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应有悔挪动身体,拉开房门。是她,刚刚站在花园里的女主角。
童秋人环视房内凌乱的一叨,“你准备要回家啦!”
“废话,全宿舍只剩下你跟我,再不走,难不成等工友来赶人吗?”应有悔见她拉开厚重的窗帘,往外探头一看。
童秋人微微一笑,转过身来靠在窗边。“你都看到了?”
“嗯。”应有悔不觉得这有什麽好隐瞒的,如果有心掩饰,他们会让自己的举动更隐密些。 “他是我们的同班同学李泰生。”童秋人起个头,眼中突然兴起了个计画。 “我没印象。”
三个月来,应有悔跷课跷过头了,受得了她的老师冲著她考试成绩不错而放了她一马,不过,也有三科死当,反正她没什麽好怨的,—学期即使要重修,也是花应家老太爷的钱。 “泰生人很好,也很专情,我很喜欢他。”童秋人沉默,—会儿,突然说出心里的话。
“与我无关吧!”应有悔把背包扛上肩头,她没空跟这女人闲聊。
“你要帮帮我。”童秋人哀求道。
“我不是神,没有能力拯救世人。”应有悔摆明了拒绝帮助童秋人。她自己的事已经够多了,管不了其他。
“你可以的,我知道你喜欢雷哥。”
童秋人的话止住了应有悔的脚步,她沉著脸回过头来,“别太过分。”
“有悔,喜欢雷哥又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我长这麽大,还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见了雷哥而不被他的魅力迷惑的。”童秋人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好啦!别臭著一张脸,大不了我不提就是了。”
应有悔放下背包,倒想听听她怎麽说。“你要我做什麽?”
“雷哥就快来接我了,可是,我不想回去。”童秋人坐在书桌前,交叠著双手,绝美的容颜染上轻愁,“你知道吗?雷伯父是我父亲的世交好友,在我小时候,因为一个意外,我的双亲并逝,雷伯父便带我回到雷家,承诺要照顾我长大。”这事很寻常,不寻常的是收养她的竟是声名颇望的雷家。
“雷哥从小就很有男子气概,冷冷的不太理人,不过,或许是日久生情,雷哥竟把我当成是最爱的人。”童里秋人美丽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无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雷哥对我的好,是一种压力,一种被温柔束缚著的压力,如果没有到这个学校来读书,认识泰生,我永远也不知道我爱的人根本不是雷哥。”
“这些事与我无关。”应有悔撇撇唇,冉次声明自己的立场。她根本不懂什麽情爱,也没时间谈这些风花雪月,生在应家,长在应家,能带给应家最大利益的,才是优秀、最有存在价值的子孙。
“有悔,你要帮帮我,待会雷哥就要来接我了,我想请你帮我拖延一点时间,”这是她刚刚才想出来的点子。虽然她的生活都得靠雷家资助,但自由就在
窗外向她招手,她根本抗拒不了这种诱惑。
“你想私奔?”若真闹出那麽大的丑闻,圣风学园的招牌大概也被砸烂了。
“我会回到雷家向他们解释一切的。”童秋人苦苦哀求著。
“什麽时候?在我被他们大卸八块之後?”依应有悔的观察,她知道雷霆这种男人不好惹,所以,她才不会平白踏这淌浑水。“不干,这种事你去找别人。”
“有悔,你不能不帮我,我们是朋友。”
“我老妈之前也把连水幽当成朋友,结果如何?连水幽竟勾引了她的老公。她嘲讽的一笑。朋友值几个钱?哼!`
“有悔,你不是没有地方去吗?雷家很大,雷哥多的是房间可以收容你。”童秋人再次成功的唤住了她的脚步。
“妈的,你调查过我?”应有悔著恼了,应家的事在上流社会虽然不是什麽秘密,但她讨厌赤裸裸的当面被人掀开一切。
“淑女不该口出脏话。”童秋人淡淡的制止她的怒气,“我没有恶意,何况,应家的事向来是大家茶馀饭後的话题,我知道你不想回应家老宅,也不想回你父母的家,所以,这几天你只要帮我隐瞒我的行踪,我可以帮你张罗好往後两个月你所住的地方。”
这个建议很诱人,应有悔几乎要点头答应了。“我虽然不了解雷霆这个人,但我相信,如果他知道真相!绝不会原谅我的。”
“其实,雷哥很善良,绝不会迁怒无辜的人,我的事就算被拆穿,该担心的人是我。”童秋人凝视著她的眼,笑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应有悔沉吟了一会儿,“你要多久才肯回来?”
“最多七天。”童秋人蒙开笑颜,笑得无忧无虑、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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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秋人想得太天真了!
当雷霆黑著一张脸,睇睨著眼前背著一只运动背包的应有悔时,那精锐的鹰瞳反映出各种情绪,狐疑、若有所思、了然於胸,最後停在颇有兴味的情绪上。
“好了,告诉秋人我输了,要她别闹了,快点出来,待会儿四点我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雷霆对眼前的应有悔印象不深,只依稀记得她似乎救过秋人、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欠过她一次人情。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她的话所带来的震撼,“秋人去参加校园的暑期活动了。”
怎麽可能?秋人绝对不会不经过他的同意,便擅自决定任河活动,更河况,一群青涩的小毛头有什麽能耐可以吸引得她连家都不回了?
应有悔觉得有些头痛,她不知道该感谢这个男人的自信,还是真的如他所言的,自己教童秋人给骗了,“雷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秋人真的跟同班同学去参加登山活动了,不信你可以去查。”
整个学园的人都走光了,就算他有心想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童秋人早就打点好了一切,班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深信有这么一个登山活动。
她的动作之快,心思之细密,连应有悔都不得不佩服。
雷霆沉默了,童秋人想偶尔脱轨的心情,他不是不能理解,想想,或许是他逼得太紧了。
“应小姐,既然是贵校的团体活动,你为什麽没跟著去?”多疑的个性,令雷霆眯起眼,俊美的面容邪气十足。
“我对肉体劳动没有兴趣。”
“那这个活动不是非参加不可的罗?”
“是啊!圣风学园没别的好处,最好的地方就是出钱的大爷最大,这一点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雷先生。”应有悔既著迷於他阳刚俊美的面容,又痛恨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雷霆笑了,“这倒是。既然如此,秋人没说什麽时候回来吗?”
“最多七天。”烦死人了!她在心里没好气的想,这麽喜欢黏著人,就盯好她啊!干嘛用这种迷人却没半点温度的笑容俘掳自制力脆弱的女人。
“她没有留下任何联络电话?”
“我想,或许是你忘了给她一支通讯零障碍的大哥大。”她打趣的说著。
雷霆又笑了,转过身,俊逸慑人的面貌带了三分不羁的潇洒!“真是个令人想不到的意外,那我只好耐心的等她回来了,不是吗?”
他没等应有悔回答,便迳自离开了。“些年来!他习惯呵护著童秋人,而且一直都当她是他的女人,如今,既然她鼓舞著翅膀想要尝试独自生活,他也只好奉陪,而且静静的成为她倦极返巢的安全港,他自认有这种气度,因为他不希望他的女人敬畏他。
“喂!雷先生,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秋人答应我未来的一周可以住在雷家。”应有悔小碎步的追上,背了一个下午的背包,刚刚站了老半天,她已经有些累了。
“你要住在雷家?”秋人在搞什麽鬼?她应知道他最讨厌不相干的人出现在他四周。
看著他满是疑惑及不悦的表情,应有悔仍是硬著头皮说:“是的。”
现在正值暑假,而目圣风校园位於山区,公车班次极少,如今,最晚的一班车已经开走了,宿舍的门也关了,她可不想流落街头,丢应家的睑事小,让自己难堪才是问题所在。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秋人的意思?” 通常,雷霆不用板起脸色,也不用说些骂人的话,只要用锐利的目光盯视着对方,就能让人自动畏惧退却。
“你怀疑我?”应有悔突然觉得自己好低贱,仿佛是倒贴的女人,想尽办法要巴上他。
“眼前的情况让我不得不如此猜想。”童秋人或许真是在未告知他的情况下去参加了校外的活动,也或许这全是这个女人的计谋,意图支开童秋人,好爬上他的床。对於这种女子,雷霆自认看过不少。
如果应有悔真是这般的女子,那她便是他遇过手腕最高的一个,想必她已赢得秋人百分之百的信任,秋人才会毫不考虑的同意让她住进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