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吃惊地看着她。小不点的子里装的不全是死书,还有挺可怕的东西嘛!
这方法更好。
在场的七个干部一致认同杨希如的方法,至于之前和她的冲突——他们一致决定不再计较。
孟凡自知这法子收效快速,也点头同意。“老二,这件事交给你。”
七个其中一个点头便离开了。
“至于你——”孟凡转头看向杨希如。“这‘一脚’你已经插完了,可以走了,再见。”
“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她不敢相信,孟凡好诈。
“接下来的事我没什么把握,你也更没本事插手。一切就交给我,我会让我老爸处理好的。”
“哼!”杨希如好难过,她不喜欢被朋友骗,真的不喜欢。“你骗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王八蛋!”枉费她那么信任他,可恶、坏蛋。
“我再也不把你当朋友了,哼!”离去前她丢下这么一句话。
孟凡只是耸耸肩。她的火爆脾气和固执真的跟他不相上下,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不要拖她下水。
一周之后,报纸上刊了好大的新闻:
传彰化某某中学学生吸食安非他命,经彰化县警局侦查,发现幕后黑手为南部最大贩毒集团……
这则新闻让杨希如念的学校大大地出名,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杨希如不理孟凡有一个礼拜之久了。
阿芳将一盒包装精美的小礼物放在杨希如的位子上。
“孟凡送你的,他说要你不要再生气了。”
杨希如当然不会说“把礼物还回去”之类的傻话,她照常把这礼物收下,也照常要阿芳传话。“告诉他我还没气够。”
“喂,希如——”阿芳觉得孟凡好可怜。“你这样不太好吧?人家诚心诚意地跟你道歉了不是吗?”
“他跟我道歉我就要原谅他吗?哼!”她至少还要再A两、三样礼物才甘心。
其实不理他她自己也不怎么好过,少了可以吵架的伴真的是有够无聊、闷得发慌。不过——想到那天他拿马扁她(注:骗她)的事她就气得牙痒痒的,要她原谅就原谅,那她也太没格了吧?非A瘦他的荷包她才甘心。
站起身,她决定出去走走。
“你去哪?快上课了。”阿芳叫住她。
“溜达。”杨希如回他一句就走出去。
从她认识孟凡之后,跷课成了家常便饭,幸运的是,她功课也没因此而退步,反而进步了许多,因此很少有老师提出怨言,她也就“不负众望”地跷课了。
走到熟悉的大榕树下,她今天可没那个心情爬树了,一屁股坐在树荫下自言自语:“我会不会对孟凡有意思啊?榕树公公……”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其实她真的很担心他、怕他出事……她从没这么担心一个人过,偏偏头一回就“好心被雷亲”——害她郁卒死了。
“您说我会不会真的喜欢上人家了啊?”她再度自言自语。“其实他人也不错,可是我好气他骗我、唬我,我最最最讨厌人家诓我了……可恶,王八蛋!”
“我已经跟你说过对不起了,是你要这么记恨的,我有什么办法?”
一颗人头突然从天而降,吓了杨希如好一大跳。
“你要死啦,菲名其妙从树上冒出来,想吓死人啊!”
孟凡觉得冤枉,这招“倒吊树头”他学了很久,才卖弄一次就挨了骂。
糟糕,杨希如心里一惊。刚才说的话他该不会全听见了吧?
“喂,臭孟凡,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多少?”’
“没多少——”孟凡跳下树,陪她坐在地上。“只听到你骂王八蛋这三个字。”也就是这个熟悉得快烂掉的字眼吵醒他的春秋大梦。
呼——“好佳在”!杨希如总算放心多了。
“喂!”孟凡推推她。
“干嘛?”她轻拍他方才推她的地方,相当不屑理他的样子。
“你气消了没?”
“没!”她简单明了地回他一个字。
“那件事我根本没插上手,一查到之后就全交给我老爸去处理了,就算答应让你参加也没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孟凡解释着,虽然明知她不会接受这套说词。
“哼!”果然正如他所料。
“唉——算了——”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严然一副“在下告辞”的样子。“本来是想告诉你我那群兄弟邀你这个礼拜天到台中去玩的,看来你是不会去了,真可惜啊,唉——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那部车上多载了一个人。嗯,一个人骑车兜到台中是很爽的……”说完便迈开步伐。
“等一下!”杨希如拉住他。她刚才听到“玩”这个字吧?还有他说骑车到台中吧?哇!哇!
“谁说我在生气,我哪有生气?”
“你刚才不理我呀!”孟凡偷笑在心里,小不点的心思永远只有那么一千零一个。
“谁不理你了,你拿出证据来啊!”为了玩,再怎么没品也没关系,她最近快闷慌了。“我不管,我要去就是要去。”
“你不生气了?”孟凡试探地问。
“不生气了,不过……”杨希如贼贼一笑。
“不过什么?”孟凡下意识捏紧自己干瘪的荷包。
“带我去玩外加一客华新牛排。”
哇!狮子大开口,孟凡愕然瞪着眼前的“小母狮”。
再次证实杨希如的“坑功”已然达到炉火纯青、无远弗届的地步。
而孟凡——正是头一位自动送上门的牺牲者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阿芳的尖叫声从校门口专进来;再从校门口传到二年一班、二班……五班,传到正趴在桌上补眠的孟凡耳里。
这次是第几次了?孟凡揉揉惺忪的睡眼,天晓得这是他第几次听见阿芳喊救命了,每次都挑这时候,唉!无奈啊——
待阿芳匆匆忙忙地“杀”进二年五班,“杀”到他桌前,孟凡才懒懒地开口:“好啦,这回小不点又‘蹂躏’谁了?””不是他不给杨希如面子,而是惹祸率之高和台北市塞车率一样——同登世界第一。
“她……她……”阿芳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全。
“慢慢来,别急。”孟凡不怎么担心杨希如会出事,认识快半年了,她“摧残”别人的本事可比他还高。这完全是日积月累的经验谈,绝无造假。
这事慢不得啊!阿芳大喘口气后急忙说道:“这、这回不是她‘蹂躏’人家,是有人欺负她,而且有十几二十个!”
孟凡倏地起身,方才的睡意全然消失。
代志大条了。他很快地冲出教室,阿芳则跟在后面。
“知不知道是谁?”是自己下面的还好,要是别处的……那可难办了。
“是……叫阿雄的……”阿芳在后面快追不上了。
这家伙,不敢动他就动起其他人来了,好——
他转个方向朝另一栋教室跑去,这时阿芳已经跟不上了。
约莫半分钟左右,孟凡再度跑了出来,身后跟了许多人,浩浩荡荡地往校门口跑去,这阵仗——让好多人都看傻了眼,包括校门口的训导老师。
哇!哇!哇!
杨希如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丛林”里的“小猴子”,妈呀,眼前这“一坨坨”面目狰狞的“魔鬼筋肉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她终于体会到自己的渺小了;更难相信的是——他们和她同年纪。他们是吃“欧罗肥’长大的吗?
“嘿嘿……各位大哥,小女子没惹你们吧?”记忆中,她好像没惹火过这种壮牛吧!她记得自己是挺识时务的,就算正义感泛滥,也没到“以卵击石”的地步啊!
“你是没惹到我,可是你男朋友惹到我了。”
男朋友?!
“我哪来的男朋友?”哪个人那么没眼光看上她?她对自己的外表很有自知之明的。
“孟凡啦!”带头的人不耐地说道:“那家伙的眼光真差。”
“我呸——”杨希如啐道。自己批评自己还可以,但被别人批评——尤其是眼前这么一号丑男——她大小姐可不爽了。忘了形势上的差距,劈头开骂:“你是什么东西,长得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有什么资格讲我?妈的,一坨坨大便杆在我面前,臭死了。”末了,她还举起手在鼻前挥挥,轻而易举地惹火那票人。
看见一堆人气得冒烟,她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嘴巴永远动得比脑子快,唉——
左看看右望望,深感自己人单势孤,只好脚底抹油——哪边有空隙就往哪边钻。
“孟凡,你来了!”她朝着一边大叫,趁众人同时朝那看去时,往另一边溜了。
“她跑了!”一个人大叫,拉回一伙人的注意。
杨希如没命地往学校方向跑,她可不想被“巨象”们“践踏”而亡;边跑还边想着:该死的孟凡,需要他的时候都不在,王八蛋!
正在拚命“跑路”的当头,她却撞上一堵肉墙。
惨了,天妒红颜……她杨希如这回可得在病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了。想到此,忍不住眼角挂了颗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