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紫绫好似看见丁诗情织细的身子晃了下,怪可怜的。
“那么我走了。”丁诗情神情衷凄,心碎的泪悄然滑落无懈可击的脸蛋。
“丁小姐,请等一下。”老奶奶突然开口了。
“奶奶还有什么事吗?”丁诗情强颜欢笑,温柔的询问。
“你们瞧瞧,诗情还是那样有礼,丝毫不介意你们的恶言相向,倒是你们夫妻俩, 丝毫不懂礼数。就算是旧情人,好歹人家也大老远的上门拜访,你这小兔崽子却连最起 码的招呼都没有,还要赶人家走,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还有你这个做妻子的,丈夫的 旧愤人都找上门了也不见你有半点紧张,还有闲情在一旁喝茶看戏?”
“奶奶,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孙媳妇我这是心胸宽大、明事理,让他们说说话叙旧 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我是伯儒名正言顺的妻子,其他的女人又能怎么样呢?”紫缓 秋波微转轻笑道。“哪个人没有过去?我倒是很高与自己的老公是个经验丰富的情场浪 子呢!”
看到老奶奶不悦的瞪眼,紫绫继续拦风点火,最好能让老奶奶一气之下将她赶出去 。
“您老人家都不晓得,假如交了个第一次谈恋爱的男朋友有多麻烦,小心眼、爱大 惊小怪、又爱管东管西;伯儒以前的种种可是造就了今日他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大功 臣也!”紫绫煞有介事地继续大放厥词,“其实男人啊,就要多被女人抛弃和折磨才会 成为好情人;我认为女人也是。”
“你们聪听她这是什么话!”老奶奶指着紫绫,气得脸红脖子粗,后转向孙子怒喝 :“看你挑的好媳妇!说话不伦不类、乱七八糟!你怎么会舍弃诗情这样的好女孩,却 挑个下下之选?真是没眼光。”
“奶奶过奖了,诗情没您说的那般好。而且当初是我不对,不能怪伯儒。”
丁诗情精致的脸蛋低垂着,轻声说道。
“听听,多么通情达理!”老奶奶挑衅的睨着紫绫,又道:“不像某人,讲起话来 夹枪带棍,丝毫没有半点为人妻、为人媳的自觉。”
“奶奶,焦小姐没那么坏;我想她只是性子直了些,想到啥就说啥。不懂得拐巧抹 角。这种人是最单纯、最好相处的。”
“你干脆直接说我笨好了。”紫绫睨着丁诗情轻哼。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丁诗情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不用对她道歉,你说的是实话;你就在这儿住几天陪陪奶奶吧。”
“奶奶!”孟伯儒眉头皱得更紧了,留下丁诗情绝对是不智之举。
“怎么,我找人陪我聊天解闷也不行?”
“不是……您也不问问人家丁小姐愿不愿意,人家可是怕得很呢。”紫绫总是觉得 丁诗情不似她外表那般柔弱、可怜。
“只要奶奶不嫌弃诗情笨手笨脚,诗情当然愿意。”她可是求之不得呢。
呵呵呵呵,这是不是叫作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晚餐过后,正欲回房的孟氏夫妇在回廊遇上了娇媚动人、温柔婉约的丁诗情。她笑 吟吟的迎面走来。就算紫绫想有意忽视她的存在也难。
“丁小姐还没睡?”紫绫振作精神露出笑脸迎向来者,像个准备迎战的勇士,更想 快快打发丁诗情,好与孟伯儒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送奶奶回房,刚出来。”丁诗情珠圆玉润的嗓音煞是好听。
“那我和伯儒就不耽搁你休息了。”说罢,便欲离去。
“焦小姐,请留步。”柔嫩的嗓音轻轻的响起。
“还有事?”
“我想和伯儒私下说几句话。”
“哦,我是没问题,只要伯儒不介意就行了。”她偷瞄着身旁脸孔阴沉的“老公” 。
孟伯儒则是面无表情的道:“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好了。”丁诗情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于心不忍。
孟伯儒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犹豫,紫绫看在眼中、只得唤道:“你就和她说说话吧 !我先回房了。”说罢便迈步离去,走得既急又快。
“想说什么快说。”孟伯伦不耐的走下回廊步入花园,心申五味杂陈。
“我好想你……”丁诗情忘情的张开双臂,想一如以往窝进他宽阔的胸膛,但是他 却闪了开,她只好哀怨的瞅着他,神情有着一丝狼狠。
孟伯儒冷冷的开了口,“我已是有妇之夫。请你放庄重点。”
“你并不爱她!”她凄楚的指出。
“你了解我吗?爱不爱谁只有我最清楚!”他冷哼道。
丁诗情苦涩一笑,“是啊,我又了解你多少?”后又可怜兮兮地问…“为什么不让 我知道你是孟氏财团的继承人?”
孟伯儒闻言不禁感到好笑,笑她亦是笑自己;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他好不好 ,也不是问他为何匆匆结婚,却是问他继承人之事。他笑自己之前竟是这般盲目、痴愚 ,如此工于心计;贪婪之人会看不出来。真是当局者迷!
“你不该来找我的。”他叹道,心中对她原有的一丝情感至此荡然无存。
难怪会有人说:已分道扬镳的情人若再见面,只会让彼此的幻想破灭,让旧情无法 永恒……这一刻,他突然急于见到紫绫那张表情丰富的俏丽脸蛋。虽然认识她不过短短 数日,但是她顽皮、可爱的神情总是能让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方才她走得那么急 切、仓皇……“不,我爱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丁诗情忍不住捉紧他的手臂,急促 地道:“你也爱我,你说过不能没有我的。”
“这世界上,没有谁是不能被替代的。”孟伯儒冷淡的眼神看不见往昔的热烈,有 的只是厌烦。“而且你我的爱早已经是过去式,是你亲手切断的,记得吗?”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误信他人的甜言蜜语……但我一直是爱你的,你再给我一 次机会。”丁诗情柔润的嗓子忽地低了几度,紧跟着是低沉性感的轻呵,“而且,我们 的身体总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你当真舍得离开我?”
她将自己丰满柔软的身躯紧抵着他精壮的身子蠕动,红艳性感的双唇坚定的吻上他 紧抿的薄唇,挑逗他的极限。她知道他所有的敏感地带,更知道如何引发出他最深浓、 最炽烈的欲火。一思及他的无穷精力,她便感到全身虚软无力,体温节节高升……而她 迷濛的眼眸在瞧见二楼窗口一闪而逝的身影后,唇边的笑意勾得更深了。
哼!不知哪来的野女人也敢同她抢男人?识相点还是快快打包行李滚出孟宅吧!
一想到嫁入孟家之后的光明前景,更是让她心跳加速、兴奋难耐,不由得呻吟连连 。
“表演完了吗?”
孟伯儒冷洌的声音响起,令丁诗情立即自遐想中惊醒,愕然地瞪视着眼前面无表情 的俊脸。
“你”——她不相信他对方才的激情毫无感觉,不死心的再度抬起藕臂,却遭他嫌 恶的挥开;并且转身离去。
孟伯儒纳闷着,为什么今日见到丁诗情却无以往的心动?为何她的挑逗无法如以往 一般令他热血沸腾?而当她性感的唇瓣贴上来时,他的脑海里浮现的竟是紫绫美丽的脸 孔。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对紫绫有一丝罪恶感,就像已婚男人在外偷欢对妻子良心不 安一样。
原来他也是善变的,对一段感情彻底失望后,再次碰面,竟可以如此无动于衷。那 段情是如此盲目可笑,而丁诗情的心机更让他觉得紫绫的率直纯真十分难得。一思及此 ,想见她的渴望更深,他离去的步伐也更急了。
“不,你不能走!”丁诗情急切的拦住他,不明了是哪里出了错;她计划的结果不 该是如此!
“你还要自取其辱?”他的瞪视让她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不敢直视他黑眼瞳里的嫌 恶。
“不,我是为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幸福。”两行情泪落了下来,丁诗情告诉自己, 绝不能轻言放弃。
当初她误信那个古聚莲花、虚有其表的男人,自以为逮到了比孟伯儒更有力的长期 饭票,无情的舍弃他这个真正的金主,才会落得今日这般狼狠。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使 出浑身解数、力挽狂澜,绝对不能让他溜走。单单孟氏这支大鱼就够她吃穿好几辈子呢 !孟伯儒却冷笑地指出,“是你的爱情、你的幸福吧!”
“你怎能说得这么残忍?”她晶莹的泪珠冒得更急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 我?”
“你要我原谅你?好,我就原谅你吧!”他不是很在乎的耸耸肩,在她还未来得及 欣喜之际,随即又残忍的将她的希望打碎,“但是我怀疑我们之间存在的不是爱,只不 过是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