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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吗?”多尔博关心地问。
那纤弱的身体缩成一团,看来楚楚可怜,他闭了闭眼,懊恼自己竟见不得她受苦。他走近,伸开双臂将朱慈媛包了起来。
“怎么啦?”这一句出奇的温柔。
她抬眼,漂亮的眼中盈满可怜的泪水。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送去监牢关起来?”
多尔博神情一愣,像是被她给问倒了般,眼中出现短暂的疑惑。
“谁说要把你给关起来的?”
“我不是你的俘虏吗?”
“谁说你是我的俘虏?”
她抓紧棉被,嫌恶地想着,明月知故问。
“你是满人,我是汉人,如今天下是你们满人的,我是大明公主,自然是你的俘虏。”
多尔博率直一笑,轻松反驳:“谁说满汉就一定要对立?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吗?就像穿在你身上的这件衣服,衣服就是衣服,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区分是满或汉呢?”
朱慈媛困在他的话里,听来似乎有些道理,但又似乎没有道理,满汉从来都是对立的啊!她转念一想,事情绝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这家伙高深莫测,分明另有企图。
“如果你是想挟持我的话,没有用的,我虽然是大明朝的公主,却已是无举足轻重,如果你是想用来威胁明朝军队,应该去捉朱慈媛才对。”
朱慈嫒是太子。
多尔博扯着淡笑,轻叱:“胡说!”
不是俘虏,也不用作威胁,那她到底算什么?想不通的看着他,却撞进他别有深意的眼中,她恍然大悟,杏眼怒睁。
“休想!我不做鞑子的女人!”
多尔博笑容顿时凝结,面色阴沉,因受到冒犯,嘴唇严厉地紧抿。
“那是你的荣幸。”
果然,采慈娟自觉受到严重的污辱,扬起手臂就要打人,却被多尔博制住,扣住她的腕部直往上提,仿佛要将她的胳臂自身上撕扯下来。
“好痛……”
多尔博毫不怜惜,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瞬间失血的脸色。
“你最好清楚,求我,是你唯一能做的事。”
“我不,死也不!”
“喔?”他敛敛两道剑眉,眼里闪着兴味的光芒,思索地盯着她惨白却倔强的脸。 “我倒要看看。”
手劲一施,朱慈媛便毫无抵抗地被他扯进怀中,与他厚实的胸膛相撞。他托起她尖细的下巴,轻松撬开她的唇,这次是粗鲁、几近强暴地。
他轻而易举便控制住整个局面,一手制住她顽固的手臂,另一手优闲地探入她的衣襟,直往她浑圆的胸部而去。
得逞的目光带着一丝轻鄙,在朱慈媛泛滥着泪水的眼前扫视,那种被羞辱的感觉更深了。
糟的是,她的身体受不住这刺激,吃不消地扭动着,媚态尽生,看在多尔博眼中,更加确信这样的撩拨足以摧毁她。
他托起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嘴唇凑近她耳边,以狎谑的口吻道:
“求我!”
“不!”她眼里闪着宁死不屈的坚决,嘴唇刚掀起说不。
她睫毛猛掀,急促地倒抽了一口气,双腿反射地夹紧,反而将他的手困在里面。
多尔博似笑非笑,剑眉微凛,棱线分明的唇角邪恶地勾起,他的手已经成功地到达想要去的地方,汉女视为贞节之地,抵死都要护卫的地方。
满洲八旗女子对贞节的观念远不如汉女严苛,她们的丈夫若死亡,兄长甚至叔伯都可以收纳为妻妾,对情爱之事,也比较敢大胆追求。他就曾经严辞拒绝几个倒贴的格格,将她们斥责至无地自容的地步。
朱慈媛,这叫人又爱又恨的刁蛮丫头,占有了她的禁地,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多尔博探索地紧盯着她,记得初次见面时,自己先是被她妖魔般的个性所震,再被她貌似菩萨的容貌所惑。那高不可攀、骄纵狡诈、阴毒残忍的个性,挑起他征服的欲望,降服她所能得到的快感,定比攻下一座防守坚固的城堡,更能让人觉得痛快。
她桃花般的容颜失色,内心惊恐慌乱,前所未有的感觉正袭击着她。
她咬住唇,努力忽视自身下传来的异样,却仍因他的挑逗不住轻哼,惹来他一声得逞的冷笑。
她低咒着,羞窘愤恨交加,害怕、厌恶地排斥着,眼泪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露水般晶莹的泪,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他反而享受地看着她脸上的挣扎。
他发觉在挣扎边缘的朱慈媛,有一种崩溃的美感,那种美,足以令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失去理智,包括他自己。
为了彻底打赢这场战,他必须先让自己全身而退。
他眷恋地轻抚,将唇凑近她耳边,声音嘎哑地逼迫道:
“还不求我?”
朱慈媛受不住了,她本能地感觉到,若再不低声下气求他,就要发生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因此,她抖着嗓子,哽声哀求:“求你,我求你……”
“求我什么?”多尔博故意邪恶地问。
“我求你,求你停止……”
他很满意她的低声下气,终于放开她。
朱慈嫒四肢颓软,仿佛经历了一场风雨摧残,眼泪泛滥奔流。
默默饮泣的她,脆弱的姿态引来多尔博的不忍,他粗声安慰:
“别哭!”
朱慈媛哭得更伤心。
“不许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泪总能让他心神慌乱,有着打败仗似的沮丧,只好将她压人怀中,大掌不断顺抚着她的小脑袋。
“好了好了,以后不这样就是……”
外面传来荣太嬷嬷的声音:
“贝勒爷,将领们等着你。”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抬起她的脸,多尔博敛容吩咐:“我去练兵,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不准随意乱走,知道吗?”
她点头,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前,越想越不甘心,拍打着棉被,纵声大哭。
第四章
阴森森的丛林中,朱慈暖没命地狂奔,满布的荆棘扎烂了她雪白的衣裳,身着金黄服饰,以发覆面的人,手提泛青光的冷剑朝她刺来。她浑身是伤,在呼啸的风雪中艰难地奔逃。
一路所见,净是不甘心的面孔,有母后、郑贵妃、坤仪公主,还有断臂的长平,她们阴寒着脸,冷笑地逼向她,嘴里发出凄惨的呼号——
“你不能留……”
“皇儿跟我们走……”
“何苦生于皇家……”
狰狞的面孔逼近,她想叫,喉间却哽住,四周是教人惶恐的黑暗;她想逃,却不知该往何方。
失望间,道路的尽头亮起一抹光,逼退了呼号的人,她像迷路的孩子找到归途般,举起颤巍巍的脚步,往那光亮处而去…
光亮包围着威武的将军,那人一身的白,绽着温暖的微笑,踩着坚定的步伐,伸出有力的手臂,朝她泪流满面的轮廓抚来。
她紧紧地握住那双手,那双手也紧紧的握住她,手底的温暖直注入她灰冷的心,她再也不要松开。
然而,不知何故,那双手的主人却在瞬间变了脸色,阴恻恻地冷笑,突然松开了她的手。
“你别走!”朱慈媛惊叫着醒来,一身的汗。满脸的泪。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着梦中的情景,以发覆面者分明是父皇,想起他凄凉、无可奈何的死亡,她不禁悲从中来,再度掩面痛哭。
屋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她惊得缩成一团,那声音使她想起李白成兵马攻城时的情景,她捂住耳朵,浑身颤抖地抱紧身体。
过了很久,喊杀声始终没有逼进,朱慈媛这才想起自己目前身在敌营,那声音自然是清军发出,他们正在演练。
乏力地下床,透过半撑起的木窗,她看见了一支雪白色、剽悍凌厉的队伍,在屋外的林间迤逦散开,或持弓箭、或执长枪、或握大刀,随着高举的令旗,或冲或杀,整齐划一,一看就知道是支训练精良的劲旅。
他们的阵仗牢不可破,气势坚不可摧,对比驻扎在皇城的军队,城未破而先溃散四逃的状况,朱慈媛不禁折服,心中因而生出挫败的怅惘。
举令旗者正是多尔博,一身可与日光争辉的耀眼将袍,浑、身透着领导者的威仪,端坐在火红的马上,指挥若定。
一阵感慨,朱慈媛拉下抵窗的木棒,转头生闷气地坐在桌边,一会儿又在屋里不安地踱步。
怎么才能逃走?屋外杵着两名高大的士兵,不用说,当然是监视她的。
由身处的环境看来,应是座遭主人遗弃的庄园。北京城内外,多的是这种地方。大家都往南逃,因为清单的势力要伸展到南方还要一段时间,想来,前明的军队应该集结在南方,重整势力,准备反扑回北京,她应该设法往南。问题是,她要如何自严密的监控中逃走呢?
她咬着唇,指甲放在嘴边轻咬,费力地思索着。
多尔博在此时被两个人撑进来,荣太嬷嬷神色紧张地跟随其后。
他是怎么了?刚刚还神采飞扬、意兴风发呢!现在却脸色惨白、手抚胸口,五官痛苦地扭曲着,遭到袭击吗?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