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情实在太好,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还破例地用她五音不全的破嗓哼着歌儿。
是以,当拎着便当的江森一踏进门,就先被这怪腔怪调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坦白说,她的“歌声”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听在江森耳里,却变成一道轻笑,练球的疲惫一扫而空。
心情好,表示已无大碍了吧!那么他“阴谋”的进行,应该没什么好畦碍的了!
嘴角的笑愈荡愈高,心则陷入一阵盘算里。
这一次,他非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幻,从她的脑袋驱赶出来,他只准那个笨蛋心中只存有自己。
由于满心投入盘算中,没注意到从浴室出来的司小苗跳到了他的身旁——
“前辈,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
被吓一跳的江森猛地回过身,正想开骂,声音却冻结在半空中,而所有感官则凝结在她一张初出浴的清爽面容中。
由于她靠他极近,一阵阵夹杂着沐浴乳的清香袭上了他的心头,刺激着雄性最脆弱的地带。
所有的怀念头陡地自胸中源源而生,强烈到不可抑制!
更糟的是,满脑子只有“致胜的秘诀”五个字的司小苗,丝毫未觉他心中的波涛汹涌与矛盾挣扎,竟然一骨碌地坐到了他的身旁。
更要命的是,她那张微启的朱唇,正对着他不断地做着规律的颤动,那像是一种勾引、一种招唤、更像一道致命的蛊惑……
刹那间,所有的感觉神经被一种欲念炸了开来。
他突兀地起身,退到了一旁,想借外面清新的空气来消弭胸中的欲火!
忍!他咬牙克制住自己,这么冲动下去的后果,不仅输了尊严,也输掉了气势……
然而,“不识相”的司小苗却跟到了窗旁,用她那双状况外的澄清大眼关心地问道:“前辈,怎么了?你的脸好红喔!”突然,她一惊。“糟糕!你该不会被我传染了吧?”说着,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额头。
谁知,伸出的手立即被抓住,跟着,一道嘶哑的吼叫声轰上她——
“小矮人,你知道你在玩火自焚吗?”
吼完,他甩开了她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浴室,扭开莲蓬头,猛淋冷水。
这粗暴的举动吓坏了司小苗,捂着嘴的她忙立在浴室门前,惊恐又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猛淋了十分钟后,江森才关掉水龙头,对着镜子喘着气。
一条浴巾伴随着一道怯怯的声音,一起出现在他眼前——
“前辈,你……真的生病了?”
望着她那张纯真、无辜又不知所以的脸,江森实在想一头撞死。
老天!他恋上的是怎样一个怪妹妹?
他抢过毛巾,胡乱地抹了抹脸后,再把浴巾用力丢还给她,走到客厅。
一路上,他把自己那该死的尊严、面子,诅咒了好几百遍。
“你……没事吧?”抱着浴巾的她像个小媳妇般、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森瞅了她一眼,只把其中一个便当丢给她。
考虑了一下下,终于,司小苗大着胆子坐了下来,决定问出蛰伏在心中几天的问题——
“前辈,既然你没事……那……我可不可以请前辈把‘致胜的秘诀’告诉我?”
“啪”的一声,一声拳头砸桌的声音吓得司小苗闭起了眼睛,而还来不及睁开眼,衣领已被狠狠地揪住。
“我警告你,今天晚上要敢再提这件事,我就把你掐死!”江森充血发红的眼睛像要夺眶而出似的,死命地瞪着她,好一会儿,才丢开她,用力开门走了出去。
司小苗满脸的莫名其妙,委屈跟着涌上来!
慢慢地,她的嘴巴嘟了起来,满心的期待变成一股浓稠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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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苗重新回到球场。
两天来,前辈都没来找她,她感觉有些失落,却又顾忌着地前晚的怒气,不敢主动找他。
不料,在球队练习结束前,他却出现了!
虽然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却抛下一句她朝思暮想了好几天的话——
“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致胜的秘诀?今晚我告诉你。”
这急转直下的变化,让司小苗喜出望外,早早解散了球队像个跟班儿黏在他身旁。
可是,令她不懂的是,前辈却要她先回家收拾行李。
她当然想问为什么,却碍于他又阴又黑的脸色,满腹疑问只有往肚里吞。
然而,这样的疑问累积了一个又一个后,她再也受不了地问了出来——
“前辈,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我们已经开了好久的车了。”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景象让她心头的疑惑不断地升高。
她实在被前辈的举动弄糊涂了,她不懂,那套“致胜的秘诀”为什么不能在家里说?偏偏要跑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车子走了也快两个小时了吧?前辈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江森仍绷着先前那张老K脸,只不过,慢慢有些人气了。
他瞅了她一眼,只冷冷丢下一句:“为了你的秘诀,忍耐一点。”
这话果然让司小苗闭嘴。只不过,五分钟后——
“前辈,先透露一点点好不好?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我家。”
“啊?”司小苗一下反应不过来。
他用行动回答了她的“啊”,车子停在一栋精致的屋前。
“下车,我家到了。”
“你家?”她睁大眼。
“没错。”他松开了安全带,催促着她。“走吧!大家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大家……等我们……
她的大脑还没接上线,江森已把她拉下车。
“前前……辈,你把我带来你家……做什么?”
江森来不及回答,因为,屋中冲出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兴奋地扑了上来——
“二哥,你迟到了!”
江森一手接住一个,亲昵地搂着她们道:“你们两个,才几星期不见,好像又长大了!”
双胞胎虽偎在江森怀中,两双眼却骨碌碌地绕在司小苗身上。
而跟在女孩身后的,是一位长相俊俏斯文的年轻人,以及一对容颜和善慈祥的中年人。
三人表情不同,但盯着司小苗的目光却是一致,同样充满了好奇与打量的味道。
一见到那对中年人,江森立刻放下双胞胎妹妹趋上前喊了声:“爸,妈。”
“吃过饭了没有?”江母微笑地问道。虽问着江森,眼神却望着他身旁的司小苗。
这阵仗……司小苗真是呆了!
要不是前辈推了她一把,她的三魂七魄可能还悬在半空中,找不到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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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江森的介绍,司小苗总算对江家成员有些概念。
原来,前辈在江家排行老二,那位长相俊俏斯文的年轻人叫江谦,是江家大哥;排行老三的叫江风,正在浴室洗澎澎,而那对双胞胎,则是江家父母意外的产物,目前才就读高一的江菲与江茵。
虽然稍微有概念,但她还是不懂,前辈到底带她来这儿做什么?莫非……那套致胜的秘诀在这儿?
不过,她没有机会问,因为,有早睡习惯的江家父母进房后,她就被那对双胞胎拉进房间玩“拱猪”。
她们一离开,江谦就忍不住打趣道:“阿森,真想不到你会被这样一个小女生套牢,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有女人可以让你看得上眼呢!”
江森白了他一眼,“大哥,你这是挖苦我还是恭维我?”
“你说呢?”江谦哈哈一笑。“坦白讲,大家听到你要带女孩子回来,全部吓了一跳,更在猜是什么样的女孩,可以抓住你这个眼高于顶的‘青年才俊’。”
“大哥,你也太夸张了吧!”他不以为然。
一道不同的声音却立刻接口:“一点也不夸张,二哥!”
江风噙着一道笑,擦着犹湿的头发出现在客厅。“本来今年我打算留下来写论文不回来过节,但听妈说,你要带未来的嫂子回来,说什么我都要排除万难来瞧瞧,这未来嫂子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可以抓住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天之骄子。”
江森瞪了他一眼。
江风却笑了笑,“大哥,品质怎样?是不是真长了三头六臂?”
“三头六臂倒不至于,却是清秀佳人一个。”
“我想也是,二哥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是泛泛之辈。”
看着兄弟一搭一唱,江森有些恼怒地道:“你们俩有完没完?”
“大哥,糟糕,有人恼羞成怒了!”江风却继续消遣地道。
另一边——
江茵与江菲两姐妹正对司小苗说着“拱猪”的玩法。
司小苗虽人称“怪妹妹”,但是运动神经还算发达,几次玩下来,她已能掌握游戏精髓,到后来,她甚至更青出于蓝!
“哈哈!不好意思,我又赢了!”司小苗丢下手中最后一张牌后,兴奋得像个孩子般大叫。
对输赢,一旁的两人没多大兴趣,她们对司小苗的兴趣反而比玩牌大。
趁着妹妹江菲洗牌的空档,江茵终于先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小苗姐姐,我们很好奇,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融化我二哥那块臭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