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魏士峰的眉头聚得更拢。
徐丹枫深深吸了口气,望着他再道:“以前,我拒绝你,并不全因为你的条件不够,而是,我对你根本产生不了男女之间那种感觉。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未来,我想情况仍不会改变,你实在没有必要再浪费宝贵的时间在我身上。”
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让魏士峰整个人震了一下。
“为什么?”他望着她,眼中有抹受伤的痕迹。“难道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仍然无法让你认同我?”
“我从来没有不认同你。”她立即接口。“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表达,自己那种接近抽象的偏执。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失败在哪里?”魏士峰瞅着她。当年,我失败在,穷小子’的身份,如今,我已脱胎换骨,你应该没有理由再拒绝我。”
“学长,我真的很难让你明白我心中想表达的。”她为难地道。“对你,我真的只能说句抱歉。”
魏士峰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你已经有了比我‘更理想’的对象,是不是?”
这将她影射成投机分子的话语,虽让她有种人格被污蔑的感觉,但她仍压下情绪捺着性子否认。
“不是这样。我说过,我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虚荣。感情的事除了讲求条件之外,还要有许多抽象的感觉相配合。”
“我不懂……”他痛苦地喊了一声。
气氛一下变的诡异无比,双方各自陷入自我情绪中。
良久,魏士峰先开了口:“如果我早知道今晚是场鸿门宴的话,说什么我都不会赴约。”
“学长,不要这样,我知道,错过你,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我并不想听这种场面话。”魏士峰低吼一声。
他受伤的眼神,让徐丹枫垂下了眼,又叹了口气。
一段难堪的沉默再次随之而来……
突然,魏士峰恨恨一笑,“你是个狠心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可以做到恨你,或许我就不会那么痛苦。”
“学长,你有权恨我一辈子。”她真心地道。
魏士峰却苦涩地摇了摇头,脸埋入双掌中。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双眼道:“我想,我们这场饭局应该可以结束了。”他拿过桌上的账单,却没有任何行动,只用一双深黑的眼痛苦地望着徐丹枫。
“说实话,要我就此放弃,我很不甘心,但,该死的‘风度’两个字却让我什么也不能做……”他自嘲的一笑。“答应我,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还有那么一点点机会的话,请你一定要让我知道。”
“一定。”她用一道坚定的眼神作为承诺。
他又静静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向柜台。
等待结账的当儿,由于双方情绪不太对,徐丹枫并没有陪在柜台旁,只远远地在门口等,以打量餐厅内的装潢来转移自己的情绪。
眼波流转的伺时,她完全没想到,会碰到热识的人,而且居然是那个可恶的家伙……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作么叫冤家路窄。
停留在她眼中的惊愕只是一刹那,随即化为一道轻蔑又仇视的冰冷目光,钉在显然也没料到会在此处碰到他的夏承予身上。
同样的错愕过后,夏承予很有风度地朝她绽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她却毫不客气地撇过脸。
夏承予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自嘲地笑了笑后,领着身旁的女伴走进餐厅。
他身旁的那位清秀女子,显然被这样的场面弄得一头雾水,频频回头好奇地望着徐丹枫。
那好奇的眼神,勾起了徐丹枫的新仇旧恨。哼!花花公子!前一刻还跟那个崔依依卿卿我我,后一刻又带着别的女人上高级餐厅……
她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神情明显写在脸上。
而这边,在侍者引领下,夏承予与身旁的女伴来到一处靠窗、视野良好的位子一旁。
一坐下,他对面的女伴便倾身迫不及待地问道:“承予哥哥,那位漂亮的女孩子是谁?你们之间好像有很深的仇恨似的,怎么?又是一个被你无与伦比的魅力电到的可怜女人?”
“许榕茵,不要把你那过度泛滥的想像力用在我身上,本人消受不起。”夏承予毫不客气地敲了对方一记响头。
“难道不是吗?”许榕茵揉着被敲疼的脑袋抗辩一叫。
“当然不是,她只是公司的同事而已,我跟她之间……有些误会存在。”
“误会?”这充满无限遐想的字眼让她忘记了额上的疼痛,眼睛倏地一亮,“什么样的误会?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
夏承予又敲了她一记,“许榕茵,才多久不见,什么时候你成了言情小说家?”
“人家好奇嘛!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总是不由自主地引起别人想谈论的兴趣。”她嘟嘴睨了他一眼。
“这一次,你的好奇用错对象了,人家不仅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还对我避之惟恐不及。”
“对你避之惟恐不及?”她不信地睁大双眼。“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这样。”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啜了一口。“所以,收起你那天大的好奇心,谈点别的。”
不过,许榕茵显然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研究精神,仍旧不放弃地道:“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有对你‘坐怀不乱’的女孩?”
“怎么没有?你不就是其中一个。”
“我当然不算。”从小便以兄妹相称的他们,当然不能算在其中。“承予哥哥,你快点告诉我好不好?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你们之间浪漫曲折的故事。”
浪漫?夏承予有些哭笑不得。
“榕茵,你饶了我好不好?事情乏善可陈到了极点,没什么好讲的。”
“那你就挑重点讲嘛!”她祭出了女人的执拗与死缠烂打。
面对她一再追问,最后在拗不过她之下,他简单把与徐丹枫第一次见面的经过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却隐瞒了其中所有精彩的过程。
“就这样?”听完,许榕茵的脸上明显写着失望。
“本来就没怎样,是你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他移过沙拉,自顾吃了起来。
虽然还有满腹的狐疑,但见挖不出什么东西,她只有暂时放弃地换了话题。
“承予哥哥,那个骄纵黏人的千金小姐屈泱泱,怎没追到台北来?她不是对你死心塌地,痴心的要死吗?”
屈泱泱是新加坡著名的木材大王屈国际惟一的独生女儿。
“你又知道了?”他斜睨了她一眼。
“我当然知道,上次承萱姐姐来台北时,我听她说过屈泱泱的事,听说,她占有欲超级强,被她缠上的男人一个也跑不掉,你呢?被她收服了没有?”
夏承萱是夏承予的大姐,虽嫁到台湾,却与夫婿长住新加坡,在集团总部担任要职。
而一听她谈起好不容易才摆脱的屈泱泱,他的眉头在瞬间皱了起来。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榕茵却不放过他, “怎么?她不知道你调回台北?”
“我的好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再换个话题?”屈泱泱三个字,让他的头皮忍不住发麻。
当初,之所以同意父亲将他调回台湾的安排,有大部的原因是因为她,说实话,他真怕了她那种像橡皮糖般黏人的女孩。
他脸上那种避之惟恐不及的表情,让许榕茵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不谈不谈,要聊什么话题你挑好不好?”她顽皮地挑了挑眉。
“要不是你已经这么大了,说不定我会狠狠地揍你几下屁股。”夏承予瞪了她一眼。 “我实在很怀疑,像你这么调皮,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敢娶你?”
“当然是不怕死的男人!”她立即接口,说完,又哈哈大笑。“承予哥哥,你不用怀疑,或许人家就是看上我的调皮也说不定呢!“她得意地抬高下巴,做了个挤眉弄眼的怪表情。
夏承予忍不住被她的表情逗笑出来。
“你喔!真是一点也没变,都要嫁人了,还像个大顽童似的。”
“错!我是永保赤子之心。”
夏承予莫可奈何地摇摇头。谈到诡辩,他当然不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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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经过昨晚的开诚布公,一切都可恢复原状,解除掉花满为患的痛苦。没想到,四点三刻,当一大束包装精美的海芋又送到徐丹枫面前时,她差点昏倒。
没昏倒的原因是因为她必须保持足够的战斗力,因为,送花上来的,赫然又是那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夏承予。
“看来,这个凯子还没死心,我似乎要发挥一下同胞爱去警告他,徐大秘书的心是铁做的,下次要改送钻石才能打动她。”
一上来,连串挑衅的话语,就先炸得徐丹枫杏眼严重变形。
“夏承予,你又想挑衅吗?”
“挑衅?我可没那种胆子,像我们这种地位卑微的人,哪有资格和高贵的徐秘书平起平坐?”
“你……”她举起手,想挥给他一巴掌,但高举的手却被拦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