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有阻止郭赐禄与紫绫共舞,但目光始终停留在他们两人身上,所以一发现 两人不对劲,他便立即踱了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郭赐录犹不知死活的大放厥词,“没没无名的家伙滚一边去, 我和同事商量事情,你插什么嘴?”他伸手想抢回佳人。
孟伯儒紧紧地搂住紫绫的身子轻易的闪过他的禄山之爪,语出惊人——“我孟伯儒 的老婆受人欺负,你说我能不管吗?”
话望甫落,窃窃私语声随即在舞池里泛了开来。
“他是你老公?”郭赐录惊愕地问着。
紫绫也吓了一跳,不知道孟伯儒为何会突然这么说;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两人结 婚之事,教她以后怎么收拾?
何况今晚的宾客有三分之一是公司同事,一想到要应付那些三姑六婆,她的头就痛 。
而她的不言不语却又让郭赐录有话可说了,“想来这家伙该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痞 子,才会让你隐瞒至今吧!该不会他其实是个吃软饭的牛”——“你才是专靠下半身吃 软饭的牛郎!”
“他的确是没什么来头。”
带着笑意的话语与紫绫的怒斥同时响起。紫绫怒瞪着来人,虽然她不知道孟伯儒究 竟以什么为生、是啥来历,但是她绝不容许他人这般无礼又恶意的批评他。
“孟先生!”郭赐录惊喜的喊着,马上热切的往方才出声的男人走去。“你的大驾 光临实在是我的荣幸;没有亲自到门口迎接你真是我的不对,请你不要见怪。”
郭赐录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能和世界排名前五十大企业的孟氏财团扯上关系,这不 只是天大的荣幸。还是所有人求都求不来的良机。若是能和孟氏的少东成为莫逆之交, 往后他郭赐录岂只是事业一帆风顺,要呼风唤雨都没问题。
“孟先生,我们到贵宾室坐下来慢慢的聊,别为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扫了兴 致。”
紫绫怒火中烧的瞪着郭赐录谘媚的嘴脸,在心底骂自己瞎了眼,以前竟然会喜欢上 他。还有那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看他长得人模人样,原来也和郭赐录是一伙的。
她正欲反唇相稽,孟伯儒却阻止了她。
“我们等着看戏就行了。”他笑得神秘。
这时,那位孟氏少东又讲话了。
“没错,和孟氏财团相比,孟伯儒你的“臻冠企业”的确是名不见经传。”
这番话让郭赐禄跨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更是一脸错愕。
“臻冠企业”虽未列入世界排名,但在台湾却是最被看好的公司。若说五年后台湾 有哪家公司可与孟氏财团相抗衡,非臻冠企业莫属。
该死,他怎么也没料到紫绫的老公竟是臻冠企业的老板,是他千方百计攀关系想认 识的人:现在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他,不啻是搬了块大石头挡在自己通往荣华富贵的路上 ……郭赐录正是满怀的懊恼与愁苦之际,孟氏少东又投下了一颗炸弹“你说是不是啊? 大哥。”孟季儒没个正经地对孟伯儒抛了一记媚眼。
“孟孟先……生,你你……叫叫他……他……”求老天爷保佑是他耳背听错了…… 孟季儒很坏心的故作惊讶道:“臻冠企业的孟伯儒是我孟季儒的大哥,也是孟氏财团的 第一继承人,你不知道吗?”
紫绫在惊讶之余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郭赐禄正以一副“天将亡我”的神情,死 瞪着孟氏兄弟。
“原来我钓到了一支金龟婿啊。”她斜睨着孟伯儒调侃道。这个可恶的家伙明明不 需要她操心,却坏心的不告诉她,真是不可饶恕。
“而且还是超大支的哟。”甩掉郭赐录那支蟑螂后,孟季儒顽皮的对紫绫眨眨眼, 伸出手道:“亲爱的大嫂,初次见面,我是孟季儒,排行老四,你的小叔中最英俊的一 个。希望你喜欢我送的见面礼。”
紫绫尴尬的笑着,开口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对,只得求助的望着孟伯儒。
而孟伯儒正不悦的瞪着两人还握住的双手,直到小弟收回他的魔爪才道:“你怎么 会来这儿?”
他这个小弟除非必要,否则是不会来这种订婚宴的,今晚却突然出现,绝对有问题 。
“还不是全拜我那个助理所赐。”孟季儒悻悻然的解释,“说什么为了企业形象, 偶尔也要来这种温馨幸福的宴会露个脸。”
孟伯儒闻言却是一脸兴味的看着他;他们孟家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别人休想胁迫他 们做任何事。而季儒明明不甘愿;还是出席了这次订婚宴,这之中似乎有什么好玩的事 情发生。
“孟氏财团的企业形象还不够成功吗?得劳动你这位总裁出马?”孟伯儒睨着花名 远播的小弟。
“当你有个刁顽的助理,你就会知道了。”孟季儒心虚的低啐,又故作镇定,不怀 好意的说:“还好我来了,否则怎么会知道我多了个大嫂?”
“回去别乱说。”孟伯儒立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一向实话实说。”孟季儒看了门口一眼,“我得走了。我告拆你,有个任性的 助理真是辛苦,非常非常的辛苦。”
翌日下午一点半,紫绫正蒙头大睡,突然让一阵极大的敲门声给吓得跌下了床。
“地震?!有地震?”她惊惶地看着四周,好半晌才发现是敲门声,“该死的!不 管你是谁,反正没人在家啦。”
说罢,又钻回被窝找周公商量对策去了。
昨晚她回到家中,把一切都弄好爬上床时已经三点了,她才眯了一会儿,却被接二 连三的电话铃声吵得肝火上升,她干脆将电话拔掉。没想到郭赐录那支不死心的蟑螂竟 然特地找上门来吵她,死按着门铃不放,害她又毁掉一件东西。
她本以为终于可以安静的睡上一觉,岂知又有人来敲门,莫非要她将门也给砸了, 那些好奇心特重的同事们才肯罢休?真是奇怪,不过是结婚罢了,有什么好说的?从昨 晚的宴会一直问到今天,同事们问不烦,她都躲得烦了。
紫绫气呼呼的想着,打算对敲门声来个相应不理;不过愈来愈大的敲门声直直传入 被窝之中凌虐她的耳朵,再这样下去,她不只得换门,就连耳朵也要换了。
“该死的!你不知道吵人睡觉很缺德吗?”她忍无可忍,气冲冲的冲下床:一开门 劈头就骂。“我高兴跟谁结婚是我家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就算我昨天结婚今夭离 婚也与你们无关,你们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想,这绝对与我脱不了干系。”
“咦!”紫绫这才看清楚站在她门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丈夫”。“你怎么来了 ?不是明天才要办离婚?”莫非是她记错了?还是她又糊涂地睡了一天一夜?“今夭是 礼拜一?”
“不,今天确实是星期夭。”孟伯儒好笑的更正,复又抱歉地叹道:“只不过我有 非来不可的理由。”
“这样啊……先进来吧。”紫绫招呼着,后又后知后觉地腼腼一笑,“你自己随便 找个地方坐。”
要命,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她一直以为又是那个打不死的郭赐禄上门找碴,才不 计形象的上演泼妇骂街,怎知竟然会是他!
她暗自呻吟,并衷心希望他没注意到她邋遢的外表与凌乱的房间。
不过……难啦!
十二坪的套房她平时觉得挺大的,不过他一进来,她就觉得空间小好多,仿佛他把 大部分的空间都吃掉了。
“你要喝茶还是咖啡?”她善尽主人的职责。
“咖啡。”他需要咖啡因来提神并保持头脑清晰。“看来昨晚你累坏了。”
“没错。”紫绫坦白地承认。“我并不习惯也不喜欢参加类似昨晚的宴会。
而且当你累个半死却还不得安宁时,你绝对会希望能一觉睡到世界末日。”
所幸只要一离婚,这些麻烦事就与她不相干了,那些无聊人顶多再烦她一个礼拜, 然后安宁与平静又会回到她平凡的生活里。
“你遇到麻烦了吗?”孟伯儒关心地问。其实不用问,他都可以猜到那些麻烦是什 么,因为罪魁祸首正是他。
对于昨晚突然说出两人结婚之事,他至今犹感到纳闷。当时他一心想替她教训郭赐 录那个人渣,话便这么说出口了。
而失言的结果……他到临出门前还深受其害吧!
紫绫不在乎地挥手,“没事,随便打发就行了。”
“像是把电话线拔掉,将门铃拆了?”他好笑的看着地板上那些残骸。
“有时候这个方法很好用的,你可以试试。”她认真的说。
“是啊,昨晚就该用了。”他叹息。若是昨晚他便将电话线拔掉,也就不会接到那 些电话,此刻更不用在这儿伤脑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