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的目光一致“关心”地望向自己,夏承予又笑了笑道:
“放心,我只是个卑微的小弟而已,我有自知之明,不会笨到拿自己的尊严去碰钉子。”
听到他那么说,崔依依悄悄地松了口气。
“承予,晚上到底跟不跟我们去看电影?”有人绕回原来的话题。
“不了,今天晚上我真的有事,走不开。”他朝大家抱歉地摊了摊手。
崔依依的表情虽和大家一样写着失望,但,她的内心仍是信心满满,因为,对于她所看中的猎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可以从她手中跑掉,这个夏承予——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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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魏士峰到底想做什么。”一进到叶玫甄的办公室,徐丹枫就把手中的花束一古脑儿地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忍不住满腹的抱怨。
乍见到这么大的花束,又见到满眼恼怒的她,叶玫甄放下手中的笔,好笑地睨着她道:“丹枫,你好像搞错对象了?想知道他的目的,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
她的话让她抱怨的立场全站不住脚,口气瞬间和缓下来。
“他的目的或许就是要我主动去找他,我才不想中了他的计。”接着又道:“学姐,可不可以麻烦你转告魏士峰,停止送花这种无聊的举动。”
“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海芋的吗?”她拿起桌上的花束,凑到鼻端闻了闻。
“这不是花的问题,而是……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愚弄?”叶玫甄放下花束,不解地道:“有那么严重吗?”
“有。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当作花痴一样,所有感觉都被廉价拍卖。”
“你想太多了。”叶玫甄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或许。总之,我不喜欢这种完全被动、任人愚弄的感觉。”
“不喜欢被动?那简单,你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徐丹枫不耐地打断她.“学姐,一句话,到底肯不肯帮?”
叶玫甄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认真。“为什么你不愿给他一次机会?”看着她,再道:“丹枫,我实在不懂你,你一直在追求心目中理想条件的对象,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为什么试都不试就要放弃?”
“这是原则问题。”她毫不考虑便回答。
“我不懂这与原则有什么关系?你所谓的原则与条件不是都一样吗?
徐丹枫紧闭双唇,不语。因为,她无法向她解释,条件是死的,而原则是活的,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叶玫甄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拾起笔,回到文件中。
“我看.我还是不要介入的好,我只是个不相干的第三者,你与他之间的问题,你自己去解决。”
“学姐——”声音带着浓浓的乞求。
叶玫甄却不为所动地道: “喏!这是他的手机号码,如果你要找他,就要尽快,他过几天要回美国一趟,短期内可能不会回台湾。”
徐丹枫哀怨地接过对方递来的纸条。
一见她有些不谅解的眼神,叶玫甄立即补充道:“丹枫,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的介入只会让事情更复杂,基本上,我和协群都站在士峰那边,我们都很希望你能给他一次机会。”
徐丹枫仍是默默不语。说了一句“谢了”之后,嘟着嘴转身离开。
“喂!你的花不要啦?”叶玫甄喊住她。
“送给你,反正我的办公室早就摆不下,你当做做好事收留它吧!”她毫不眷恋地丢下话。
叶玫甄不置可否地将花收到一边,继续她先前的工作。
第四章
晚上七点半,总经理室中——
“承予,传达室的工作还习惯吧?会不会太委屈你了?”许镇江推了推颊边的眼镜,难得松开了平日紧绷严肃的线条。
“不会,还挺有趣的,跟我原先所想象的很不同。”此刻的夏承予没有了平日的吊儿郎当,眉宇间显得自信睿智、英气勃发,像换了个人似的。
“年轻人多磨练磨练,从基层先做起,以后比较好做事。”许镇扛点点头,眼底净是对这年轻人的欣赏,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这些资料是这个月各部门营运报表,你可以先看看,有不懂的再问我。”
“我知道。”他笑笑地阖上桌上其中一份文件。“对了,许伯伯,为什么突然决定提早退休?我们不是说好一年后、先让我了解公司的运作再提退休的吗?”
许镇江拿开烟斗,吐了口烟后抿嘴一笑。
“其实,许伯伯半年后退休跟一年后退休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已经老了,早该把棒子交出来,再说,董事长把责任交给你,我很放心。”
“只怕我能力不够。”
“没有问题的,六个月的时间对你来说是绰绰有余,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快就可以进入状况,许伯伯对你有信心。”
“希望如此。”虽是假设语气的回答,但眉宇间那股自信却更加照照。
“对了,榕茵知道你要回来接我的位子,相当的开心,直嚷着要来找你。”
“她还好吧?”提到这个小时玩伴,他的脸十足是笑意。“听说她快结婚了,真想不到!”
“真是岁月不饶人,昨天明明还只是个小女生,转眼就要嫁作人妇了,真快!”想起这个最钟爱的小女儿即将出阁,许镇江心中不免涌起一丝欷觑。
“是啊!真的好快。”
“承予,你也不小了,有对象了吧?”
“我?还早呢!”脑中瞬间浮起一个模糊的人影,却被他以一个四两拨千斤的笑容拨过。“我爸还好吧?这次会议还是由他亲自主持吗?”他转移了话题。
许镇江点点头,“董事长很好,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精神。”
“骂人依然中气十足,对不对?”说完,与对方有默契地相视一等。
说起他老爸,已经快七十了,冲劲却依然不减当年,其实,绿翠集团运作早已步上轨道,许多琐事根本不用他老人家亲自出面,但他却依然事必躬亲,放不下的牛脾气累坏了这些担心他的家人。
“其实,我挺敬佩董事长的,虽然他的作风强硬了点,但是,当年要不是他的硬脾气,绿翠集团可能早垮了,也不会有今日的跨国规模。”
这一点,夏承予无法否认,相信所有绿翠集团的员工也没有人可以否认。只不过,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硬脾气,实在令人无法恭维,就像他不顾他的意愿、不听他的任何理由,硬是把他从新加坡拉回台湾——虽然,他本身对回台湾这样的安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
“对了,许伯伯,我想麻烦您一件事,在正式的派令还没有下来之前,我想请您暂时帮我隐瞒身份,毕竟,顶着‘总经理’这样的头衔,做起事来并不是那么方便。”
“放心!”许镇江吐了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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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叶玫甄给她的纸条,徐丹枫一直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找魏士峰,把话当面说清楚。
虽然,一直到她离开公司,她还没有作出决定,但由于心情一直处在矛盾中,以至于一向谨慎小心的她竟把家门钥匙遗忘在公司里!
等到她与齐易宣用完餐后发现,又折回公司时,已是晚上九点。
懊恼地将折返的理由与警卫简单叙述之后,她直接上了十八楼。
这个时候,公司同仁都已下班,整栋大楼静悄悄的,她完全没料到会遇上任何人,而且就在她一出电梯之后。
“啊!”还未踏进办公室,”一抹黑影便狠狠地吓着了她,正想再发出第二声尖叫,一抹熟悉的声音比她更快出了口。
“是我,别怕!”乍见到她,夏承予的错愕也不下于她,但他立刻恢复镇定,出声稳住她的心神。看完文件,一出经理室,他也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在公司里。
“夏承予!”弄清楚眼前的黑影是谁之后,一丝恼怒飞上了她的眼角。“这样吓人很好玩吗?”惊魂未定的她口气不仅不好,甚至充满了嫌恶。
这样的语气虽让夏承予皱眉,但他立刻以充满歉意的声音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晚了还会有人——”
“哼!”她用一句鄙夷的冷哼打断他的话,完全不把他的歉意放在眼里。接着,“啪”地一声亮了灯,笔直朝自己座位走去。
打开抽屉拿出钥匙,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啪”地一声又关了灯,视而不见地越过他想直接走入电梯。
然而,夏承予那高大的身影却比她更快地挡在电梯前。
“请问你那句‘哼’是什么意思?”黑暗中,他的黑瞳散发出一种诡魅的魔光。“你以为我故意吓你吗?”
“请——你——让——开!”她对他的话语不予理会。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一个可恶至极的人?”他瞅着她。“还是你根本瞧不起我这个传达室小弟,故意借题发挥?”
“请你让开!”她再一次表达立场,虽没直接回话,无异己承认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