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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老亦是想念外孙想念得紧,年迈的身子自见到孙子后便高兴得不断地颤抖,他拉起阿俊强健的大手,“我是你外公呀!还记得吗?小时候,外公经常背着你去钓鱼……俊儿,怎么不叫外公?”当地看到阿俊木然地神情,不禁失望地问。

  华婧只好又如法泡制地教着何俊叫盛老“外公”。

  “外……公。”阿俊依然乖乖地跟着华婧唤道。

  看到这一幕,首先发难的是盛老,“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满地指着阿俊,大声叫了起来。

  就连杨案夫妇都不免有些失望,只是他二人的情绪,没老人家来得那么地激动。

  “对呀!阿傲,俊儿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杨案疑惑地问道,杨夫人则紧咬着下辱,眼中的泪珠儿直有往下掉的趋势。

  欧阳傲睨了一副“没他事”的华婧一眼,才道:“据华姑娘说,在发现俊弟弟时,就已经是这样了,他……之前好像一直过着……野人的生活,不懂言语、不懂食物要熟食……”他知道,实情一说了出来,肯定会引得三位老人家心酸不舍,可是不说又该要如何地去解释呢?

  就连身为一堡之主的欧阳榛,闻言都不禁变了脸色,“他也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是的。”

  杨夫人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拥住自己多年不见、回来却已成陌生人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原谅……原谅娘……可怜的俊儿。”她哽咽地抱着阿俊说道。

  盛老强忍着心疼,硬声问:“没人知道在我们找着他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欧阳傲只是摇摇头。

  突然被抱住的阿俊,有些仓惶地想要挣脱杨夫人的拥抱,站在他不远处的华婧一见,马上一手搭在阿俊的肩上,好安抚着他此时不安的情绪。

  华婧这悄悄的一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年纪一大把的盛老的眼睛。盛老发现这个见面还不到一刻的姑娘,居然可以让不识人话的孙子乖乖地听话,甚至不挣脱女儿突来的拥抱,这让他不禁急切地想知道,“阿傲小子,你说这姑娘华婧她是什么人?”

  欧阳傲本想要好好地介绍华婧,可她却已然开口道:“我叫华婧,是华承奉的女儿。”

  “华山派掌门的千金?”

  “是。”

  “我的俊儿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他既然不懂得人语,又怎会如此顺从你?”

  盛老这话一出口,马上引来众人对华婧的注目,每个人都想知道为什么,就连欧阳傲也不例外;只是这时的欧阳傲早已知道,阿俊对华婧有着不比寻常的感情。

  只见,华婧耸耸肩地道:“这我哪知道,说不定是因为我是他所遇见的第一个人,所以他才会比较依赖我吧!就像小鸡出生,便会认定第一眼见到的母鸡是母亲的情况一样……”

  事实上,华婧也不很确定,为何自见面后,阿俊便一直跟着自己,一点离去的意思也没有,虽然她本就无意赶他走,甚至不放心阿俊离开自己所能看到的范围。

  杨夫人不舍地抚摸着阿俊的脸,哽咽地道:“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华婧将自己初见到阿俊的情景说了出来,描述他是如何地张口便要生食那些捉回的野鸭,听得杨夫人更是于心不忍地痛哭了起来,“当初……我们要是……不离开再……继续寻你……说不定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夫人。”杨案皱着眉唤道,阻止自己的妻子再继续说下去。

  欧阳榛歉咎地道:“案弟,弟妹说的没错,当初若是回头继续寻找,或许俊儿就不会受苦,更不会使得你们一家人相隔了二十多年才相见。”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我夫妻若不回来,不止赤鹫堡上下、爹可能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凶劫,就连我夫妇二人,说不定也早已丧命在贼人的刀下,又怎么可能在现在与俊儿重逢?如今,俊儿回到我们身边,也是我们的福气了……”

  杨案虽也心疼自己的儿子曾遭受到自己所不知道的苦难,可是他的理智让他不管在二十多年前还是现在,都不感到后悔。

  话说二十二年前,仍只是一介护卫的杨案,向堡主欧阳榛请假,带着妻儿三人离开赤鹫堡出游。不料在出游期间,却意外地发现了某个分坛坛主意谋反叛;不只是在赤鹫堡内安排卧底,企图毒杀欧阳榛,还联合了其他分布在北方的帮派,打算一举窜夺赤鹫堡在北方的势力。

  而杨案无心的发现,自然使得他及妻儿成了那意图谋反的分坛坛主的眼中钉、肉中刺,誓必诛杀的对象。

  忠心耿耿的杨案,在得知阴谋后一路赶回通报,不只是为了堡主欧阳榛,更为了自己的亲人,怎奈敌人一路的追杀,令他们在一次疲惫的休憩中,让独子失踪于山中……为怕数千的同侪与亲人在某人利益熏心之下而危及生命,杨案只有当机立断,舍弃搜寻独子俊儿的踪迹,带着妻子的心痛,一路躲着敌人的追寻,浑身是伤地赶回赤鹫堡通报。

  终于赤鹫堡是保住了,众人的生命也转危为安,可是他的独子却是遍寻不回……。为了感激杨案的忠肝义胆,欧阳榛与杨案结为异姓兄弟,并收只见过一次面即失踪的杨书俊为义子,同时让杨案升为二堡主,更发动大批的人力协助搜寻杨书俊。

  一个“不死心”,让杨案足足牵挂了二十二个年头,终于,儿子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的身边,这如何能说无福呢?若真无福,他们一家人早就阴阳相隔,一辈子无此见面、相认的机会了,更别说是听杨书俊再喊一次“爹娘”或“外公”了。

  纵使,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已失去了与人沟通的能力,可是人能够回来,就该要知福了不是吗?

  欧阳榛红着眼说:“可就苦了你们二十多年的想念,若不是案弟,欧阳榛不要说无法生存于世,就连世间再也没有赤鹫堡的存在了。”

  “大哥,这是为弟该做的,小我总是比不上大我重要,再说……”杨案看了妻子及丈人盛老一眼,“我若不这么做,失去的会更加的多;可惜的是,丈母娘没有机会看到俊儿回来。”

  一听杨案提到丈母娘,盛老也不禁老泪纵横,“老伴会感到心慰的,再怎么说俊儿还是回来了……”

  盛老之妻,便是在思孙成疾的情况下去逝的。

  杨家一家子,就这样抱着阿俊哭成一团,就连欧阳榛、欧阳傲都不免受到影响,唯有华婧有些无趣、疲惫地坐在一旁轻啜着香茗。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傲才猛然发现华婧被他们冷落。

  “爹!杨叔!夜也深了,就先让华姑娘与俊弟歇息,有话明天再说也不迟。”欧阳傲道。

  杨案这才拥着早已哭成泪人儿的杨夫人,尴尬地道:“对!对!对!华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劳累了。”

  华婧微微一笑,“没关系。”其实她现在可是巴不得躺下就睡。

  “那就请华姑娘暂时到我们忆子楼住下,让我们夫妇好好招待你。”杨夫人拭去脸上的泪水,歉咎地道。

  “我只要有个地方休息即可,夫人不必多费心。”忆子楼?顾名思义大概就是怀念失踪多年的儿子吧!华婧如此地暗忖道。

  “哪里……”

  天方亮,天际仍是一片淡淡的粉蓝,还未见日阳升起之时,偶尔能见到白云,薄薄地散布在在天空,如海边的白色波浪般闲映在那永远无法触摸到的粉蓝之海。

  而这样有些似梦的粉蓝之海,并不是世间每个人都会注意到。

  只因世间的人,有的为了生活,一早起来便要为一天的工作做准备,甚至有人早就已进入工作状态好一会儿了;也有人是暗夜的工作者,公鸡初啼之时,正好是他们要休歇的时刻,根本就来不及欣赏这份大自然赠送的美景便已入梦,更有人完全视而不见,无法去领会这份美。

  当然,也还是会有些感性的人儿,会去细细地品尝这份大自然赠送的礼物,并将其收藏于心底。

  不过,在赤鹫堡中工作的人,可就没这份闲情逸致,只因这些个会早起的人,绝对是因为工作上的需要。他们一起床,便匆匆地为自己盥洗一番,接着又急急忙忙地投入工作,为主人及其他正等着他们服务的人们,辛勤地工作。

  一个才刚被分配到服侍客人的翠儿,一大早便捧着一大盆盥洗用的清水,来到了绿竹小楼,打算送去给赤鹫堡的贵宾,华婧。

  岂料,她人才踏上绿竹小楼,便见到一团黑色的影子,静静地窝在华婧所住的房间门外。

  就在她发现黑影儿的同时,那黑影似乎也察觉到有人接近而微微地动了一下,就这样,翠儿看到了一双几近野兽才有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个儿,不禁令她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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