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再说,我自小就与爹住在树屋里,实在不习惯住在普通的房子里。”事实上,唯有睡在树上,才能让她多少压抑一些心底的恐惧。
曲风煜这才明白,林儿那些令人难以了解的举动,皆是因为她的心结。
因此,他也不再逼迫她做那些她不愿意做的事了。
曲风煜露出温柔的神情,向她轻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逼你,不过”
听到曲风煜将不再逼自己,林儿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看到林儿露出的笑容,曲风煜不由得愣住,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呢!
等了好一会儿,林儿见曲风煜仍毫无反应,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不过
什么?”
曲风煜这时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呃……对!不过……你得常笑!”突然,曲风煜双眉一拧,猛然发觉自己说错话,乾脆将错就错地说道:“
嗯,常笑是其中一个条件,还有另外一个就是,不准你老是啃馒头或是乾粮,若你不想去膳堂吃,那就陪着我一起吃。”
“常笑?陪着主人一起吃?”林儿吃惊地瞪着他。
他故作不悦地反问:“对!难道同我一起用膳,也让你为难?”
林儿连忙摇头,“不、不是!”
“既然不是,就这么决定!”
就这样,林儿一脸疑惑地接受了曲风煜的决定,自这天起,她三餐皆同曲风煜一起用膳。
尘土飞扬的官道上,一行三骑,正往北疾驰而去。
为首的人,生了一张黝黑、细眉、暴凸大牙的怪脸,左脸颊上还有道三寸的疤痕,魁梧的身躯上背了把加套的大刀。随行的两人,其中一个长得獐头鼠目、身材瘦长,腰间还插了一把不怎么相衬的一扇子;最后一人,长相还算普通,但脸上却流露着狰狞的神情,他最引人注目的特徵,就是有个高凸的背,背上还背了一只大槌。
这三人,任谁一看,都会认定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为首的那人叫做巫圉,随后的两人,分别是黎只顺与许大。他们三人既是结拜的异姓兄弟,也是江南一带杀人不眨眼的大盗。
十八年前,他们三人加入了岭南一带的“黑煞帮”。黑煞帮中所聚集的人物,清一色是衙门所追缉的通缉犯,他们专门干那些杀人放火、掳人勒赎的下流事,是江湖中不少人唾弃的一个帮派。只可惜,黑煞帮中的能人不少,所以!江湖上能动得了黑煞帮的人可说是少之又少,就连衙门集结军队群起攻打,也总落得无功而返。
因此,黑煞帮日渐壮大,有不少通缉犯陆续加入;他们三兄弟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他们三人奉令往北,为的就是找寻了一件失踪了近十六年的宝剑--碧玉剑。
据传碧玉剑现今的主人,正是两个月前在湖北马良坪,手刃两名通缉要犯的小姑娘。
据说,这小姑娘一路北上,直到醉月山庄后便失去了踪迹。
黑煞帮派出了多路人马去夺取碧玉剑,他们三人只是其中之一。
然而,想得到碧玉剑的不只是黑煞帮而已,只因相传碧玉剑攸关一本武功秘笈和一笔为数可观的宝藏,所以不管是黑道或白道,人人都想得到这把宝剑。而许多帮派也在接获消息后,一一出发前往醉月山庄,为的就是寻找那名手持碧玉剑的小姑娘。
碧玉剑的再现江湖引起了一阵大骚动,无论想要宝藏或是秘笈的人,无不抱持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看来,这碧玉剑势必又将引起轩然大波。
近来江湖上的暗潮汹涌,早就引起醉月山庄的注意。
一向只有在总会报才出现在山庄内的曲翱,惟恐山庄发生意外,于是决定延长停留的时间,等情势稳定后,再做打算。而始终难得露面的老三曲东凌,日前也匆匆自关外赶回,大家都为了醉月山庄为何会无辜卷进这次的纷争,感到不解。
不过,所有的人都没想到,引起这场骚动的主角,正是一出现便在庄内引起不小骚动的林儿。
对在外飘泊惯了的曲翱而言,醉月山庄是个枯燥、烦闷的地方。这个地方日日夜夜皆循着一定的模式循环运作着,纵使偶有突发状况来增加一点乐趣,也轮不到他去处理。
因此,他总免不了要挂着一张苦瓜睑,拜托人家给他份工作解解闷,可是,天性喜欢多变的他,只要被分配到不具挑战性的工作,就无法持续,顶多做个一、两天,就会受不了。
就像这会儿,他又开始因为工作无趣,不知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而坐在人工湖边兀自嘀咕着。
“搞什么嘛于那些混球全挤到这一带来了,可是,就不见一两个不知死活的笨蛋找上门来,好让我解解闷。”他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往湖里丢去,惊得湖里的水鸭呱呱乱叫。
“哼!什么碧玉剑在醉月山庄附近出现啊!去!全都是以讹传讹,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人见到那把破剑的主人?骗谁啊!一个姑娘家带了把剑,会没有人注意到?”曲翱对于自己像个呆瓜似的留在山庄中,感到相当的不满;尤其山庄内根本就没有什么挑战性的事可做,令他着实怀念起以往那充满刺激的生活。
“若是可以早点回去处理与赤煞帮的冲突,不知该有多好?”他满是期望地低喃道。
突然间,他发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娘,你怎么出来了?”他伸手搀扶着一位行动迟缓,却浑身散发着尊贵气质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听见自己儿子的声音,那略带病容的脸上,立刻露出和煦的笑容,“是翱儿吗?”
“是的,娘。”曲翱既关心又担忧地问道:“大夫有吩咐过您可以下床走动了吗?”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妇人,到附近可供休憩的地方坐下。
曲老夫人年轻时身体就羸弱,生下唯一的儿子后,健康更是每况愈下,直至已逝的老庄主找来大夫替她诊治,她的身体状况才算稳定。只是岁月催人老,纵使她的病况较从前稳定,视力却已大不如从前。
曲老夫人以那双无神的眼眸望向曲翱,笑道:“前几日陈大夫就已经准我下床了!不过是场小伤寒,就让我躺了一个月之久,唉!我这身老骨头就快没用了。倒是你,怎么这两天都不见人影啊?”
一被问起最近的行踪,曲翱忍不住语带懊恼地抱怨道:“前天孩儿到前庄帮忙训练人手,昨儿个则是到后山帮忙练马,只是,这些工作都好无趣,真是闷死人了!”
曲老夫人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她忍不住笑道:“既然嫌无趣,为何不回到自己原本的工作岗位呢?仔细算算,你回庄也有一个多月了,打从你十九岁起,就不曾见你可以乖乖的待在山庄,怎么这次这么反常,一待就是个把个月?是不是庄里出了什么事?还是你大哥有事要你留下来帮忙?”
曲老夫人的身体不好,所以他们三兄弟早有默契,尽旦里不让她担忧山庄里的事。
“娘!你猜错了啦!其实我的工作早在回来之前都已经处理好了,所以想在庄内多待几日嘛!前些日子我又听大哥说,三弟也要回庄了,因此就想再待久一点,说不定还会有机会与三弟聚一聚。”曲翱面不改色、毫不心虚地说着。
曲老夫人早就知道儿子们常有事瞒着自己,每次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瞒着她,总会令她不由得既伤心又安慰。所以,为了不让他们三兄弟为自己操心,她也只好装作不知情。
她拍了拍曲翱的肩,笑道:“翱儿,你若没事,就陪娘到你大哥那儿走一趟吧!”
曲老夫人突如其来的要求上曲翱不禁感到有些讶异,“娘,您如果有事要找大哥,只要差个人去请大哥过来不就好了,又何必大老远跑这一趟呢?”
“不必这么麻烦,你大哥那儿离这儿又不算远,我这身老骨还有力气走一趟路,你放心吧 再说,娘也不是想去找你大哥,而是想去看看那位为娘送药来的仇姑娘。”她笑着解释道。
曲翱闻言,心里虽然感到疑惑,但也不便多说什么。“好吧!那么孩儿就陪娘走这一趟,若是娘感到累了,记得要告诉孩儿,孩儿会请人备轿送娘回房。”
“好。”曲老夫人笑应了一声后,又继续问道:“翱儿,你曾见过那位仇姑娘吗?”
“见过。”对于母亲突然这么一问,曲翱觉得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娘,您似乎对仇姑娘相当有兴趣?可不可以告诉孩儿是什么因素让您对那位仇姑娘起了兴趣?”
曲老夫人没有直接回答曲翱的问题,反而向他问道:“你觉得那位仇姑娘怎么样?”
对于母亲脸上难以捉摸的神情,曲翱不禁感到有些不解。“她人不错啊!对大哥很忠心。娘,您问这做什么?该不会是想为我们三兄弟牵红线吧?”曲翱一脸不安地望着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