若,她还是学不会趋吉避凶,她大概也不用活……不!是根本活不了。
“既然你都说想死我了,那我怎么好意思再矜持,来吧!”雷终勤张开双臂动也不动的倚着树干,等着流云的投怀送抱。
雷终勤原本就笑眯的眼此时更是笑弯了。
流云双手紧抓住正悠闲坐在她前面看书的雅鹭,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嗯?”雷终勤心里当然明白想要流云主动靠近他,除非天下红雨,否则等到死吧!
“呵呵!”流云傻笑,心中则盘算着等会儿要落跑的方位。
雷终勤收回张开的双臂,俯首,一脸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会忘记流云亲亲最害羞了。”他抬起头来,还是那笑眯了眼的狡猾样。“流云亲亲你等着,为夫我马上飞奔过去。”
说话的同时,脚步也已经大步的迈了出去。
“我流云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遇上他?”流云丢出了这一句话,人也不敢稍作停留的飞奔起来,就怕被雷终勤给擒住。
二人就像小孩似的在院中玩起了追逐战。
※ ※ ※
合上手中的书本,雅露端起了红茶吸了口。
“笑什么?”端着盘子走过来的朱鹤问。
“秘密。”雅鹭仰望着朱鹤笑弯了眼。
朱鹤俯视了他一会儿,“你的秘密还真多,一下子是流云、一下子是落花、一下于又是……这么多的秘密你都不会累吗?秘密主义者。”
若想知道云落镜里任何一人的事找眼前这人准没错,可是,前提是不要被他的故作神秘给气死才行。只是不知道他的秘密搜集范围中,可包括了镜筝那行事低调的女子?这或许是云落镜中所有人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这些秘密只放在脑子里,不是这里,”雅鹭指了指胸口,“所以,一点也不累。”不用费心的事,是累不了人的。
“还真想看看是个怎样的秘密?”指着雅鹭的胸口。
雅鹭翩然一笑,“这是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如同那两个人。”他凝神一望,望向一双追逐的身影。
“羡慕?”
“绝不。”
他才不会那么想不开,况且就算想开了,也没有流云那身“好运”的跟随。
“那你呢?有什么秘密想告诉我吗?”雅鹭反问。
“没有。”斜睨了他一眼,他立即将目光再度移回那二人身上。
“是吗?那你还真是个无忧的人。”
“流云刚才说了什么?”他不理会他的挖苦乱。
“流云问她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遇上他?”
“好几十辈子吧!”朱鹤随意猜测。
“不用那么多,一世就够了。”依他个人的见解来看,这一生就够流云受的了,哪还来那么多世。
“这话怎么说?”朱鹤好奇的问。
“很简单呀!你看,如果流云她不要没事找事做的远从美国投奔台湾的怀抱,那相信她这辈于是不会遇上落花和镜筝这两个女人。如果她没遇上那两个女人,云落镜这家店就不会存在;既然不存在,就绝对不会有镜卡那玩意儿的出现,没有镜卡她们也就不会和雷家扯上任何关系,流云自然就不会落到现在的悲惨地步。总归一句话——自找的。”
“雅——”朱鹤企图想警告雅鹭,然而怎么也快不过子弹。
雅鹭老早就感受到身后那道强烈的杀气,当流云开枪的同时,雅鹭快速的拿起手中的书挡下了子弹,幸好他手中这本书是特制的,否则哪挡得下那颗子弹。
“啧啧!流云,我最宝贝的书本被你给射坏了,我要求合理的赔偿。”雅鹭不怕死的回首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