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短的介绍之後,纪环立即藉故离开;她一走,男士们立即争先恐後地对这令人惊艳的佳人猛献殷勤。
把沈筱筱安排在这桌,其实是纪环的用心。为了扭转她偏执的观念,她故意把沈筱筱的位子留在这群青年才俊中。这群年轻人,全是柯镇远任职的电脑公司中最优秀的程式设计人才,她相信,沈筱筱必能与这群年轻人激起一点火花。
沈筱筱不是笨蛋,当然知道纪环的用心。
事实上,她并不排斥这样的安排,基本上,能抓住男人倾慕的目光,对她来说,已是虚荣心上的一种满足,不是吗?
是以,初见到那家伙的不快,早已被这群幽默又风趣的年轻人化开,她很快地融入了其中。
另一边——
很不巧,江朔其被带往的位子刚好对着沈筱筱的背影。在视线扬起便随时可见那女人的情况下,他的心情当然不会太好,就见他一整晚绷着一张老K脸,不说一句话。
「啧啧!那女孩……真是够味、够辣、够呛!」
身旁一位中年男士却不断地盯着沈筱筱的背影,不识相地流露出赞叹。这些赞叹中带着暧味的话语,无异让他低落的心情火上加油。
坐在他旁边的庄雪音感觉到了他的坏心情,虽然已猜到事情与沈筱筱有关,但对这样的座位安排,她实在也莫可奈何。
酒席在柯镇远简短的致辞後开始。
最初,大家还能规规矩矩地坐在位置上用餐,後来,中国的酒场文化迅速发扬,劝酒划拳声开始不绝於耳,气氛达到鼎沸。
一开始,纪环与柯镇远还能维持男女主人的清醒,要大家少喝一点。後来,局势严重失控,连柯镇远这个男主人也坠下酒海,几杯黄汤下肚後,豪性也大发,不断拖着不喜杯中物的江朔其乾杯。
沈筱筱这边的情况倒稍微好一点。
在知道佳人独自一人之後,众男士均提醒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希望能雀屏中选成为最後的护花使者。
但,後来,在柯镇远也加入劝酒行列後,众男士骨子里的酒性也纷纷浮出,就连沈筱筱也遭池鱼之殃,成了众男士劝酒的对象。
见苗头严重不对,一些有女伴的男士已纷纷不敌地逃离现场。
一阵杯弓交错,稍微清醒的人纷纷告辞离开:半醉半醒的人,在纪环这个女主人的叮咛下,也脚步巍颤地离开;而那些根本不省人事的,则像一堆烂泥般留在原地。
沈筱筱是属於第二类人,基本上,根本已快跨入第三类。此刻的她软软地靠在纪环身上,脸红通通的。
「士维,我可把筱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帮我送她回家。」看着也清醒不到哪去的赵士维,纪环脸上写着忧心。要不是筱筱坚持要回去,说什么她都不放心让她就这么回家。
终於击退众男士、赢得护花使者地位的赵士维,豪气地对着纪环猛拍胸脯。
「放……心!我……一定把沈……小姐安……全送到家。」
虽是这种不太确定的保证,但有总比没有好。
望着他,纪环再道:「你先把车开过来,待会儿我把筱筱送到门口。」
也不知赵士维听进去没有,只见他歪着头,打了个酒嗝後转身走了出去。
送走了一个,来了另外一个,同属於第二类人的江朔其,也在庄雪音的搀扶下,来到纪环面前。
「纪环,你有……个可爱的儿子,却有个蹩脚老公……我没挂……他却先挂了……哈哈……」
看着脚步踉跄的他,纪环关心地道:「朔其,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我会照顾他的,再见!」回答的是庄雪音。在对着纪环有礼地道了声再见後,她撑起了江朔其摇摇欲坠的身子。
「再……见!」江朔其挥了挥手。走了两步,他偏过脸对紧挨着他的庄雪音道:「雪音,你到门口等我就行了,我去把车开过来……」
「朔其哥,你确定自己有办法开车吗?」庄雪音担忧地望着他。
「放心,我没醉!」对她扯出个笑後,他走向门口。
虽听他如此说,庄雪音还是不放心地跟上前。但见他步履虽有些蹒跚,重心却仍稳健,心安了许多,便依言地留在门口。
等候的当儿,突然的一声呛喝吓了她一大跳。她转头一看,不远处的墙边不知何时靠了个男子,见他步伐不稳,似乎随时有倒地之虞,心地善良的她赶紧跑到他的身旁,伸出了友谊的手——
「先生,你不要紧吧?」
「我……好难……受,头……好……昏……」听到她的声音,男子痛苦地抬起了头。原来是荣登护花使者宝座的赵士维,刚刚的英雄气概一出了门口,便宣告报铺,意志力还是屈服在酒精的肆虐下。
闻言,庄雪音当机立断地道:「头昏?要不要我扶你进屋去躺一躺?」
赵士维的头还未来得及点下,「哗啦」一声便吐了出来,这一吐,一发不可收拾,接连而来的强呕让他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青。
忍着这扑鼻的酸臭,庄雪音不断地拍着他的背,企图让他舒服点。
就在她手忙脚乱地当着好心人之际,却不知,一场阴错阳差的戏码正悄悄上演
紧接着出来的纪环搀着身子愈来愈沉重的沈筱筱来到玄关前。原本,她想陪沈筱筱站在门口等赵士维的车来,但,沈筱筱却不断将她推进屋内。
「纪……纪环,你……进……去啦!我没……没醉……可以……自……己走!」
「你可以自己走才怪!」看着颠颠倒倒的她,纪环忍不住又出手去扶她,「小心!」
沈筱筱却丝毫不领情地挥开她的手,「我说……你别……拉我嘛!」
「好好,我不拉你,你自己要小心喔!」在拗不过她之下,纪环摇摇头,莫可奈何地留下她关上了门。
沈筱筱一站到门口没多久,一部银白色的轿车便跟着驶过来,立即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这时,已全凭感官行事的沈筱筱打了个酒嗝之後,不由分说地开了後车门便跨上车。而一上车,她整个身子便软趴趴地瘫在後座,就像一堆被和开的雪泥冰。
「雪……雪音,怎么不坐前面?难……不成你也醉了?」江朔其不疑有他,双眼迷蒙地望着後视镜。
「我……想……睡觉……」
得到这种不清不楚的回答,已让酒精破坏判断力的江朔其没有继续追问,他放下手煞车,立即踩动了油门。
***
半小时後,车子滑入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凭着意志力撑了半小时,此刻的江朔其距离「不省人事」差不多只剩一线之隔。
「雪音,对……对不起,我的头好昏,没办法送你回去了。」他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看样子,意志力到此已宣告用罄。
「唔……」沈筱筱只是不清不楚地咕哝了一声。
而丢下话後的江朔其,在打了个酒嗝之後,凭着惯性熄了引擎拉上了手煞车,动作迟缓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见状,沈筱筱也迷迷糊糊地跟着下了车,接着,迷迷糊糊地上了电梯,最後,更迷迷糊糊地进了他家。
一入家门,江朔其完全让仅剩的几丝惯性主导着自己的行为;他慢慢地扯掉脖子上的领带,笨拙地拨着衬衫钮扣,摇摇晃晃地走进睡房。
谁知,身後的沈筱筱却也如法炮制,她甩掉皮包、踢掉高跟鞋後,歪歪斜斜地跟在江朔其的身後,也进了睡房。
已让酒精麻醉掉所有理性的江朔其,根本没注意到随後而来的沈筱筱,习惯裸睡的他旁若无人地脱掉衬衫、解下西装裤与袜子後,往床上倒去。
「我……我也……要……睡觉……」
沈筱筱发出如呓语般的低喃後,紧身的洋装已褪到了脚边,也习惯裸睡的她毫不犹豫地再解去了身上唯一的遮蔽物——黑色的性感内衣裤,之後,翻开棉被也爬上了床。
一开始,两人各霸床的一边,谁也没干涉谁;不料,就在睡癖不太好的沈筱筱大大地翻了个身之後,情况随即变得一触即发——在接触到彼此温热肌肤的刹那,彷佛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肉体的初步接触,让两人不自觉地向对方靠紧。
接下来,肉体的再次坦然相见瞬间燃起了两人激情的火苗,随着体温迅速发热发烫,江朔其的手开始顺应「男人的天性」,不受控制地爱抚着她柔软的身躯。
随着他的拨弄,迷迷糊糊的沈筱筱发出一声娇吟,双腿本能地缠住他。
她诱人的软呢擞发出他更多的雄性激素,他翻过身,将她纤瘦的身躯整个占有在自己的身体下。
他饥渴地找着她的唇、她的舌、她的耳、她的颈,最後,停在胸前尖挺的蓓蕾上,抛开理智的包袱之後,原始的情慾需索更加狂放大胆。
他们完全沉浸在彼此制造的欢愉中,谁也舍不得离开。最後,在两人无懈可击的配合下,他完成了最後的任务,让激情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