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蓝琰濯开口问道。
“门口、门口躺了一个女人,她的手上有着‘银龙链’……所以……”守卫边说边喘气,还没有说完,厅上的七个人全不见了。
不一会儿,只见欧阳任佐抱着一名女子回到大厅,一时之间大厅上又开始热闹起来。
欧阳任佐着急的将怀中的女子抱到他的房里,轻缓的将她放在床榻上,苍白的她一度让他以为上天又无情的夺走他最重要的人儿。
轻柔的为她拂开颊边的发,刻印在她脸颊上的是一片烧灼过的丑陋,令看过再多大风大浪的恶龙护卫们,也忍不住倒吸口气,好平缓内心的冲击。
欧阳任佐除了愣怔外,随即是一股想致人于死的怒涛,是谁如此大胆,居然将他的宝贝伤害至此。
“大夫……大夫来了!”婢女拉着年老的大夫冲进房里,嘴里还不忘的念着。
恶龙护卫退了一段距离让大夫通过,而年老的大夫低喘了几声后,即走向床边,抓起病患的手把脉。
过了半晌,大夫才缓缓的放下手,起身恭谨的面对欧阳任佐。
“夫人她只是气血紊乱,一时昏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
“那她脸上的伤呢?”蓝琰濯心急的开口问道。
“这伤可能是之前被灼烫的,这些伤疤是伤好之后留下来的。”老大夫仔细的看过水心凝脸上的伤痕。
“那伤疤会永远的带着……”绯 梅看着那些伤疤,不敢想象水心凝醒来之后,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恐怕是。”老大夫走到桌前开了一些药方,交给欧阳任佐。“这是些滋补的药方,早晚各一次。”“谢谢大夫。”欧阳任佐看了一看即把药方交给芊芊。
“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先走了。”
“送大夫。”白云焰开心的说道。
水心凝总算回到老大的身边了,这样他就不用每天跟疯子一样开会,总算可以松口气。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老大夫缓缓离开。
不一会儿房内只剩下欧阳任佐与昏迷不醒的水心凝。
欧阳任佐轻轻的整理着她的发,无法想象她二个月来如何的度过,又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害。
“唔……”水心凝突然的皱起眉头,似乎无法睡得安稳。
“心凝心凝……”他握着她的手,期盼她的清醒。
她怯怯的张开眼,满室的亮光让她一时无法适应,直到感觉她手边的温暖后,她才注意到她身边的人。
“欧阳……”她的声音细小的可怕。
“你怎样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欧阳任佐细细的抚着她的脸庞,担心的看着她。
“我……我……”
水心凝贪婪的看着他的脸,二个月不见,她发觉自己更加的思念他。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担心的看着她,发现她的似乎有些微的不同。“要不要我找大夫来……”
“不,别去……”水心凝反拉着欧阳任佐的手,阻止他的行径。
“心凝,你这样会让我担心,你知不知道?”欧阳任住连人带被的将她整个人抱起,轻吻着她的额头。
“对、对不起……我没事。”她柔顺的偎入他的怀里,紧紧的靠在他怀中,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的推开他。“你……你不要抱我……走开、走开……”
发疯似的捂着她的脸,整个人躲入被窝里。
“你怎么了?心凝……”他挥去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将她整个人钳制在他怀里。
“走开、走开……”她的手还是捂在脸颊上,坚持要他离开。
欧阳任佐只是紧紧的搂着她,不发一语。
“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你应该弃我而去不是吗?我的脸已经废了、已经不美丽了,更没有你初恋情人的影子,你懂不懂?我失去了吸引你的特质,为什你不弃我而去呢?”一想到自己至始自终都是别人的影子,她哭得悲痛,泪珠一颗颗的从指缝中流出。“你……走开呀……”
看着水心凝一字一句的低喃着,欧阳任佐此时此刻却不知要如何的安抚她,只能任她哭倒在自己怀里。
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原来他真的只在意白雪梅,任何人在他的面前哭泣,得到的大概也只有他的沉默以对吧!
想到如此,水心凝哭得更大声。
欧阳任佐则是默默的等着她哭完,不在乎自己的衣衫已经湿了大半,他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尽情的发泄伤痛。
等她哭声渐渐的平息,只剩下低低的抽噎,欧阳任佐抬起她泪流满面的小脸蛋,才发现她已经哭累睡着了。
看着她孩子般的行径,欧阳任佐瑶了摇头,拿起一条丝巾擦拭着她脸上残留的泪水,轻轻的将她放在榻上。搂抱着她的娇躯,内心踏实的感觉和二个月来的疲惫,使他渐渐的沉沦在睡梦中。
※ ※ ※ ※ ※
“走开……走开、走开……”自三天前清醒后,水心凝拒绝每个人的到访,坚持的住进原来的显凤院。
“心凝,你倒底在闹什么脾气?”欧阳任佐站在门外怒吼。
瞪视着前眼这扇木雕门,只要他一个用力,可以整个粉碎它,直接的抓出水心凝,却因为她该死的警告而迟迟无法下手。
“是!我是在闹脾气,所以你们最好也不要来找我,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静静可不可以?”她使尽全力吼叫,门外的人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心情。
本来、本来在尘楼第一天醒来,她就应该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可是她的心……她的心却在此时背叛了她,在她要回到十二行宫时,她却发现她舍不得离开他,无法生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命运的红线将她的心紧紧的系在他的身上,而却把他的心系在别人的心上,这多么荒谬啊!
尽管他不爱她、尽管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她还是不忍心离他而去,舍不下他的一切、一切。
“静静?你已经关在房里二天了!你现在还跟我说你要静静?”他的怒焰高到足以烧毁恶龙山庄,而不怕死的水心凝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走开啦!我的脸都已经毁了,来找我做什么?去找白雪樱啦!”
“没有白雪樱,从来就没有白雪樱这个人。”他的怒火霎时消了一半,原来她还是在意白雪梅和白雪樱,才会跟他闹脾气。
“你不要告诉我说我那天看到的是一个幻影、是一个假象,她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她气极了!到这个时候他还是选择瞒着她。
“那天你果然在毒龙帮,为什么?你是怎么进去的。”他沉声的问道。
此时的水心凝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你……你管我是怎么进去的,我那天明明看到你接下了毒龙帮,也收了白雪樱,这是事实不是吗?”
她的泪不知不觉往下奔流,她的心强烈的抽痛着。
“傻瓜,那个人是易容的,她是假的。”他缓缓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当时收下的是一个易容高手。”
说完之后,门内的人儿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似乎在判断着他话中的可信度。
空气就像凝结了般令人难受,两人之间沉默到连针掉到地上都听得清楚。
“你走开。”
最后,水心凝还是向他下达逐客令。
就算没有白雪樱那又怎么样,横在他们之间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致命伤。
“心凝……”欧阳任佐挫败的低吼。可见屋内的人儿仍不肯开门,他只得落寞的离去。
为什么不肯说呢?为什么不解释呢?水心凝埋首在床榻上,放声大哭。
离开“显凤院”的欧阳任佐也没有好心情,直接的走向“烟尘楼”,带着怒气坐在厅上。
显然在厅上的护卫们面面相衬,他们相信水心凝,不会给庄主好脸色看,所以才会一大早就坐在这里。
“你们有事吗?”他阴凉冷暗的眼眸看着厅上,这些无事可做的六个人。
“我们只是关心你……也关心她,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她一直对我避不见面,我又怎么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冷讽道。
“你还没有向她解释吗?”绯 梅皱着眉头问道。
“跟她说了她也完全不理会,你要我再说什么?”
“什么都说了吗?包括白雪梅、白雪樱?”
说到这个绯 梅还忍不住瞪了聂昊一眼,今天会闹到那么严重,他可要负起一半的责任。
聂昊当然接到绯 梅怒视的眼神。不过,他非但不生气,还坏坏的抛一记自命风流的笑意给她。
“我解释过白雪樱是个易容的高手,而白雪梅……这件事跟白雪梅有什么关系?”欧阳任佐皱着眉,不解的问道。
他们听到他的回答后,只差没有昏倒而己,白雪梅才是整个事件最重要的主角,他们伟大的庄主果真笨得可以。
爱情果然会使人变笨,就算是一个再精明、再不凡的人也逃不过、护卫们再次的用眼神交换着心得。
“容我大胆的说,这件事情对水心凝冲击最大的就是白雪梅。因为她认为你对她好只是因为她长得像白雪梅,当然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得了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她在之后又看到了你收纳了白雪樱,她当然会毫不犹豫的离去。”绯 梅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欧阳任佐后,接口道:“何况她的脸颊受了伤,无法恢复往日的风采!她当然会认为,你对她只是一种补偿,又怕你因为她不像白雪梅而不要她,她现在心里恐怕也很复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